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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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龙头槐(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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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马喜山血洗新安镇   包作霖献身鹿道街

牡丹江告急,告急,告急!一封封告急电报和文书像雪片一样飞到二支队首长手中。
天气越来越冷了,数九寒冬的南满大地气温达到零下三四十度,真可谓“滴水成冰”。虽然大部分战士换上了棉装,但由于东征任务急,还是有一部分未来得及未换上棉装。高波此时已回到支队二团,在给政委曲波当警卫员的同时,还兼职团宣传委员。二团的指战员们冒着极度严寒在山路上一边行军,一边和沿途土匪作战,许多战士冻坏了手脚、耳朵,但是没有一个气馁掉队的。
越接近牡丹江匪患越严重,土匪的残暴越发肆无忌惮。队伍中间,曲波和高波骑着马一前一后行进着,高波锐利的眼光不停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提防着任何对首长安全有威胁的突发情况,随时传达曲波下达的各种命令。在经过离海林县西南不远的一个镇子时,有几个衣衫褴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曲波和高波骑着马,哆哆嗦嗦的走上前来询问,当老人们听说是关里来的八路军时,一个个竟激动地哭了起来。
一个老人捶胸顿足地说:“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些天杀的土匪们刚撩了(跑了),这些没人性的犊子玩意儿啊!”
另一个老人一手掩面,一手指着镇东的大榆树嚎啕大哭起来。
曲波和高波下了马,顺着老人的指点来到大榆树下时被眼前的凄惨景象惊呆了,高大的榆树粗壮的树杈上分别挂着四五个怒眼暴睁的头颅,血顺着脖腔还在往下滴着,树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无头的尸身,地上白雪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大树干上贴着两条标语:“这就是共党镇长、队长的下场”“推翻共党政府,迎接中央军”。
老人们面朝榆树,齐齐跪在雪地上,那个指认的老人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哑着嗓子哭道:“刘镇长,张队长,你们死得惨啊!”
曲波铁青着脸,吩咐高波传令,叫前卫连长张继尧安排战士和老乡们把烈士们的头颅和身躯凑齐后,择地掩埋了。随后,张继尧和战士们又在老乡的带领下,巡查了这个刚被土匪血洗的镇子,只见焚烧过的房子在冒着黑烟,老人和妇女在被杀害的亲人的尸首旁哀哀哭泣。一处房屋前,一名被土匪强暴过的已经死去的年轻妇女,大概是生前拼死抵抗的缘故,倒在地上的她胸膛被刺刀挑开,眼睛无神地睁着,肠子和血留了一地,几个大婶大嫂们一边哭骂着,一边用破席盖在她身上;一个老大娘傻愣着坐在被害妇女身后的门槛上,两手向前伸着,两眼呆望着灰暗的天空,嘴里喃喃说着:“老天呀,儿子抓走了,媳妇被杀了,这日子可咋过呀?”
曲波找来刚才指路的朝鲜族崔大爷了解情况,曲波大致了解了惨案的来龙去脉。原来此地叫新安镇,有许多朝鲜族居民,往东二十多里路就是海林县,共产党接管新安镇后,委派刘志华担任镇长、夏和峰担任土改工作队队长。刘、夏和镇工作人员领着当地贫雇农分土地、闹翻身,这下得罪了那些大户们,他们勾结当地匪首马喜山领着一伙儿土匪今早天刚亮时突袭镇子,由于猝不及防担任警卫的镇警卫班全体战士在抵抗中英勇牺牲;土匪们杀害了刘镇长、夏队长和工作人员,强暴了工作队员家属,抢走了粮食,并抓了部分男青年当壮丁,就在部队来的前一个小时,这些恶魔们才唿哨一声扬长而去。
曲波眼含热泪对着围观过来的群众说:“乡亲们,我们来晚了,让乡亲们受损失了。我们是关里来的八路军,是老百姓的军队,是来打土匪解救你们的!我们的大部队就在后面,请乡亲们放心,血债要用血来还!我们一定要为死难烈士和乡亲们报仇雪恨,要把新政权重新建立起来,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战士们看到这个凄惨的场面,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个怒火中烧。高波只觉得心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了下来,他的眼前闪现出胶东海阳老家,挂在郭城、高家示众的于连江烈士的头颅;闪现出高春兆烈士临行前喝下自已端上的断头酒,高春兆烈士的母亲和妻子跌跌撞撞冲向刑场下跪号哭……高波的心在流血,胸膛的怒火在燃烧,胶东和东北的老百姓是一家人,胶东和东北的敌伪汉奸、土匪都是共产党和人民的死敌,要为死难烈士和百姓报仇!高波带着这样的决心和信念,默默地护卫着团首长,随着部队向东疾驰而去。
大年初二的海林县,由于二支队的到来,显得热闹非凡,家家红灯高挂,户户炊烟袅袅,群众争着抢着把战士们让到家里,热饭热菜招待人民子弟兵。海林县由于土改已经完成,县乡领导都是新政权委派,群众基础好,拥军热情也高。二支队多数是胶东来的老战士,言传身教,军纪严明,说话和气,他们住在老乡家里,帮助老乡挑水、扫院子、劈柴禾,受到海林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戴。
牡丹江市市长兼牡丹江军区司令员李荆璞闻讯赶到海林,他在连以上干部会议上第一句话就是:“同志们,可把你们盼来了!”接着他激动兴奋地说,“本想让同志们进市里休息休息,可是不行了,由于牡丹江周围匪患猖獗,形势危急,你们必须立即参战!”
李荆璞还向与会干部介绍了牡丹江周围的匪情,当前对牡丹江威胁最大的就是盘踞在牡丹江南边鹿道的郑云峰、马喜山匪帮。匪首郑云峰系伪满国的走狗,日本投降后被国民党反动派委任为“滨、绥、图、佳”先遣军少将司令;马喜山是日本侵略者的忠实走狗,他聚集匪徒二千多人,是实力最强的一股土匪,被国民党反动派委任为“滨、绥、图、佳”先遣军副司令员兼第一旅旅长,他曾杀害我地方干部、群众和我军政人员多人,血债累累,罪大恶极。
这些土匪把大本营设在鹿道,前锋逼近离牡丹江不远的东京城,土匪们疯狂叫嚣:“打进牡丹江、活捉李荆璞。”这些匪徒残杀人民,抢掠财物,造谣破坏,蛊惑人心,致使牡丹江形势异常危急。因此,李荆璞要求二支队首先发起征讨郑云峰、马喜山的战役,田松支队长当场表态夺取鹿道是本次战役的突破点,是重中之重,一定要首战必胜!与会干部领命后,当即回队布置具体作战方案。
第二天上午,在海林朝鲜族学校操场,支队召开了全体指战员参加的追悼誓师大会。大会由新任的支队宣传部部长徐诚之担任主持,政治部主任房定晨致追悼词,大会沉痛悼念支队渡海以来在辽吉黑沿线与敌伪、土匪反动武装历次作战中英勇牺牲的战友。
在田松支队长发布了“讨匪”动员令后,与会干部群情激奋,曲波代表与会指战员发言:“请军区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早日平定匪患,保卫建设牡丹江!”
会场上悲壮激昂的情绪达到顶点,宣传部新任宣传干事王学俭和二团宣传委员高波不失时机地领着战士们高呼口号:
“为死难烈士报仇!”
“英勇作战,活捉匪首郑云峰!”
“夺取鹿道,首战必胜!”
“坚决消灭土匪,保卫牡丹江!”
一时间,会场上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气势非凡。
支队首长经过周密的侦查和研究,决定采取猛虎“掏心”术奇袭鹿道,先令少数部队沿铁路线正面佯攻,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东京城一带,主攻部队则先由海林悄悄运动到宁安,再穿越原始森林,从侧后方迂回,直捣敌人心脏——鹿道。
正月十四晚,宁安的百姓欢天喜地,准备着要过元宵节了,一支长长的队伍翻穿着棉衣,趁着夜晚消无声息地离开宁安,穿行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这是二支队二团三营的队伍,高波由于善于侦察、作战勇敢多次参加战斗,经曲波同意被临时借调到担任主攻的三营一连突击排担任代理排长,负责侦查和突击任务。
高波走在队列之前,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沿途都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中间只有伐木工人开辟出来的一条小道。南满的正月正是隆冬季节,许多战士没来得及换上棉装,只戴着单帽,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地行进,西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嘴上,鼻子上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在胡茬上、眉毛上结了小冰珠,大家不得不边走边用手揩去融化在眼毛上的冰珠,不然眼睛就会被冰珠封住看不清路。战士们身上、枪筒上也挂满了冰霜,加上反穿着棉衣,整个部队犹如一条银色的长龙,在崎岖的小道上艰难地行进着,不时听到有人被冻伤的消息。
高波一边穿行着,一边回头照看着战友们。在水沟头参军的海阳老乡包作霖,参军前是个初中生,参军后在连队、团里当通信员、文书,和高波处得很好。包作霖这次是主动请缨到前线连队来参加实战锻炼,平时爱说爱笑的他这次行军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就一声不吭了,高波还以为他累了,回身捅了他一下说:“包作霖,怎么不吭声了?”
包作霖“嗯”的一声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不要紧,把高波吓了一跳,只见他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冻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像铃铛一样挂在脸腮和耳朵上。他看了看高波,咧嘴苦笑了一下,又低下头不吱声了,高波赶紧拿出毛巾把他的脸包了起来,又继续前进了。
由于天气太冷,疲惫的指战员们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一停下就有可能被冻僵,大家硬是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向鹿道迈进。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夜行军,行程80多里路终于在拂晓前从侧后方接近了鹿道,肖永志副团长叫高波传达命令,部队立刻抢占制高点,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随后,高波带领几名侦察员来到一处山岗上,他们藏在大树后,透过积雪的树枝缝隙仔细观察着黎明前的鹿道。鹿道地处图佳线的要冲,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鹿道地方不大,周围是起伏的群山,山洼中有火车站和居民点,许多居民住房被改成碉堡工事,郑云峰、马喜山匪帮的老巢就在这里。在西南面对宁安、牡丹江方向,匪兵日夜巡逻,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而在东面,则防备较弱。高波和侦察员们了解了这些情况后,马上向肖副团长作了汇报。
肖副团长带着主攻营长季忠明和侦察员们再次来到山岗上,端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鹿道守敌情况。季营长也是海阳人,在胶东海军支队时期曾是五中队一位虎将连长,在水沟头大练兵时与高波结交得很好,高波这次被安排在他的手下自然是十分兴奋。只见灰蒙蒙的鹿道好像一支大乌龟静静地卧在谷底,许多房屋的烟囱冒出屡屡炊烟。此时,郑云峰和他的七八百名匪徒还在房子里睡大觉,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已被我军团团包围,成为瓮中之鳖了。
肖副团长果断地向主攻营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季营长带领一、二连战士像猛虎一样冲下山去,高波一马当先带领突击排向鹿道街里扑去。晨雾中,鹿道的街道静悄悄的,最西南侧的房舍边有一个岗哨卷缩着头,哈欠连天地抱着枪蹲在那里抽烟。高波一挥手,突击排的两个战士飞身向前,一个锁喉,一个照着前胸就是一匕首,那家伙喊都没喊就稀里糊涂的做了刀下之鬼。
季营长随后带领部队上来占领了前沿阵地,当高波率领突击排接近敌人营房时,碰上个披着大衣出来解手的匪徒,这家伙尿完尿正在提裤子,猛一抬头看见战士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到跟前,吓得扔掉大衣,提着裤子边跑边喊:“我的妈呀,不好了,共军来了,共军来了!”
高波举起匣子枪“呯呯”两枪将他击毙,匪徒的喊声和枪声将土匪们惊醒,营房顿时像炸了窝一样,有的哆哆嗦嗦穿衣服,有的光着屁股捅开窗户就向外乱打枪,一个匪头目大声呵斥着众匪徒:“都他妈慌什么,给我顶住,往外冲!”
这时,肖副团长配置在山头上的几挺“九二”式重机枪一齐向敌人开了火,掩护着突击部队向敌人营房冲击,整个鹿道枪声大作,杀声震天。
高波端着刺刀,一马当先跟冲出营房的匪兵们拼杀起来。两个匪徒夹着高波,两把刺刀一左一右连续向高波胸部、腹部刺来,高波面沉如水,左磕右挡,刺来的刀锋被高波稳稳地挡了出去,三人像走马灯一样,在雪地上转起圈子。突然,高波一个防左刺,将左边的刀锋磕出去后,随后大喝一声:“杀!”刺刀像蛇吐信一样直刺进右边土匪胸部,土匪“啊”的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扔枪,死死攥住扎进去的刺刀;高波随后又一咬牙把刺刀向右一拧90度拔出,噗次,一股污血顺着刀锋从敌人胸口喷出,喷了高波一身一脸,那匪兵倒地打了几个滚就不动了。另一个匪兵见状不好,掉头就跑,高波随后赶上,照着匪兵后背狠狠刺了进去,这匪兵惨叫连声,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被后面冲上来的战士一枪击毙了。
由于天气太冷,冲锋的战士们有的手指冻得勾不动扳机,有的枪栓冻住了打不响,他们就用牙齿咬开手榴弹盖,把手榴弹一颗颗扔进敌人营房里,炸得匪兵们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残存的匪兵,腿快的从后门跑了,腿慢的跪地举手投降,战斗不到半小时,战士们就占领了敌人一大片房子。高波和战士们冲进屋内一看,敌人准备正月十五早晨吃得饺子,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当高波领着突击排向纵深发展时遇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密集的子弹像冰雹一样打来,封锁了突击排前进的道路。正在敌我僵持不下之时,季营长带着一、二连上来了,高波指着左侧一段河道向季营长请求道:“营长,敌人正面火力很猛,强攻会造成很大伤亡,我建议正面组织佯攻,我带突击排从侧方河道迂回上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季营长看了一下地形,连连点头:“好,高波,我用两个排从正面牵制敌人掩护你们,你带领突击排从左侧河道出击,速战速决,注意隐蔽!”
“是!”
高波一挥手,带领突击排勇士们猫着腰借着河道陡沿的掩护,向敌人迂回过去。正在勇士们跳出沟沿向敌人据点冲过去时,一个未发现的暗堡突然开了火,几个战士被打倒,高波气得眼里冒火,他拿起集束手榴弹就要往前冲,这时只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高波,把手榴弹给我,我去炸掉他!”
高波回头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包作霖,你怎么到突击排来了?首长有令,我是代理排长,要服从命令,你是保护对象,快推到后边去!”
“高波,不,排长,我来参加实战锻炼,不是躲在后边看热闹的,时间紧迫,把爆破任务交给我吧!”
高波抬头看了一下逐渐发亮的天空,时间不等人,不能再拖了,他说道:“好,包作霖,去吧,一定要多加小心!”
高波随后命令突击排将随带的一挺歪把子机关枪朝着暗堡枪眼猛烈扫射,其他战士也用步枪排枪射击,掩护包作霖。趁着敌暗堡的火力被压下的一刹那,包作霖提着集束手榴弹,迅速向着暗堡匍匐前进,快要接近暗堡了,暗堡里射出的一串子弹击中了他,只见他一扬手,栽倒在雪地上不动了。
“包作霖!”
高波大喊一声,正要亲自往上冲时,只见包作霖艰难地抬起头来,鲜血已经把后背染红,包作霖抱起集束手榴弹,用手拉燃导火索,就在他把手榴弹塞进暗堡枪眼的同时,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他的头部,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浓烟腾起,落下的泥土石块掩埋了包作霖。
“包作霖!”
高波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和勇士们一跃而起冲了上去,季营长的大批部队也从正面冲了过来,合兵一处,向俘虏指认的匪徒司令部——一栋红房子冲去。但是从红房子窗口里射出的子弹比暗堡更加猛烈,像下雨一样落在战士们身上,当即把十几个战士打倒在地。季营长立刻将一连的重机枪调过来,可是射手刚打了几个点射,就被红房子里射出的子弹击中牺牲了,副射手刚上去接,又负伤了。在一旁的掷弹筒射手迅速支起小炮,刚打了一发,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头部,不幸牺牲了。接二连三的伤亡,使部队前进再次受阻。
季营长看到这种情况,强攻下去必然伤亡惨重,他命令部队暂时停止攻击,把一、二连连长长和高波叫到跟前商量进攻对策。高波也觉得纳闷,这匪徒怎么这么顽强,枪又打得这么准,高波立刻将刚抓住的一个俘虏带过来,通过审问得知,原来红房子里都是土匪头目郑云峰亲自选定的对他忠诚不二的老炮手(抢手),狡猾顽强,枪法精准。
这时天已放亮,我军进攻部队将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对我军更加不利。高波提议,还是采取正面佯攻,左侧突袭的方法,这次声势要造得要大一些。商议已定,季营长命令司号员吹起冲锋号,伴随着在雄壮的冲锋号声,二连的战士们大喊:“冲啊,杀啊!”轻重火器一齐向红房子射击。惊慌失措的敌人果然又上当了,敌人的所有火力都射向二连。季营长因为屡次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指挥,被匪徒炮手盯上,一排子弹打来,从季营长脖子打进飞出,季营长倒在了血泊之中……
已迂回到左侧洼地的高波听说季营长负了重伤,气得眼都红了,他大喊着:“同志们,为营长报仇啊!”他抱起炸药包,在一连战友的掩护下,只几个翻滚就窜到红房子跟前,高波把炸药包安放在枪口窗户下,手狠狠地一拉,炸药包嗤的一声导火索冒出了白烟,他就地一滚,栽进旁边的堑壕里,只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都颤抖起来。
“为营长报仇,冲啊!”
军号再次吹响,划破黎明的长空,正面和侧面的战士们像潮水一样一拥而上,红房子被活生生撕开一角,房盖塌落下来,匪徒们被有的被埋在碎砖烂瓦下面,有的浑身污血躺在地下,有的哆哆嗦嗦举手投降。
这时,一个身穿黑棉衣、头戴狗皮帽、满脸灰尘的老土匪佝偻着腰,耸拉着脑袋,举着双手,跟着一串土匪战战兢兢地从红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用来专门辨认郑云峰的俘虏对已经赶到的肖副团长说:“他就是郑云峰。”
肖副团长满怀仇恨,走上前去,用驳壳枪狠狠敲了一下郑云峰的脑壳说:“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末日到了!”
肖副团长随即命令战士们把他押了下去,鹿道战役终获大胜。
战斗结束后,高波和战友们从暗堡废墟中扒出包作霖的遗体,高波脱下帽子含泪对着遗体说:“包作霖,你的愿望实现了,安息吧,我的老乡战友你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季营长由于伤势过重,当天被送往东京城临时战地医院,因医院条件简陋缺少药品,季营长不幸感染了破伤风。当高波前去探望季营长时,许诚之部长、宣传干事王学俭也在病房里。此时,季营长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是用眼神看着大家,大家心情沉重,默默无言,高波含着眼泪拉着季营长的手抽泣着。当夜,这位胶东海军支队的虎将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季忠明、包作霖,还有其他十几名胶东籍的战士,为这次收复鹿道、打开牡丹江局面的关键一战献出了他们自已宝贵的生命,他们的英名将永载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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