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轶事（二十八）

朱海明

                                军营轶事（二十八）
                                       朱海明

      在部队期间，我犯了两次错误：一次是卖甘蔗，一次是偷书。并因此惹恼了连长和指导员，这兵还咋当？没办法，连里只要有杂勤我就报名，到团部烤酒，到营建队搬砖，到生产基地薅包谷种甘蔗……
      事情是这样的，连里在生产基地种玉米是卖给团里造酒的。我就到团里造过酒，前面说过了。生产基地还种了甘蔗，也是为了卖钱，那年甘蔗收获后拉了一车到连里开卖，附近呈贡县及龙街（gāi）的老百姓争相购买，大多是妇女。当地妇女那叫辛苦啊，也能干，比男人能干。她们经常是后边背着孩子，肩头压着100多斤担子，辛勤劳作在田间，比男人干得多，所以有人称她们为“养汉”。那天卖甘蔗，连里让一班长收钱，由我就掌磅，出于对老百姓特别是女同胞的同情心，我把磅称得高高的，还大都有添秤， 结果卖冒了，气坏了连长李世荣，脸色铁青五官变形跳脚冲我连声大吼：“一车甘蔗怎么卖了这几个钱！那是一车啊，四吨。”多亏1964年的老兵一班长为我开脱：“甘蔗是虚货，一车怎么有四吨呢。”好歹替我敷衍了过去，但是连长始终怒气未消，从此对我产生了抹不去的坏印象，乃至影响了我在连队的生存和发展。
      偷书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部队因没有营房，曾长期租用地方的房舍，如团部及一营在呈贡马基山，修理连在呈贡中学，还有二营远在几百里外的玉溪杨武等等。其中教一连在呈贡图书馆，原址是一座庙宇，一色的古建筑。一天我和战友陈连第到教一连找战友，不怎么就进了图书室，见了书喜欢啊，我们就每人顺了几本，准备回去细细品读。不想快要出门时被教一连连长李春祥抓住，当即没收了书，把我俩狠狠训了一顿。他媳妇儿在一旁生炉子，还偷着乐，闹得我俩很难堪，低头求饶承认错误，立下保证今后绝不再犯，李连长这才放了我们。
      再有想不到的是，李春祥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连，我俩又挨了一次批，在全连军人大会上，指导员尚显隆点了名的又一次批。嗐。不就几本书，已经收回，还挨了训，也就是了（liǎo），一次又一次的批，至于嘛 ! 我当然不服，事后到连部找到尚指导员说明情况。嚯，他小眼睛瞪得溜圆，不容分说对我又一顿批，这不是不讲理嘛，我和他争辩起来。可他是官啊，我是兵，真理永远在他手里，谬误是我的。
      本来我没上大学选择当兵，就是准备到二营运输连队开车的，不想在修理连干啊。如今又事事不顺，连长和指导员都得罪了，往后这日子……惹不起啊，我采取了躲避，到团部烤酒，到营建队搬砖，到生产基地劳动……我的经历反倒多了，我的见识反倒广了，出笼的鸟儿任飞腾啊。正因如此，我的生活素材丰富了，不然就没有的连篇累牍的《军营轶事》几十章啦，您说呢？
      正是，一种事情往往引出多种效果，包括许多好效果。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