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七十）王广兵连长和赵排长

徐勇

       何营长觉得他说话来消遣自己，脸昂了一下，“你不要拽！”  
"好了。你就等会再过。”吴营长说，好像没有功夫跟何营长费口舌了。何营长就走回等在后面的部队去了。  
在吴营长的身边，一直都在注视着一队队从窄窄的灰黑木板上，匆匆走过的，肩上挎着步枪，神情阴郁士气低落的红军战士和指挥员的王连长。  
看着他们向浮桥对岸耸立在急急晃动向搭在浮桥下一束而排的，小船间流过的江水上的木板上走过，以及他们面对西岸忽高忽低的土灰色的、相挨一起的山峦。  
还有江上边陡峭的灰土色山壁，非常急地流过叶草黄中带绿的枯萎的岸边，以及过了河朝陡坎匆匆向西的山道走去的红军队伍。红军连长王广兵，27岁。他和自己的吴营长，就是他们红军14团，专门奉命主力红军渡河工作的。  
都一天了。从这里过河的红军主力部队不少了，要真正过完。应该在后天去了，看来他们是非常轻松，就这样负责渡河。还有红军14,15团，在新余和这一原线在坚韧地阻击着敌人。眼前还是平静，只有从江上木板上匆匆过河的红军，  
实际上，还不知道何时飞机来轰炸。  
这时，站在身边的赵排长看到这样情形。心里也觉得还好。他也说：  
“连长，要是以这样的渡河速度，看来我们要不了三天就能把三万红军送过河。”  
长的十分英俊的，勇敢正直的王连长没有回答。他的仁厚聪明的可亲脸庞都看着，上了木板的一队红军。其中，有挑两个大红旧箱子的，又提箱子，有左手扶着抗在右肩上的箱子的正面。右手测扶着箱子的战士，  
还有女战士，还扶着一些有伤的战士。一拐一走，军帽下露出点血的包着纱布的额头等等。  
爱发感慨的赵排长把脸看看，对王连长说：  
“你看，这一慢了，”他用右手向过河的队伍指了一下说。  
“那箱子，有重要的东西，是要慢点。如果落在河里，就很有损失！”王连长说。  
赵排长有些烦，就发牢骚说：“我不明白，那些受伤的战士就应该留下，这样跟着，是在受罪。”  
王连长蹬了他一眼。脾气耿直的他，不喜欢赵排长在这里说闲话。他不跟他面子说他。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干好你事。”  
“连长。我就一说，你就对我喊。”  
“你一个排长，婆婆妈妈的。”  
赵排长还要说，王连长一张不喜欢他废话的脸说：  
“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