东门竹2

绿叶草根

东门竹琢磨了一下，我一定要学会游泳，如果我不会游泳，有一天同样还会被淹死。
琢磨透彻了，东门竹说：学！
客厅。
张建华插言：你这硬邦邦的狠劲，不算与生俱来的，也是从小就有的。
东门竹很认真：莫插话，听我说。
南京，一条公路上。
有一天，东门竹踩单车回家的时候，迎面就遇到公交车过来，脚下就拼命地踩，身体拼命地往后头仰。
东门竹想；我只有这样做，才能避开公交车对我冲过来，拼命跑跑跑。
到公交车边上的时候，东门竹一下子就倒下来了……
客厅。
东门竹自问自答：倒下后，你猜我的反应是什么，爬起来都不看别人屁股，灰都没掸，把车扶起来就跑。
张建华：为什么？
东门竹：我当时觉得很没面子，但是也没有因为倒过，以后自己就退缩了，没有，就更加坚定自己要骑，而且不是简单地骑好，是总结经验，为什么会倒？
张建华：你就用这种性格、这种精神，把远望公司的电器产品挤进了世界500强。
东门竹：有一半不对，应该是我帮着你把远望公司挤进了世界500强。
张建华：二十多年相爱，二十多年吵架，是有巨大回报的，所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东门竹：相关法律手续都已办好，我们双方的约定是你今天正式与赵薇然复婚，万万反悔不得哦！
张建华：你放心，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人到赵薇然那里去了，心还留在你这里……
东门竹：在爱情方面不行，你必须全心全意爱赵薇然姐姐，你儿女才放心，我才放心；在事业方面，你可以留下一份心思在这里。你在事业上给我一分支持，胜过一万分的爱情。
东门竹的电话来了，东门竹接电话，然后对张建华强颜欢笑：滨海市国资委约我谈话，我们就此告别。
庭院里，东门竹打开车门，眼睛回望楼上，眼泪滴下，她手绢一擦，快速上车、发动、行驶。
赵薇然与儿子小华、女儿晓鸥上车，小华开车。
小华：爸爸今天回家，我们的家就完整了。
赵薇然：你爸爸回心转意，我们一家人都好了。
小华一旋方向盘，小车如箭。
赵薇然：开慢点。
小华：嗯。
晓鸥：妈妈，你打个电话，看看东门阿姨在不在家？
赵薇然打电话。
赵薇然：你爸爸说，市国资委约她谈话去了。
晓鸥：大吉大利，我们少了一份尴尬。
客厅。
小华、晓鸥：爸爸，我们接你来了。
张建华：爸爸答应你们，是为了顺应你们的心愿；爸爸要求你们，也要顺应我的心愿。
小华：爸爸还有什么心愿？
张建华：爸爸今后虽然不再同你们东门阿姨在一起，但是她的事业我还是要支持的。
小华：为什么？
张建华：因为东门阿姨的事业是我的事业之延伸。
小华：那怎么行？她对你那么狠！
赵薇然：有狠的一面，也有不狠的一面。如果东门阿姨不让位，我们接得走爸爸吗？小华、晓鸥，我们应该知足啊！
张建华：东门阿姨的狠，确实出了名。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这句诗最经典的一个出处是出现在《大话西游》中春三十娘的那句"桃花过处，寸草不生"。桃花美好绚烂，却预示着死亡和攻击利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是一个太决绝的诗句，太有残酷性，太不留余地。在一个节目的开头，主持人也用这句诗的前一半来形容东门阿姨，也是她一直的强势和"霸道"作风使然。
小华：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张建华：东门阿姨的狠，完全是为了公司。没有她的狠，就没有远望公司的今天。我现在专门把这点说清楚，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
小华：爸爸，你不会变卦吧？
张建华：变不变卦，在于你们顺不顺应我的心愿。
赵薇然：你爸爸说得对。东门阿姨的狠，完全是为了公司。没有她的狠，就没有远望公司的今天。
滨海市国资委。
郑少秋：﹙考量﹚关于东门竹与张建华不合的传闻，早在2012年张建华因为年届60岁面临退休，而由东门竹接任后就不断传出。据此前《北京商报》公开报道，“当年在5月初公布的远望电器董事会换届选举的公告中，张建华没有出现在名单中。对于进入董事会的名单，消息人士透露，东门竹的意见可能会对最后名单起到关键作用，也就是说若东门竹希望张建华继续和自己搭档，在推荐进入董事名单时可能会跟国资委商量，破格推荐张建华进入董事会。
郑少秋：东门小姐，尽管国资委规定60岁以上就得退休，但其实也是可以返聘的。你没有挽留张建华，他以后还会帮助你吗？
东门竹：主任同志，我把张建华送到赵薇然身边去了，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出尔反尔，不是我的性格；两人关系，你试着给我教教妙招吧！
郑少秋：我没有妙招，你此招就是黄绢幼妇。近来远望发展势态走低，你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哦！
东门竹：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给任何人，责任自负，全责自负！
郑少秋：我相信你！
六年后，张建华、赵薇然的客厅。
小华：爸爸，北京无人接机之旅你不会忘记吧？
赵薇然：小华，你今天诚心招惹爸爸，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建华：事实俱在，提提何妨。退休后，中国家用电器协会在北京给我举行“20载奉献、缔造传奇”颁奖仪式。然而领奖过程却让人倍感心酸，离我退休仅一个月，我乘机抵京后，远望方面并没有安排任何人接机。我只好打车到会议地点。
赵薇然：熟悉此事件的人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东门竹急于将权力归拢在自己手中，在内部很排斥“张派势力”。在东门竹的强势震慑下，远望北京公司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安排接机。
张建华：我抵达会场后，竟然流下了泪水。
小华：爸爸领教东门阿姨的狠，深深触及了灵魂。
张建华：触及了灵魂的，你小孩子很难懂。有人说:她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她霸道强悍，六亲不认。她发起疯来手机都敢从座位上扔下去。她打赌的钱都按亿算起。对于东门阿姨有无数的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取得的成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晓鸥：东门阿姨的真面目让人震撼，她有多狠我们大家都知道。为此，我往往一半佩服，一半为爸爸担忧。
赵薇然：我也是，一半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半为你爸爸担忧，担忧得死去活来。
张建华：不要耸人听闻了，好不好？东门竹痛骂国产电饭煲，人大会政协会期间请人吃饭，开微信公号---东门竹自媒体，上远望手机开机画面，为远望电器代言，甚至成为转型之下的中国制造业的最佳代言人，甚至就在马上要召开的里约奥运会也有远望的身影。这些，你们看不到吗？
晓鸥：东门竹单为远望一年省下的公关费近亿元。东门阿姨频繁登陆央视《对话》、《遇见大咖》、人大会政协会等主流庙堂，其做销售的励志传奇在微信朋友圈广为流传，与刘济从对赌到人大会政协会的互动，东门阿姨总能制造足够的话题。
张建华：20年的时间，远望的业绩从2千万做到1千亿，销售从2万台做到4千万台 ，这其中与被称为商界铁娘子的东门竹贡献密不可分。
小华：为什么你总是记住东门阿姨的好？
张建华：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辉煌，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1992年，进入远望第3年的个人业绩做到1600万，占整个公司的1/8;1993年，进入远望第4年的个人业绩做到3650万，被称为销售女王，个人提成收入就达到一百几十万。那可是在1993年，至少相当于今天的几千万。之后东门竹进入远望管理层，全票当选远望经营部部长，在东门竹的带领下，也是她进入远望的第七年，带领23位业务员迎战竞争对手成百上千的业务员，并成功胜出，远望登上中国空调第一的宝座，也掀开了闻名商界的远望传奇。
小华：爸爸，你有没有什么遗憾？
张建华：我离开过你们是遗憾，但是遇上东门阿姨，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小华：这完全是自相矛盾！
赵薇然：这实在是辩证统一。小华、晓鸥，我们也要记住东门阿姨的好啊！
张建华：东门阿姨的好，不管你们怎么认识，我是永远记得的。
小华：为什么我的认识水平始终赶不上你们？
张建华：你为自己想得太多，而你们的东门阿姨总是为自己想得少，为别人、为公司想得多。
小华：爸爸，你以后能不能尽量少提东门阿姨？
张建华：你怎么倒打一耙啊？今天可是你先提出的。
赵薇然：不但要提东门阿姨，还要学东门阿姨、帮东门阿姨！
张建华：就是要这样，你妈妈说得对！小华，你想不通，慢慢想，我写自传去了。
张建华离开客厅，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