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鱼儿·小船

朱海明

                                    水库·鱼儿·小船  
                                          朱海明

      家乡抬头营的洋河水库修成拦洪后，蓄水越来越多，形成南北宽六七公里，东西长十多公里的浩瀚水面，而且水体非常肥沃，成了鱼儿的天然伊甸园。
      肥美的水域招来许多外地渔人，他们用一根扁担挑着两半小船接踵而来，到了水库岸边，把两半小船拼接起来放进水里，抄起木浆把船划到水中央，然后撒下挂网，敲响船帮惊扰鱼儿。不到一个时辰，渔人开始起网，一条条一尺来长的大鲫鱼闪着银光落在渔人的舱中。我经常站在岸边，呆呆地看着那些不知来自何方的渔人手法娴熟地掠夺我们抬头营人的水库资源，心里头酸酸的，瞅着眼红啊。
      这种情况持续了许久许久，老实的抬头营人才突然猛醒，这肥美的鱼儿不能光便宜了外人啊。于是群起效尤纷纷到南边儿洋河口一带买渔船，跟着当地渔民学撒网，回来后打进洋河水库撒网捕鱼。一两年间，打鱼成了好几个村子的副业，外来的小船再看不到踪影了。我们村也买了一条渔船，但是买错了，买了一只两桨一橹的尖底船，太大，是海上用的。最适合水库的渔船是平底双桨的柳叶船，轻巧灵便，容易驾驭。所以我们村的船基本没用在打鱼上，平时泡在岸边的水里，秋天到水库里捞高粱。
      洋河水库有了许多渔船也就吸引了许多半大孩子，都想摆弄摆弄这新鲜玩意儿。我也是其中一个，先是学划桨，跟学车划龙差不多，小船光转弯儿不往前走，许久许久才学会了，正桨倒桨左拐右拐全都会了，然后又学摇橹，是用我村渔船学的，太难学了，那根橹又是豆角弯儿，使着特别扭，两手磨出了血泡，后来终于学会了。
      会划船了，胆子大了，我叫上何晓健带上二弟，他俩划船我摇橹，行过十来里水面到水库对岸的丘家寺山上拾柴火，那里的柴火真厚啊，不一会儿就拾了几大捆。装船，返航。不想水库起风了，船上的柴火面积大兜风，行到一半就被南风打到了岸边。亏的是南风，如果是北风，非把我们吹到对岸不可，那就麻烦了。到岸后我们只好卸船，把柴火背回了家。
      后来，我们又划船到水库偷鱼，一个有大月亮的晚上，白天看好的挂网目标。月光下找到挂网的标志小红旗，起网，偷鱼，弄了两条大鲤鱼，第二天在何晓健家炖的。至今这事儿记忆犹新，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