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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宴楼”的结婚礼堂,响起了《迎宾曲》的乐声;前来贺喜的宾客,各个敬然相望。
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林剑秋,手搀着装白色婚纱的新娘周彩霞,缓步进入婚礼殿堂。
看!他那雪白的衬衫,系一条斜格的天蓝色领带;一朵红玫瑰,嵌露在燕尾服的领兜外,显得格外别致而典雅。身旁的新娘,手捧一束鲜花,雪白的婚纱裹容得她象朵白芙蓉;娇洁而荣贵。在两位傧相的陪随下,由俩小女孩托扶着婚纱,缓缓入席。
瞬间,相机的闪光灯亮起,拍照了这对新婚夫妻的美好一刻。场内,立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之后,在司仪的主持下,证婚人宣读结婚证书,新郎亲手把戒指戴到新娘手上。俩亲人再向证婚人、主婚人、介绍人.,三鞠躬,随后,便由男女各方的来宾宣读至贺词。
这套结婚仪式,在当时是很时尚的,叫做文明结婚仪式,这还是溥仪当皇帝后实行的。
林剑秋在这新颖而别致的婚礼席上,虽然心有所念,但当看到他的新娘周彩霞,这位农村姑娘,淳朴、端庄而俊秀的面容;想到母亲的一片慈祥之心,心中不免有一种安然却愧疚之感。
在席桌上,林剑秋从容地端起酒杯,面对亲友的庆贺欢颜,一一回谢而尽。
他醉了,醉得是那样的潇洒而沉坠。
在这虚恍的世界里,他意识清晰的窥视到:
懂琛那老练、深沉的目光;朱旭那明哲、机敏的神态;王乐天和景玉明,嬉笑相讥的顽相;周畅淳朴的憨笑,和王平的文雅之气;又好象站在他们的面前。他好似挥手指挥演奏;轻幻的乐曲声,飘渺迩来,听若如醉;乐曲中那流水叮咚的扬琴声,滴滴悦耳;那手持琴竹,清秀、娇媚的伊人,漂浮尔来。
“她!林来香?”
林剑秋摸摸领兜上的那朵红玫瑰,呆楞的直眼盯着站在身旁的新娘,周彩霞晃他一眼,他不觉虚幻消散,羞笑归然。
“哄!”
席上都为这一对新人,喜迷情痴。
“哎!新娘子别躲开呀。”酒喝得正兴的王乐天,可算抓个机会,嚷嚷着,“新娘子和新郎亲一个吧.。”
“亲一个!”席上哄喊着。
林剑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别样,弄得不亦乐乎;而新娘子周彩霞,更羞臊得面红耳赤,想要躲开;竟早被王乐天推搡到一起,脸对上脸了。
大伙趣笑不止。
“哎,大伙静一静。”景玉明突而站了起来,一本正的宣布,“下个节目,请新娘子唱个歌,好吗?”
只见王平、懂琛、朱旭、王乐天、周畅,都操起了乐器。
新娘子周彩霞,这乡下姑娘,那见过这个场面,她看一眼林剑秋,羞涩的摇头不语。
“不好意思唱吧?”王乐天逗话,瞥一眼林剑秋,“新郎子,你看怎么办呐?”
林剑秋见此情景,心有所思:
“咳!如若是她,该会是另一番情景。。。。”
他默然的瞅一眼周彩霞,解脱说:
“她,她确实不会唱歌,那就由我来唱吧,行吧?”
“行啊!”王乐天一仰脖,瞅着新娘子,“不过,这新娘子得行个礼呀。”
周彩霞只好默许施礼。
林剑秋瞪一眼王乐天,低头看见胸前佩带的玫瑰花,思绪意来:
“这样吧,我就以我佩带的玫瑰花为题,唱首流行歌曲《玫瑰玫瑰我爱你》吧。”
他向王平示意,便随着音乐,激情满怀地唱起: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
。。。。。。
玫瑰,玫瑰,我爱你。”
此时,他的情意,已完全沉醉在对玫瑰的思恋之中;那卖红玫瑰的小女孩,和林来香的影像,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而身旁的新娘周彩霞,虽默默相伴,却安然鹤立,毫不逊色。
林剑秋看在眼里,心中愧有所思。
在席间,不知何时,小菲菲蹦蹦哒哒的,亲昵的窜到他的身边;林剑秋这才想起,这托扶婚纱的小天使,他兴奋的一把抱起小菲菲,欢颜起舞;母亲看儿子新婚欢喜的劲头,眼角上,不由得流出喜悦的泪花。。。。
第四十九章
爆竹声声,雪花飘飘,大地一片欢颜。
大年初二,林剑秋陪新婚夫人周彩霞回娘家;进了娘家,周彩霞和一家人亲融相聚,好生欢喜。而林剑秋虽也陪伴享乐,但却有心事在身。他想趁此机会,打听上次来,所救艺女花月英的着落。
在饭桌上,便和大舅哥周家兴攀谈起往事。而妻子周彩霞没吃几口,早和母亲离桌去里屋,叙谈新婚乐趣了。
周家兴酒后嘴大舌长,竟忘乎老爷子在场,顺口溜出那次遭劫,和搭救艺女的事来,还特意夸讲林剑秋的侠义之气。林剑秋听他当岳父面讲起这事,不觉有些担忧。可其岳父大人听了,倒是很乐呵,随和他点头称赞。周家兴见此,就势一股脑地把艺女花月英,又被遭劫的事,端了出来;他摆摆架势,象说评书似的欢聊叙讲,说道:
“接上回说,那次花月英遭劫,被俺俩救出后,虽然被郑班主领回继续演艺,可好景不长.。突一日的晚上,那伙劫匪又摸了上来。约莫着哇,在那花月英表演,快要结束的节骨眼儿,就听台下,‘哄!’的上来一伙人,还没等人们醒过神儿来,嗨!就看这伙人,上去就把花月英从台上,连扯带拽的给劫走了;你再看这台下,‘扑!’的,乱成一团,都急嚎嚎的往外跑,一个踩一个的向外冲。立时,这场内呀,闹得人仰马翻,,一片狼迹。你再看这小剧场啊,被糟蹋得不成摸样了。这郑老板那受得住哇,当时,就气得昏了过去。哪个狼狈劲儿,嘿!”说到这里,他拍下大腿,落下口音。
“听你这一说,你是在场了呗?”林剑秋给他斟上盅酒说。
“可不,我要不在场啊,”周家兴把酒一口饮尽,“哼,那就更惨了。我当时看这个情况,那能袖手旁观呐?何况还是朋友。”他接着往下讲:
“我亮开膀子,一冲过去,一把扯起郑老板,就把他送到屋里。人都走尽了,郑老板才清醒过来,他看看我,抹着眼泪说:‘咳,多亏你周老弟啊,不然,我说不上会过去了。眼下呀,我什么都没了,只可怜哪,我那干女儿花月英啊,被这帮土匪抢走,还不知下落呢?’说到这儿,郑老板两泪汪汪的瞅着我,‘兄弟呀,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干女儿的下落,打听清楚,想法子给救出来,好有个交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对不起她的母亲,这孩子呀,是随她母亲闯关东过来的,容易吗?’我一听这揪心的话呀,心里好难受,就满口答应了。”
他又瞅瞅林剑秋接着说:
“其实呀,我当时啊,心里有个谱,这准是劫咱俩那伙人干的。可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力薄难挡。乍能行啊?正好,今儿个你这个大侠来了,依你看,这事该怎办是好?”
“咳,既是这样,咱要救人救到底呀,依我看,咱俩来个探底摸鱼。”
“乍说?”周家兴两眼发直,感兴的问。
“咱俩先去他岗上探听探听。”林剑秋神妙的抖抖眼神说,“然后吗,再下手。”
“噢?有门儿呀,是个道法。”周家兴两眼一亮,伸出拇指,“高!还是妹夫有招。”
“但我说的探听,可不是直接上门去打听,而要想个招去才行。”
林剑秋两眼探视着周家兴,边琢磨着。
“我想起来了,我的哪个大妹夫刘德仁,听说跟岗上彪很熟悉;他常去岗上打猎,和岗上彪有过交往.。”
正说到这,老爷子见大闺女周彩凤端菜过来,便说:
“我下桌了,上后院溜达溜达去。你陪陪他哥俩,可好好招待咱那新人呀。”说了,他向林剑秋笑视一眼,便走开了。
“你来的正好,”周家兴见父亲走了,他看着大妹妹,说,“你说,咱们二姑爷初蹬咱家门儿,大老远的来一趟,是不该,请你家去串个门呀?”
“好哇!去吧。”周彩凤乐呵呵的把菜碟放到桌上,“要不是赶上我回娘家,还遇不上呢,是不二妹夫?”
说着,她瞥一眼林剑秋,随手给斟上一盅酒递过去。
“冲这盅酒我也得去呀。”林剑秋接过酒盅,笑了笑,“好见见大姐夫啊。”
“趁着天还大亮,就赶紧去呗,”周家兴看一眼周彩凤说,“你说呢,大妹妹。”
“忙啥呀,”周彩凤心明净地,“二妹夫刚来还没歇好呢,就忙着走。”
“没关系,还是去吧。出外溜达一趟也好。”林剑秋接过话。
吃喝完,周彩凤收拾了碗筷。周家兴套上车,三人行至刘家庄。
一路上,只见白雪恺恺,乌鸦飞鸣。
林剑秋颠簸在大板车上,欣赏这村野风光,心情尤感新颖、舒畅。没觉多长时间,便到了刘家庄园。
林剑秋见了庄主刘德仁,以姐夫相称;刘德仁看林剑秋一表人才,甚是喜欢,吩咐妻子周彩凤,叫徐婆上茶,备席,好生款待。林剑秋见这姐夫为人热情,大度侠义,不觉拘束,也便敞开话语。
周家兴口直心快,没聊几句嗑,便把小剧场义救艺女花月英的事,抖搂出来。刘德仁很赞许林剑秋的侠义之举,并对花月英的遭遇,也表同情。
周家兴探知了刘德仁的口气,便照直说出自己的心思:
“这艺女花月英啊,现今已被岗上彪这伙人枪到手,我受朋友郑老板的委托,要以相救,可又没有着落。知妹夫你和岗上彪很熟悉,这事,你看能不能给说个话?”
刘德仁寻思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说:
“哦,我倒和岗上彪有过一面知交,可这事吗,是不是能说上话呀?”
“那你就去试试呗,救人要紧呐。”周家兴顺竿而上,“何况我还许诺人家郑老板了。”
“既然这样?”刘德仁被话赶的无奈,“我就为你,也得去一趟啊。何况这到了年关,我还得答对答对呀,咳。”说到这,他情不自愿的打个咳声,聊起往事:
“大哥你是不知啊,我和他岗上彪的一面知交,那可是有说道的呀。起先,他岗上彪拉杆子时,没少骚扰我,时常到我这连夺带抢的,搅得我不得安宁。可有一次,他遇难了,官府来人追捕他,哎,他溜我家来了,看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就把他隐藏起来了;事后,我又给他些银两,把他打发走了,这他对我感恩不尽呐。后来,他又起事站住了岗子,插旗称号为彪。这时,常招我为客。我为保安宁,没逢年节给他送些财礼,这才算是有了交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家兴点点头,笑着说。“这么说,你是他岗上彪的恩人了,那这事就更好办了。”
“试试看吧。可我怎么去说呢?”刘德仁沉思着,褛褛小山羊胡。
“依我看呐,这事呀,事先要有个安排,才妥当。不能冒蒙去。”林剑秋在旁听出门道,他思虑一会儿说,“若是花月英果真是在他哪儿,那姐夫就要以明确的身份,去提这事才叫人家信服。”
“对呀,不然我怎么张口说啊?”刘德仁感有所悟,又犯愁的叨咕,“我依什么身份出面说呢?”
三个人为这事,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呛着。
话说也巧。
这周彩凤到外屋,去叫徐婆预备酒菜,闲聊中,便顺嘴说出艺女花月英被劫的事。说不在意,听者有心,这徐婆越听,越觉得被劫的艺女花月英,象是她的外甥女。心急的就把这事,跟周彩凤讲了;说是闯关东时,人慌马乱的,她的妹妹带着女儿落在后面,走失了;她妹妹叫徐瓶红,从小学艺,唱河北帮子的,很有名气,人称”一品红'“。那时,那孩子还很小,恍惚还记得叫花月英,走散后,一直没有信儿,一晃看那,这孩子能有十七、八岁了。说着说着,她哽吟泪落。周彩霞心肠软,止不住也跟着酸鼻抹泪的。
她一边安慰徐婆,一边盘计着怎能帮她的办法;这些日子听哥哥和妹夫唠扯这事,她心里琢磨,十有八准,这被劫的艺女,是她徐婆多年失散的外甥女。她没有先和徐婆讲,寻思想跟哥哥他们,合计合计再说。于是,她安排好后厨,便进了前厅。
周彩凤进屋,看他们正说这事,她眼睛一亮,目光瞥着刘德仁,说:“嗨,你就说,她是你的外甥女。”
“我哪来个外甥女呀?”刘德仁纳闷。
“哎,你可真检来个外甥女。”周彩凤两眼瞪得溜园,而神秘悄悄的样子,说道:
“那个被劫的女艺人,,正是咱们徐婆的亲外甥女。你说巧不巧?
“啊!”异口惊呼。
“是吗?”刘德仁惊异的离座站起,“真这么巧和?”
“你们听我说呀。”
周彩凤压压嗓儿,便把徐婆刚才跟她说的那段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都感惊奇。更认为应尽早的把艺女花月英,从岗上彪手里解救出来。
“这事可全仗你了,大妹夫。”周家兴望着刘德仁,加油说,“那可真是你检来的外甥女,偏得呀。”
刘德仁是个细仔人,看这事,以成家事了,考虑的更为周到安妥。他瞅了瞅周家兴,笑眯着说:
“我想这事呀,关我一人去单刀赴宴,恐怕不行。那岗上彪,必定是个土匪头子,虽说我跟他有点交情,可这事不同别的事儿,我万一有个闪失,连个接手的都没有。我看,是不是。。。。”
“哎,你就直说了就完了呗。”周家兴爽快的接过话,“我俩陪你就是了,是不剑秋啊。”
“嗨!没说的。”林剑秋应声,瞅眼刘德仁,说,“姐夫说的对呀,万一出了差头,就他一人,怎好应对呀?再说他一个人去,也不放心呐。”他又思虑一会说:
“可就是万一。。。。”
说到这,他向周家兴晃一眼神;又低头琢磨着。
“哎呀,这我倒忘了,”周家兴觉醒过来,“这伙人认识咱俩呀,咱俩要去,那不自投罗网吗?办不成不说,还得搭上咱俩。”
“我大哥说的也对。”周彩凤在旁点点头,琢磨出个道说:
“'我倒想出个主意,让徐婆跟德仁去,一来,让他们看咱的心诚;;二来,也让徐婆看个真假。”
“嘿,好主意,真是两全齐美呀。还是大姐高见呐。”林剑秋称赞,又说出自己的见解:
“不过吗,我倒另有想法,我俩还得跟去。这样,让他们看我们对这事很为重,还为姐夫壮胆了。至于他若是认出我俩,我看更好。你想,是他抢劫我们呐,他理亏呀。咱怕啥?对不对?”
“哎,还是二妹夫见解高啊。”周家兴好赞许。
“好!那就这样,”刘德仁拍手称好,一言叫定,“明个儿一早,咱们一起去岗上,见岗上彪。”
说完,他瞅瞅身旁的妻子周彩凤,一笑:
“光顾唠扯咱那外甥女的事了,你这桌席准备乍样啊?走,我去看看。”
俩人说着去了外屋。
林剑秋看屋里只有他和周家兴,他冲周家兴笑了笑,拍手说:
“此事成矣!”
“那可看你的了。”周家兴把嘴一撇。
“看我的,等吃完这桌盛宴在说吧。”林剑秋拍拍肚皮
“哈哈!”俩人会意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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