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故事》（散文）

张鸥

《人的故事》（散文）
张鸥

（一）血人
总在深夜听到鬼和人的叹息声“这世界的人到底怎么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至今还萦绕心际，琢磨不明。
人从早晨开始迈步到暮色趋于死亡，这千篇一律的过程中，人比较珍惜的竟是黄昏。残阳如血，倚在人生大厦的阳台，看着下面，深，深渊，迷，迷茫。回首往事，总算过来了。磕破膝盖碰破头，双眼溢泪连滚带爬饱经摔打，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仰望上面，高，高远，痴，痴心。原来理想的天国还如此遥远。遍体鳞伤，硬撑下去，肿着脸半睁眼，自欺欺人“我还行。”
于是，最顽强又最虚弱的人成了血人。

你看他，眼里充血，身体淌血，心灵滴血，手上沾血，用祖宗的血滋润自己后，狠狠地咒骂祖宗。这么一个血人，还难以容忍的张大嘴瞪大眼，野心勃勃的准备在登高途中，吃别人的肉，喝别人的血，直到有一天，他彻底流尽最后一滴血倒下。
他仍然是血人，没有血没有肉的血人。
做的很聪明很高明的血人，临死还拉上垫背的。

血人，煞气逼人，令人作呕，仍有人学他，沿他踩下的血路行进，继续贪……

（二）雪人
他不算明智，因为做他的人和他一样不明智。
他极度讨厌骄傲的太阳，每时每刻咒骂他认为可恶的太阳。太阳的脸总是圆圆的，红红的，她肯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因而，在她的意念中，不外乎雪人的敌意。

雪人对太阳总是挑战，结果，总是败下阵来。白白的雪人在太阳的照射下，瘫软融化，融化的雪人实在不甘心，把灵魂附着在人的身上，人成了雪人。

成了雪人的人，忘记了曾经拥有的纯洁，拥有的正直。在遇到些许困难或致命强敌时，便不战而退，举手投降。人的灵魂丢了，充溢胸膛的是雪人的灵魂，他的双眼蒙上遮羞布。透过薄的或厚的遮羞布，他眯着眼小心翼翼的摸索潜行。
他害怕树叶落了砸烂脑壳，他胆怯歹徒示威的拳头，打烂他屁股，他更惧怕编造的名堂送来那一叠叠钞票，他最恐惧从世上消失。
雪人的灵魂荡来荡去，摇来摇去。
在那个春来的夜晚，他挣扎着抚摸自己的身体，爱极，洗涤自己的情感，刹那间悔极。该做的事不是没有做好，而是没有做。平生该用去抵抗的力量徒然白费，总在屈服？！

雪人死了，附着的灵魂飞了，剩下的躯壳竟然比从前稍稍干硬，干硬。
没有灵魂，干硬的躯壳有什么价值呢？

如果再来冬季，再做雪人，你会看到他一直流泪，掺杂万千种滋味的泪。

（三）风人
风可真是机灵，腿快。眨眼来眨眼去，让你感觉得到又总是抓不到。
风的耳目极灵，消息极快。有影的无影的，正道的小路的都无条件传播。不管会引起什么风波，带来什么惨局。有风的时候，灵飘肉飞，无风的时候，肉飞灵飘，这就是风人。

风一生只害怕墙，墙的身躯永远那么挺拔，无畏的阻止风的行程。风人还怕剑，法律的剑随时随地的准备制裁他。
风无奈之际便与风人携手合作。他借风人之口表达他的心意，表述他的话语，肆无忌惮伸长舌头，唾液乱飞，最后搅的黄沙烦躁的狂舞，树叶悲哀的化泥。

世界上的风太大的时候，风人太多的时候，天地一片苍黄，道路充满灰暗。
风和风人得意的奸笑着，他们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然而，他们忘记一件事，沧海桑田，纵然怎么千变万化，正道不败！

（四）雨人
淡淡的天际，飘来一朵云，一朵雨做的云。
雨云柔情款款姗姗而来，修长的手臂搭上老人的肩膀，把老人干涸的心田滋润。点点闪亮的眸光融进少年的肺腑，从此少年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

雨罩住美丽的少女，少女成了神。
在雨地里漫步忆及娘牵手安祥的身影，雨后天边挂彩虹秀丽的风景，今生念念不忘铭刻于心。

有的时节，雨人不再露面，她去拜访“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的总理，期冀像他一样化于万水千山，驻在亿万心田。
有的时节，雨人经常光临，敲这家门可否干旱，敲那家窗可否寂寞，正所谓“好雨知时节……”

雨人是神，是精灵，脚步轻盈，笑意灿然，走遍莽莽大地，寻求一片真理泉源“善良是做人之根本！”

人啊，路在脚下在心里，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