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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冬日早霞的煦丽阳光,映射进屋内,温暖而柔和。
刚刚睡醒的林剑秋,卧躺在床上,分享这好久未有的温融。
连续几日来,大雪连天,下个不停。昨天又顶风冒雪,从九台周家庄,赶了回来。他真想好好的歇歇,消解这疲惫和忧闷。可回想起在周家庄的情景,他又思绪难消。想起来,虽然这门亲事,心不如意,可为了应和母亲的心思,又不得不答应下来。然而,心中惦记林来香的念头,还不终忘怀,那初恋的芳香还在绕扰情中;侥索得他坐立不安,忧郁情伤。思虑到此,林剑秋真是哀叹难鸣。又怎奈躺得住呢?
“咳!”
他叹息一声,起身点上支烟,琢磨着。
“二叔啊!快起来呀,外头雪停了。”
小侄女菲菲的喊声,截断了他的沉思。
他起床穿上衣服,一出屋,就被小菲菲高兴的拽到院里。出门一瞧,这满院的圾雪,便拎起苕把,扫院清雪。
为哄小菲菲玩趣,他堆了个雪人;乐得小菲菲呀,围着这雪人拍手蹦跳。
母亲出外招呼吃早饭,也被小菲菲拉过了过来,让她看雪人。嗨!这仨人好顿欢笑。
“咚咚!”
突听到敲门声。
“谁呀?”
林剑秋喊了一声。没听回声,便去打开院门。抬头看去,是两位陌生人;一高、一矮,凶势势的样子,在向院里张望,不远处还停台警车。林剑秋立感不测,但他并未慌神。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瞅着他俩,笑着问声:
“哎,二位先生,你们这是找谁呀?”
“哦,哦,我们是警察局的。”
操着声,他二人不容分说,上前一把就把林剑秋推进院内,矮个儿的打量一眼林剑秋,厉声而问:
“喂,你是林,林剑秋吧?”
“哦,我是林剑秋。”林剑秋镇静的瞧他一眼,回话说,“有事吗?”
“哼,还没看错。那就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两眼一竖,摆摆手。
“哎,请问,你凭啥叫我去警察局呀?”林剑秋忿忿的质问他。
“少罗嗦,”高个儿的在旁,歪着脑袋,斜着眼,不耐烦的说,“凭啥呀?到警察局去说吧。走啊。”
说了,俩人就要把林剑秋带走。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母亲在旁,看到这情景,急的冲了过去,嚷嚷道,“那能随便就抓人哪?”
“二叔啊,二叔!”
小菲菲看了,上去拽住林剑秋的大腿不放,抽涕着喊叫。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林剑秋回眼看着母亲,拉扯小菲菲,推给母亲,便随两个便衣出院,上了汽车.。
“回去吧,妈。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林剑秋在车上,回头看母亲跟了出来,心急的喊。
警车驶出胡同,还听到小菲菲的涕叫声,林剑秋一阵酸楚和愤恨。
林剑秋被送入警察局,不问青红皂白的被关进了禁号。
母亲在家,急不可待地招回林剑楠。叫他去找懂琛商议,想法把林剑秋从警察局解救出来。
懂琛听到信儿,十分着急,又很惊异。他觉得林剑秋的被捕,既突然又很蹊跷。他琢磨来琢磨去,想到了林来香小姐身上:
“她身份不明,自从到放送局,特别进入‘熏风音乐会’乐队以来,和林剑秋关系搞得很亲热,叫人琢磨不明,兴许是她干的?”
思索到这儿,他“嘿嘿”一笑,冷然悟出一个主意。他决定试探一下林来香小姐的口气。
第二天上班,懂琛比往日来得早一些;见林来香小姐笑盈盈的从里屋出来,向他招手:“哎哟,今天你咋来得怎么早哇?”他向懂琛身后瞅了瞅,又说,“怎么没见林老师和您一起来呀?”
懂琛也没有吱声,到了跟前,林来香看他没带乐器,清身而来。心里犯寻思,便问道:
“噢,您来是有什么事吧?”
“哎,你不知道吗?”懂琛盯着她的眼神儿,回问一句。
“暧,您可真能闹。我怎么会知道,您有啥事呀?”林来香感趣的说。
“哎,不是我有事儿,而是林剑秋有事啦。你没看他没来吗?”
懂琛观看她的神态,没有反映,好象她却实不知。便想把实事说出来,再看她的情形。
“啊!林老师出事了?”林来香惊异的问,两眼发直的盯着懂琛。叨咕,“他会出什么事呢?”
“他被逮捕了。”懂琛瞟着她,直口说出实情。
“啊?”
林来香两颗黑眸瞪得溜园,惊疑的问:
“林老师被逮捕了!是真事吗?”
“那我还能说谎吗?”懂琛看她慌神的样子便认真的说,“是在昨天的早晨被捕的。我今天是特意早来,告诉你一声。”
“噢。”
林来香惊慌失错的盯着懂琛,嘴里不住的嘀咕:
“哎呀,那可怎么办呢?”
“咳。那有啥法子呀?我先回去了。”
懂琛冲着她念叨一声。心中还有余念:
“看来她确实不知道这事?”
他皱皱眉头,瞅瞅林来香,低头默言无声的离开了。
懂琛走后,林来香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心的前思后想。凭她的眼力,观测出刚才懂琛的神态和话语,有些溜露出对她的猜疑之份,心中犯疑:
“要不,他为什么会把林剑秋的被捕,竟直接的告诉给我,并问我知道不?莫不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她没有再去多想。而对林剑秋的突然被捕尤为疑虑:
“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
不由得想起钟鸣启的几次跟哨,心中判定:
“这事必是他钟鸣启所为。”
思躇到这,她越发感然事情的危机,于是,她思考到:
“我一定要赶到他们的前头,把林剑秋解救出来。不然的话,必有生变。”
主意拿定,她前后思量一番后,便装作平淡无事的摸样,和上井先生打个招呼,一脚溜回了寓宅。
回到寓舍。她脱去职装,从衣包里,找出她早有所备的,那副紧身的女警服换上。又外套一件军呢大衣,架上一副墨镜,对镜妆饰一番之后,再从小柜的皮箱里,找出那个早在北平时,王家亨特发给她的“蜜卡”,揣进里怀的兜里。便出门叫辆马车,直奔警察局。
她以这身装束,进了警察局,无人可挡,便直接闯入警长室。
警长山野,这时正在屋里,对这一突如其来的美女警官,十分惊呀,哑言无语。还没等他楞过神儿来,林来香已把“蜜卡”亮在他的眼前。山野警长着眼过目:上面标着“密特”二字。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林来香的这身装束,心里更为一惊。
“喂!你们抓错人了吧?”林来香收回蜜卡,摘下墨镜,一屁服坐在警长的桌上,直接用日语质问道。
“抓错谁了?!”山野警长一楞,两眼直勾勾的瞟着林来香。
“林、剑、秋!”林来香微微一欠身,两目直盯则他,咬字而语。
“哦?没有吧?这可是。。。。”山野警长吞吐不出。
“不好说了吧,。是甘粕正彦先生,是吧?”林来香瞥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就是他哪的人。”
“噢?是这样。”
山野警长点头,心中揣摩着:
“看来这位林小姐身份很特殊,长得又漂亮;这,定会又来头。不然不会这般拔横,所抓之人必有说道,.不可造次啊。”
他眨眨眼,马上变了笑脸,向林来香点头赔礼:
“实在是抱歉,我们不知详情,请谅解,林小姐。”
“那就,请你警长大人放人吧。”林来香把手一招,从桌上站起。
“哦,哦,那好说。”山野警长点点头,摁下桌边的电扭。
顷刻,进来一位警官。
“哎,你去把林剑秋先生放出来。”山野警长对进屋的警官奴奴嘴,又笑眼瞅瞅林来香,“林小姐,请随他去领人吧。”
林来香二话没说,戴上墨镜,扭身跟了出去。
“啊?是你!”
林剑秋瞧林来香戍装站在他的面前,惊或、怔呆的望着她。
“别说了。”林来香警戒的扫一眼四周,给林剑秋使个眼色,“快跟我走。”
林剑秋还没等醒过神来,就随林来香出了警察局,上了等待路旁的马车。
马车快速的奔起,一直驶向站前的,只招待日本人的协和旅馆。林来香依她的“蜜卡”,随意的搭着林剑秋,顺利的进了旅馆。把他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林剑秋这时,才一梦方醒。
林来香小姐巧用计谋,悄然的把林剑秋从警察局解救回来,安置在协和旅馆(1)201房间。
这个房间,林来香早在从北平,随钟鸣启刚到长春时,便在住这个房间。后来到“满映”,才离开这儿;这是专为日本特殊人物,设置的房间,安全而洁净。
俩人进到房间,林来香脱下军大衣,亮出一身紧身的警装,站在林剑秋的面前;庄重、威严,林剑秋十分惊奇。
“呵,怎么,您看着乍眼吗?”林来香冷然地一笑,“那我把它脱下来。”
说了,她一手脱下警装,露出雪白的毛衣。再看她那粉红色的面容,嘿!真象朵红玫瑰,艳丽可亲。她依偎在林剑秋的身边,媚眼依依的看着林剑秋,喃喃的说:
“瞅你那样,受惊了吧?看你吓的。”
林剑秋心里一动,真感欣慰。但他疑惑未解,不止发问:
“哎,你怎么会有这身装束啊?”
“哦,哦,这身警服啊?咳,是戏装。”林来香思忖一会儿,机警的编话说,“那是我在‘满映’排戏时用的,我很喜欢,就留了下来。呵呵!今天你看,还排到用场了。要是不这样啊,我怎么能从警察局里,把你解救出来呀?”
“噢,噢,你可真够胆大的。这,这我得感谢你呀,为我冒险,我心里真是感激不尽。可你。。。。”
林剑秋对她,象演戏一样的把他救出来,既是感激,又是生疑,也佩服她的胆量,和对他林剑秋的情感。虽敬赞回谢,且忧心重重。
林来香也看出了,林剑秋对她的可疑神态。为真心的表达她的情怀,她温馨融融的说:
“咳,我真是为了您呐,林老师,才想出这个招儿的。我是从懂先生哪儿听到的信儿,才知道你被捕的。当时我想;如不趁早解救,必有生变,于是乎吗,我急中生智,想出这一招,打起精神,壮着胆,穿上警装,闯进警察局。嘿!没承想,真就蒙了过去,顺顺当当的把你领了回来;那一时刻呀,我真是又喜又惊啊,就是这样的。”
说完,她抬起那双细白纤手,轻轻的点摁林剑秋的脑门儿,两眼含笑,撒娇的瞥他一眼:
“你呀?”
“咳,我从内心感激你呀。”林剑秋深情的望着她,感慨而言:
“听你这一讲,真如演戏一般,你真不愧为‘满映’演员。表演的栩栩如生,竟蒙过了警察局。”他感触的意领到。沉思一会儿,又瞅瞅依在身旁的林来香,忧郁叹叹,“但你为了我而冒险,我真是心愧不安。我,我担心真要是。。。。”
“你呀,不要为我担心了。”她看林剑秋有些忧虑,便安然的说,“我会有办法应对的,你就放心的在这呆着好了。”
林剑秋瞧她镇定、豪爽的神态,心愿如此,阿弥陀佛!而心中更觉她亲密可敬。不由得叹出一言,含趣的说:
“咳!还是咱一家子呀,我的林妹妹。”
林剑秋的这句感恩的悄语,立时激拨了林来香的欢心。她把身子靠在林剑秋的身上,娇爽吟吟的说:
“哎,那我可就叫你林哥哥了。”
她说了,一把拉起林剑秋的手,摁放在她胸脯上,亲昵话语:
“你摸摸我的心呐。”
林剑秋看她那欲火旦旦的双眸,情升欲灼,一把抱住了她,轻轻一吻.;林来香一汪泪水,洒尽腮颊。这炽热的情思,熨烫得林剑秋湿润了双目。他紧紧的握住林来香的手,任她那娇柔的身躯,卧倒在自己的怀中。
温情过后,林来香便要离开协和旅馆。
在走之前,她嘱咐林剑秋:
“千万不要走出协和旅馆,等听她的消息。”
可林剑秋更觉得她神秘兮兮。
林来香装作若无其事的摸样,悄悄的回到新京中央放送局。
这时,已临近下班。上井先生来到她的房间,催要明日演播节目的安排计划。
“林剑秋先生,已两天没有上班了。您不知道吗?”林来香不耐烦地瞅他一眼,“他不来,我怎么报计划呀?”
“哦,哦,是这样。”他眯缝着鼠眼,向四处瞄了瞄,绊绊嗑嗑地念叨着,“这两天我忙,忙事,也没过来看看。他上,上哪去了呢?”
“瞅啥呀?”林来香忿忿的白眼,“难道他能钻我屋里来?”
“不不不,”他尴尬的楚在一边,点头哈腰,“我没,没哪个意思,随便的问,问问。”边说,边往外走出。
下班后,林来香直接回到自己的寓宅。可心里却还在惦记着林剑秋。
再说山野警长,自从放走了林剑秋后,仔细的琢磨这事,感觉很离奇。为了不出差错,他想这事虽然和甘粕正彦有关,但不能直接和他联系。于是,他直接给警务总局长山田俊介打去电话,有声有色的作了汇报。.
山田俊介局长听知,是一位有特殊身份的日本小姐,把刚刚送进警察局的“熏风音乐会”人员林剑秋领走了,还声称是甘粕正彦的人,心里一惊。他没有顾说什么,就撂下了电话,直接把电话打给了甘粕正彦。
这边,山田俊介说得是惊奇神神;那边,甘粕正彦听了却哈哈一笑。弄得山田俊介蒙头转向,不知所然。
而甘粕正彦认为,林来香的这次奇特行动,正中他的下怀。可山田俊介局长上哪知去?心里合计:
“只要不责备于我,就善栽,善栽。”
那山野警长,可就更为侥幸而乐乎了。
甘粕正彦放下电话,冷笑一声,“果真有我所料。”可心中却十分激愤,“她林来香,好胆大妄为,为恋情,竟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去搭救情人,真是色胆包天。”
气得他咬牙切齿,惶惶不安;盘计着如何应对为妥。他点上支烟,离开转椅,奔向窗台,推开小窗门,深深吸了口烟后,把烟头扔到窗外。
“哟兮,有了。”他两眼转了转,琢磨着,冒出个计谋:
“何不叫钟鸣启去试探一下,在作打算。”
他“啪!”的把小窗门关上,回到座位上,拿起了电话。用温和的口气,请钟鸣启到他家来。当然,也有他的打算;以此答谢其上次送给他日本待女之情;又可叫他钟鸣启有感亲近之意。
于是,他放了电话,离开“满映”理事长室,回到家中。他叫过日本待女芳子,预备几碟小菜,温上两壶日本清酒,待钟鸣启来家。
钟鸣启心事重重的,来到甘粕正彦的家中,看甘粕正彦热情相待,又有芳子在旁持酒相陪,虽说甘粕正彦没有明言,可他的心中也有几分明白。几盅酒'落肚,甘粕正彦又称赞他几句,他便飘然自得起来。
正值兴致,甘粕正彦突而脸色阴沉的冲钟鸣启发问:
“有件事儿,钟先生,您可会知道吧?”
“什么事儿呢?”钟鸣启撂下酒盅,一楞。
“‘熏风音乐会’的林先生被捕了,可当天,林来香小姐竟把他从警察局给解救出来了。现在吗,不知去向?”甘粕正彦甭着脸,话不停歇的叮问他,“您可知道吗?”
“这,这事。。。。”
钟鸣启“嗡!”的懵了,脑袋一片空白,支吾不出。
“看来你呀,真是不知?”甘粕正彦的目光盯着他。
“我,我确实不知道这事儿呀。”钟鸣启两眼哀求着他。
“既然您真的不知,我的不追究了。”甘粕正彦露出笑脸。绕过话题:“不过吗,还有件事儿,需要您吗,马上着手去办。”
“什么事儿吧,您尽管吩咐是了。”钟鸣启熟悉他这套阴阳怪气的,忍性点头佯笑,“我一定尽力去办。”
“我想吗,还是请您钟先生,再去林小姐哪跑一趟,探听探听?”
甘粕正彦变换客气的口气说着,叫芳子给他斟酒。
“好的,我去,我去。”钟鸣启乖乖地点头应着,挺直了胸脯,端起酒盅,“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吧。”
表白后,一口把酒喝干,起身告辞。
可他心里明镜的:
“你甘粕正彦,说是叫我探听林小姐,不是也在考验我吗?哼!老奸巨滑。”
他昏沉沉,丧荡荡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注(1)协和旅馆:现在的长春“春谊宾馆'”在长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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