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婚姻里的女人

郭文英

困在婚姻里的困在婚姻里的女人
郭文英           (小说)
          (十九)
         春天，是最让人心情愉悦的季节，微风细雨，杨柳依依， 生机盎然。公园里，到处 洋溢着欢歌笑语。玉英的心情，与这种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她看着儿子发的朋友圈，心想，该做个了结了。半年多了， 儿子给她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只是和张松在手机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通过员工了解他的婚姻状况。结果看到儿子每次发朋友圈，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带着媳妇儿到处去玩，经常把生意扔给员工。而那个只见过一面，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儿媳妇，却始终没有联系过她和张松这对公婆。
           从公园回来，玉英心情惆怅，强打精神做熟晚饭，边吃边和张松商量明天去北京的事。
          第二天，玉英和张松跟着货车去了北京。到了新发地已经中午，张松去库房卸货，玉英去了张良良的住处。一进门，客厅里一片狼藉，卧室里，所谓的儿媳妇还在睡觉。玉英悄悄地退出来，来到门市。张良良和几名员吃着外卖，见她进来，一脸吃惊，赶紧给玉英让座倒水。玉英不说话，坐下来开始核对最近一个月的帐目。查完后一抬头，发现儿媳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手机，浓妆艳抹，一脸妖艳。玉英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又坐下说:“良良，最近厂子不景气，成本不断增加，所以决定取消各个销售门市的固定工资。也就是不再给你每月一万的工资。你可以以代销的形式赚取差价，也可以回厂里下车间，工资与工人同等，当然，你可以去别处打工。”张良良着急地说:“妈，这样她会和我离婚的”。“谁呀？”张良良目光转向一边说:“我媳妇儿”。“既然是你媳妇儿，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张良良反问道“怎么没关系？”玉英生气道:“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媳妇儿，又没和我说过话，更没叫过一声妈，你说和我有关系吗？”张良良哑然，媳妇儿还在玩手机，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玉英接着说:“你在这做代销，一切费用自己负责，包括你住处的房租自己交。如果回去下车间，你自己单住，自己挣自己花。有了孩子我带着。”张良良 嗫嚅道:“我们决定不要孩子，太麻烦，媳妇儿怀孕生产也 遭罪”。“哦”。玉英淡淡地应了一声，站起走到张良良面前，抬手抽了两嘴吧，边打边骂道:“不懂事的东西，进来人也不知道介绍打招呼，果然是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如果不是亲自遇见，我都不相信世上有这么没教养的东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家里的财产我宁可捐出去，也不留给你”。玉英 含沙射影地说完，神色平静地走了。张良良不吭声，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母亲，只好挨骂。玉英到了库房后，对刚忙完的张松说:“叫上司机，找个好饭店搓一顿。”张松笑了，心想:肯定是气出了。吃饭时，她收到一条微信:良良和媳妇儿吵架了。她回:吵吧！越凶越好。
        与玉英相反，果果定在五一结婚，小英正在满心欢喜地给闺女准备嫁妆。顺子本来想花一百万左右买一辆车作陪嫁，可果果嫌太张扬，只好随她的心意买了一辆北京现代。小英给了十万，让果果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又到商场给婆婆买了一套唐装让顺子送过去。这次婆婆没有挑事，试了衣服也满意。
         终于到了大喜的日子，小英虽然高兴，但却有一种失落感。西华看她的样子不免心疼地说:“你守着闺女坐着就行，什么也不用管。”小英见几位好姐妹忙里忙外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接亲的队伍来了，经过一番闹腾，二皮洒了很多红包，还开着幽默的玩笑，把在场的人逗的止不住地大笑。当吉兆星把果果抱上车后，小英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玉英和西华没有女儿，当然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兰兰摇着小英的肩劝说:“明明高兴，但就是忍不住想哭，我知道这种滋味，忍忍别哭了，等过了这一天就好了。”小英终于止住哭泣，匆忙补妆。而陈亮看到顺子 泪眼婆娑，忍不住笑道:“你说你每天守着果果，有什么好难过的？”顺子擦一下泪水，担心地望向小英，见她被簇拥着出来，放下心来。
        婚礼就在吉家酒楼顶层举行。开始后，主持人诙谐幽默地进行一道道程序，不时地引起哄堂大笑。宾客们看着帅气的新郎和漂亮的新娘无不称赞。当吉兆星宣誓后，把钻戒给果果戴上，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随后是双方父母讲话。吉云清 气宇轩昂， 讲话简短精悍，  博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赵灿接过话筒，深情地看着一对新人，缓缓地说:“果果，我的宝贝闺女，谢谢你真正成为咱们家的一员，让我达到心愿，让一家人达到心愿。”她拥抱果果一下，转头对吉兆星说:“儿子，假如有一天我和果果同时掉到河里，你一定要救果果，因为果果才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果果和吉兆星同时抱住她，连声叫着妈。吉云清却拿过话筒，凑近赵灿耳边说:“我救你”。赵灿转身 瞪他一眼，随即笑了。台下的掌声顿时变成了笑声。而边上坐着的小英却感动的心脏一紧，顿时一阵难受，脸色苍白。她强忍着扭头小声对娇娇说:“过会让果果她爸爸讲话，我的取消了，我怕再激动会支撑不住。”娇娇站起身和主持人说好后，又坐回小英身边，把一杯水递给她。顺子拍拍小英的手，站起身走到台中间，嘱咐果果和吉兆星， 句句说的真挚诚恳。最后说:“我的话也代表果果母亲的心愿，她这几天上火嗓子疼，所以我连她的话说完了。”台下又是一阵掌声，陈亮等人用赞许的目光望向他。玉英没想到顺子这么体贴，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迅速地朝小英走去，她知道小英肯定出状况了。
          玉英和娇娇会意地点下头，把小英夹中间一前一后跟着朝洗手间走去，转个弯绕到楼梯处，下到一楼找了个偏僻的房间进去，玉英让娇娇回去，千万不要声张。娇娇答应着走了。玉英抽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良良和媳妇打架了。她回:知道了。然后照顾小英吃了药，缓了一会俩人赶紧回了顶楼，她们怕果果担心。
         吃完婚宴，宾客都陆续散去，娘家人也要离开了。小英看着果果，又想起当初自己带着她逃离到这里的情景，忍不住又心里发酸，眼泪掉下来。吉云清说:“舍不得就别走，让果果和吉兆星养你，我和赵灿不会吃醋的”。小英破涕为笑，说:“我才不会招人厌，走了。”她挥挥手上了车，她要随送亲的队伍回去，晚上还要宴请这些亲戚朋友一顿。值得她庆幸的是婆婆今天表现很好。
          晚上，大家闹到很晚才散去。玉英看着这欢乐的场面，心里怅然若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能否有这样轰轰烈烈的婚礼？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