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蚂蚱好点心

朱海明

                                                野菜蚂蚱好点心
                                                     朱海明

      在万物丛生的大自然里，有许多自由生长不用耕耘的野草野菜，曾帮助人们度过灾荒延续了生命，也培养了中国人勤俭节约的好习惯——灾年，用它果腹，常年，用它佐餐。
      姥姥家王各庄的村头小河边有一种杨树，春天枝头发芽长出嫩叶，小小的杨树叶铜钱大小嫩绿色，被采了下来用盐腌上，是一种很好的咸菜，只是稍稍有点苦，至今还记得那味道。
      除杨树叶外还吃过很多种野菜，其中的苦菜我们叫苦码子，几乎家家都吃，蘸酱吃，苦菜虽苦但是就那个味儿，天生的，据说还有清热凉血解毒的功能。蒲公英我们叫婆婆英，没有苦味儿生着吃，据说也有清热解毒美容养颜的功能。还有牛碟儿、羊犄角等等，也是生吃的野菜，有什么功能就不知道了。另外人心菜、落（lào）子菜等要熟着吃，做面汤的衬菜或者煮熟了拌着吃，很好吃的。吃野菜本是平常事，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大家几乎都这样，配着野菜度时光，勤俭节约过日子，家家户户都这样，很正常。
      曲苜菜也是常见的野菜，我们那儿有句谚语“三月三，曲苜菜钻天”，准得很。从那天起，曲苜菜纷纷破土而出，从尖尖的小芽儿慢慢长叶供人们采撷。妈就包过曲苜菜馅儿饺子，真苦啊。还有一种野菜叫鸡爪子，和（huò）着玉米面蒸馍馍，当时觉着挺好吃，很多家庭都吃，都把孩子养大了，一个个也都身强力壮的。
      除了野菜还吃过不少蚂蚱。所谓的蚂蚱不是土蚂蚱，那是蝗虫，个头儿小，土黄色，会飞，吃不得。蚂蚱比蝗虫大多了，浑身绿色，俗名“青嗒愣”。会飞，两条后退长着锯齿非常有力，跳得很高很远，不好逮。小孩子经常被它蹬得手指流血。把它在灶膛里烧熟了很好吃。另一种蚂蚱也比蝗虫大，绿色，俗名“扁担羔”。如果说青嗒愣是硬蚂蚱，那么它就是软蚂蚱，烧熟了也很好吃。尤其到了秋天，它们的籽儿也就是卵，黄黄的，面面的，好吃。
      上世纪九十年代，农贸市场上出现了卖野菜的，还真有不少人买。一些饭店的餐桌上也出现了野菜和蚂蚱，而且价格还挺贵，是一种稀罕物。不过我倒是从来没吃过，恐怕是小时候吃多了吃够了，倒胃口了吧。
      哦，我还杀过生，如倒（dào）鼠儿。那时地里的田鼠特别多，偷吃粮食属于四害。秋收后不少田鼠洞的洞口露出来，我们就用小镐倒挖田鼠洞，能捉住田鼠还会挖出不少高粱豆子等好粮食。再就是打蜥蜴。田野里蜥蜴特别多，跑得特别快。但还是经常被我的小镐子小铲子所伤，有的扔下尾巴逃之夭夭，有的则伤势过重死在我的面前……
      我们这代人的农村孩子几乎都吃过野菜和蚂蚱，倒过田鼠杀过蜥蜴。现在的80后及以后的年轻人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