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诗歌与爱情

朱海明

                                            也说诗歌与爱情
                                                  朱海明  

      年龄大了，常常回首往事，不时想起几乎记不得模样的刘志茹，一生唯一的自幼相随的小女孩儿刘志茹。此情此意难以排遣，于是乎就填了一首词《清平乐·忆邻居小妹》：
      儿时小妹，娇嫩如花蕊。游戏我家园子里，堪与彩蛱（jiá）媲美。
      我骑竹马飞扬，嘻她额上梅妆。可叹春光忒（tè）短，忽如远徙他乡。
      蛱（jiá）是蝴蝶的一种，触须为锤状，色彩艳丽，用来比喻小志茹。梅妆：古时女子的妆式，就是在额头上描一朵梅花，据说始于南北朝时，宋、寿阳公主 。这里也是暗指小志茹。这都是文学创作中常用的手法，使所描写的事物更加生动、形象而传神。
      刘志茹，我家隔壁刘惠普之女，蓄着短发的小丫丫，是我幼时的玩伴，估计在襁褓中娘抱着就玩儿在一起了，从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玩儿到上小学。这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我家后院是一座小小的菜园子，那是我儿时的童话乐园，也是和小志茹结伴玩耍的好地方。那里有桃树，每到春天就开花，好艳丽啊。桃树下的菜畦里，栽种着好几种蔬菜，特别是瓜秧上架的黄瓜，翠绿的叶子小黄花，时常有小瓢虫小蜗牛小马蜂在花叶中嬉戏穿行。忽然一只彩蝶收起舞姿，花衣一敛，优雅地落在一片绿叶上，一动不动的那么入神，不知在想什么。真想捉住这个小精灵，我慢慢摸过去轻轻伸出手指，近了近了就要捏住了——那小家伙身子一扭，花衣飘飘翩翩而去……见此情景，小志茹的笑靥好美艳。
      想不到美好的时光如此短暂，小志茹随父母搬家了，搬到距抬头营八华里麻姑营，不久就听说她夭亡了，十岁就夭亡了。噩耗证实后，我不胜痛惜，茫茫然的许久许久。此一生除了志茹，我再没有过两小无猜的玩伴和女友，亦无红颜知音，悲乎哀哉矣！于是又写了一首《七绝·悼志茹》：
      青梅竹马成追忆，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缕香魂何处在，九泉之下可相闻。
      此时，已经是50多年过去，我不知刘志茹现在九泉之下哪一家。相闻：意为彼此都能听到，极言距离之近。可相闻，就是还能见面吗？
      叹人生只短暂，羡长江之无穷。幸运的是人间有梦，许多沉埋的往事可以进入梦境，似乎拉长了你的生命。这不，昨夜又梦见了志茹，醒来梦境缠绕萦怀，酣然命笔成古风一首《故梦余情》：
      昨夜几番春归梦，晨来灵动展华笺。芳园两小重相会，还是竹马旧容颜。
      天地遥迢思往昔，阴阳咫尺诉衷言。香魂已逝他乡远，留我空活几十年。
      如此的诗歌与爱情，当有感人之处吧，亦可唤醒地下有知之小志茹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