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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音坛谍影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02-12 05:52:15 字数:5690
旭日的霞光,洒在清澈的松花江上;江面泛起闪烁的光泽,光彩照人,融融可怡。
疾风而驰的列车,在松花江大桥上,呼啸着。
林剑秋依着车窗,向外眺望,迷醉于松花江的仲夏风光,尤感心旷神怡;好象一篇篇壮美的乐章,冉冉升起,回波荡漾。骤然间,在他的脑海中,拨起了《松花江上》歌曲的悲亢旋律。不由得,他情性伤落的饮歌吟豪。
“林老师,您唱的是什么歌曲呀?”邻坐在他身旁的林来香,隐隐听这曲调,搭话询问,“我好象没听见过。”
“哦,哦,是一首抒情歌曲。”林剑秋回看她一眼,想了想说,“叫《松花江上》。”
“喔,曲调很忧伤。”林来香品味着,“也很有情感。”
“噢,是呀。”林剑秋寻思一会儿,“那还是我呀,好久以前跟人学来的。”
“这首歌我愿听,很有伤感,引人回思。”林来香很有感触的说,“我想学学,您教我唱呗,林老师。”
“好哇,可以呀。”
林剑秋说着,侧过身来,看她那直仆而恳切的摸样,婉转的岔开话,吊高了嗓门说:
“不过吗,现在来哈尔滨,还是要把咱们‘熏风音乐会’演出的这台戏唱好,你还有两首歌呢?”
“对呀,来吧,林小姐,你先在车上给我们唱唱呗?”王乐天听声,在座上站起来,搭上腔,,“在车上,都闷得慌,你要是一唱啊,准都能立时精神起来。”
说了,他一招手,冲大伙喊了一句:
“哎!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
车厢内,顿时,都活跃起来了。
“哪儿都少不了你。”林来香冲着王乐天,瞪起了眼睛,“真是拿你没辙。”回眸又瞥一眼林剑秋,“都愿您林老师说那句话,让他检便宜了。”
“嗨!”林剑秋目光盯着她说,“大家都愿听你唱歌,你就唱吗,就当练唱了,”
“恩,好吧。”林来香冲着面子,点头应允,向着大伙大大方方的说,“我就给大家唱,唱《月圆花好》这首歌吧。”
“唱吧,我给你伴奏。”
林剑秋兴悦的拉起小提琴;林来香清声亮嗓: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最。
。。。。。。”
这柔情、甜蜜的歌声,唤起了人们切望团圆的心愿和想往。
满载歌声的列车,没一会儿,便驶进哈尔滨车站。
列车一进站,林剑秋一行十几人,便被接站的哈尔滨“古风音乐会”,王韵带的几个人,悄悄的接去“古风音乐会”的住处。
“古风音乐会”,坐落在哈尔滨道外的一座小阁楼里;虽说仅有十几米的活动场,可安置的却精巧、别致;金黄色的会徽,镶在排练室的中间,各种乐器齐全、清亮,更显光耀,很惹人喜欢。
林剑秋一行人,好生观赏。
正当之即,忽见一人,急冲走来,他满带笑容的向客人招手:
“欢迎,欢迎啊!来迟一步,很是抱歉。”
他,就是“古风音乐会”的主持人王麒麟先生;瘦高的个头,浓眉大眼,披散的长发,浑厚的口音,宽圆的脸上,一副落腮胡须,举止豪爽而大度。
“您就是林剑秋先生吧?”他一步走近林剑秋,含笑问道。
“是的。”林剑秋上前答话。
“久仰!久仰。”他见林剑秋确实风度不凡,便开口说,“早有所闻呐。有幸今日相逢啊。”
随后,他叫在旁的王韵,领熏风音乐会人员,去旅馆安歇。回过身向林剑秋点头,亲热的招呼说:
“让他们先去,咱俩上楼去商量点事。”
在楼上的小屋里,他张口直言,不容分说的讲给林剑秋:
“我想说是这样,这次咱两家的联合演出,乐队要合在一起,这就必然要出一个乐队指挥,我想惟有您能胜任,您也不要推托;因为对您的能力,我早有所闻,时间紧迫,我刚才去联系的场地,明天就要出演。我把我们乐队所演奏的乐谱,统统交给您,劳驾您辛苦一把,汇出谱来,明早合排一遍,晚上,咱就去上场演出。您看如何啊?”
“恩,”林剑秋听他这话,不好在予推辞,便抿嘴一笑说:“好吧,我遵言从命喔。”
“好哇!”他点头笑颜的拍拍林剑秋的肩膀,亲和的说,“咱俩家可是姊妹相依了。”
说完,他把曲谱拿给林剑秋。
林剑秋收起曲谱,便赶回旅馆,汇编曲谱。.
汇编曲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在总谱下,写出配器分谱,还要按乐手誊写多份。还多亏林来香出手相助,俩人一直忙乎到晚上,才算了事。
林剑秋放下笔,拿出支烟,准备吸着歇歇;在旁的林来香关切在眼,拿起火机,把烟点着,林剑秋见此,很感欣慰,便聊话说:
“要是没有你来帮忙啊,说不上啊,我得忙乎到后半夜去。”
“暧,看跟谁呀,我能看着吗?都是你找的好差事哦。”
“哪儿是啊?都是那‘古风音乐会’的王麒麟,他给我硬安排的,让我当指挥。”
“嘿,那大胡子是看你有能力呀。”
“准是王韵那小子回去说的。”
“暧,这不更好吗,由你指挥呀,我会唱好的。”说到这,她瞅瞅林剑秋,“还唠呢,饭还没吃呢,我出去买饭去。”
说了,她一脚迈出屋去。
脚前脚后,懂琛进了屋。
“才忙乎完哪?”懂琛瞅林剑秋,撂笔吸着烟,“还是林小姐帮的忙吧?我看着她了,”
“她出去打饭去了。”林剑秋递给他支烟,“别说,还多亏她来帮忙。”
林剑秋吸了口烟,跟懂琛闲聊说:
“哎,她没少帮我忙,有些难买的音乐方面的书,都是她给我弄来的。当然都是日本的了。她还能从音乐学院院长,指挥家大冢亨哪儿,给我弄来世面上没有的一些音乐书籍,你象配器呀,指挥方面的,那时,我正需要这些书。”
“她能从大冢亨,这音乐学院院长手里要来书?”懂琛吸着烟,很留意而疑惑的念叨,“那可不是一般关系呀。”
俩人正议论这事,没多大工夫,林来香从外面回来赶上了。她放下买来的饭食,瞥一眼林剑秋,插过话,装做毫不介意的样子说:
“你们说的那大冢亨啊?那还是我在‘满映’时,认识的呢。”
“啊,啊。”
懂琛感到林小姐,好象听到他说的话,愕然而佐。
她这一句话不起眼,叫住了懂琛对她的猜疑,也为林剑秋圆了场,不然的话,他可咋说呀?
懂琛看这情景,憋愣得没好再往下说,他瞅一眼桌上的饭食,圆话说:
“哎哟,光顾唠嗑了,你俩快吃吧,好好歇歇,明天还要演出呢。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剑秋和林来香,俩人都明知事因,一笑是了。吃了饭,收拾停当,各自回房就寝。
翌日,礼拜天,。
是“古风音乐会”和“熏风音乐会”,联合公演的日子。场址在哈尔滨大光明电影院。.
剧幕拉起,气势壮观的民族乐队,闪耀亮场。台下爆满,座无虚席。
林剑秋身穿燕尾服,全神贯注的站在指挥台上;他那充满激情、豪壮、深沉而巧妙的指挥,把《春江花月夜》、《昭君怨》、《苏武牧羊》、《长城谣》、《满江红》等民族乐曲,浑成一体;象一支风帆,把观众带入到那激情、豪壮的浪涛中,去品味、去思念;这已好久未有入耳的民族音韵。当林剑秋有力的一挥终曲时,台下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林剑秋被这热忱而激昂的众情所感动,他转身走进前台,深深地鞠躬敬谢后,回手挥起指挥棍,只见身着白纱长裙的林来香,依随《彩云追月》乐曲那悠扬、深沉的旋律,飘渺出场;林来香这清脆、忧柔的歌声,又把人们带入了追逐月圆的幻境;悲怀而哀思,场内一片沉静。
林来香畅情放歌,悠然的转向侧方。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置她的眼中。
“是他?钟鸣启”她脑中一念,“他跟踪我。。。。”
虽然心里感到惊或,但她并没有停唱,反而提高了嗓调,接唱第二支歌——《月圆花好》;她那柔和而甜美的歌喉,又一次博得观众的叫彩。
掌声还未落下,林剑秋有力、漫悠一挥,一曲悲沧的旋韵,引出了一对身披紫罗兰纱裙的少女,“古风音乐会”的哈尔滨著名歌手,韩颖和韩敏,以明亮、圆润的歌喉,演唱《松花江上》歌曲;这激发悲愤情思的歌曲,又把人们置入悲怀中。沉闷的场内,似如要发爆发的闷雷,咄咄跃势,一片沉吟。
林来香在台上,被这情景所感悟。她才意识到,林剑秋当时在火车上,为什么没有教她唱这首歌.曲,她完全明白了:
“那是‘九、一八’日本入侵中国。是耻辱。是他对我有戒心呐。”
当她完全理解而愧疚的垂下头时,一曲感情细腻悠漫、明亮的歌声,又吸引得她举头视听:
“五月的风吹在花上,
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
假如呀花儿确有知,
懂得人海的沧桑,
他应该抬起头来努力去干一场。”
这歌声的感悟,又唤起了她的心声,默默的鼓励自己,随之吟唱:
“抬起头来努力去干一场。”
她琢磨着刚才在台上,冷眼瞥到钟鸣启的一刹那。这阵儿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这才知道演出结束了。
台上、台下,人都全站起来了,掌声连成一片;看那人们的目珠,都闪出喜忧的泪花。
演出成功了!
这一成功的演出,惊动了整个哈尔滨城。连演三天,场场爆满。
这次联合公演的成功,震动了哈尔滨文艺界,都纷纷前来祝贺。“古风音乐会”威名大作。
当然,王麒麟更为感激和恭维,林剑秋为这次成功的联合公演,所付出的辛苦,和高超的指挥才能。
演出一结束,他便热情的邀请“熏风音乐会”一行人,去哈尔滨“太阳岛”观光、.畅游。
太阳岛,位处松花江上,这个哈尔滨人,为之骄傲的旅游胜地;四面环水,绿荫葱葱,风光迷人,令人向往。
在那骄阳下,坐在舢板船上的林剑秋,迎着松花江面上,吹来的凉爽的轻风.,心畅神悦;虽历经连续三天演出的操劳和疲惫,可观众那爱国情操,感悟得他激情满怀,心情竟格外轻松和爽朗。他仰望蓝天,享受这重未有过的喜悦.,情不自紧的放歌清唱:
“云儿飘在海空,,
鱼儿藏在水中.。
早晨太阳里晒鱼网,,
迎面吹过来大海风。
。。。。。。”
依在身旁的林来香,听这浪漫,悠闲的小调《鱼光曲》,也随和欢唱起来。嘿!大伙也一个劲的随应着,荡起那双浆,江水波起了阵阵浪花,没一会工夫,太阳岛便展现眼前。
太阳岛上,绿树成荫;景色宜人.。
船一靠岸,大伙都争先恐后的跑到小树林里,聚在一起,享尽清凉。
懂琛随和着林剑秋,坐在树根底下,打开折扇,扇风取凉。瞅瞅跟前没人,便聊起来岛游玩的事来:
“剑秋,你说‘古风音乐会’这伙人,没有和咱们一起来太阳岛,说是有演出安排,我想不会那么简单吧,你说呢?”
“要依我看呐,他们是呀,怕和咱们一块来,会惹人注意,造成影响。”林剑秋思虑一会说,“你没听王韵来咱这讲吗,前一时期,哈尔滨很吃紧的.,‘哈尔滨口琴社’不是给抓起来不少吗?另外,我跟你讲,你没看那王麒麟,咱们来时,他才匆匆忙忙的过来,他跟我讲,是他才安排好演出场地。并且,还非要我去当乐队指挥,当然,他是说从能力方面考虑的,但我想,兴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哦,原来是这样,你还是很细心呀。”懂琛点点头,又经意的瞧一眼林剑秋说,“不过,我看在这次演出中,还没看出有什么情况来。”
“可你要想,实际上,这次说是联合演出,实际在形式上,是以挂衔首都‘新京’为主的,当局是会明白的,这就是他王麒麟处理这事的妙处。”
“哎呀,你分析的很对,看来的确是这样。”懂琛惊赞的点点头。
“可你没考虑,情况会发生在咱们这边吗?”林剑秋有所警觉的说,“我给你提过,你象。。。。”
他想再次提出林来香跟他说过上井的事来,话到嘴边,正巧,赶上新乐手胡勇和苗春走过来,招呼懂琛,他就没有说下去。懂琛无奈,跟林剑秋打个招呼,便应声去了。
“懂老师,你没听‘古风音乐会’的王韵说吗,”胡勇感兴趣的,边走边跟懂琛说,“这太阳岛里边,有个俄罗斯小洋房,‘口琴社’还有人在里吗?咱们去看看去呗。”
“咳,你们年轻人呐,可真好信儿。”懂琛瞅瞅他俩,寻思一会儿,“好吧,我陪你俩去看看也好。”
仨人闲逛的走了一阵,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听有隐约约的口琴声。
“听这口琴声啊,准是这儿。”
胡勇念叨着,便已近了小洋房的门口。
“你们,是哪儿的?”依靠在门框,吹口琴的小伙,惊异地打量他仨人问道,“有事吗?”
“没啥事。”懂琛应话说,“我们是从新京过来的,到太阳岛游玩来了。”
说着,他往屋里探了探头。
“喔,进来吧。”一位稍胖的中年人,在屋里招呼着,又瞧瞧这进屋的仨人,“你们就是为游玩来得吗?”
“哦,我们是来哈尔滨演出的,”懂琛解释说,“顺便到岛上玩玩。”
“啊,是来演出的呀,”他走近了看看,疑惑的问声,“那你们怎会到这儿?”
“是门口那小伙子的口琴声,把我们领来的呀。”
懂琛笑呵呵诙谐的说,又小声的问叨他:
“哎我说,你们是‘哈尔滨口琴社’的吧?”
“哦,恩,”
这人他立时警觉起来,目光盯着懂琛,摇头支吾说:
“不,不是。”
这时,懂琛走近,瞅这人面熟,便小声问道:“我看您是陈岩峰吧?”
“哦,是呀,我是陈岩峰啊,”他感幸的说,“你,你到底认出我来了,你是懂琛吧,其实,你一探头,我就大估景认出你来了,哈哈。”
“有两年没见面了吧。”懂琛说着,过去握他的手。
“我手有油腻,”他摊开手,指着桌底下的一摞纸,“这不,刚印刷完哪歌片。”
他顺手拽过抹布,搽搽手,瞅瞅站在一边的胡勇和笛春。
“哎,这都是自己人。”懂琛小声对他说。
他这才放心的问个仔细:
“那你们咋知道,我们‘口琴社’会在这儿呀?”
“啊,我们是听‘古风音乐会’的人说的,”懂琛照实讲了,“这次来,是和他们联合演出吗。”
“哦,我跟你说呀,情况很不好啊。”陈岩峰说出了情况,“上次遭追捕,多亏组织上派人通知一声,才转移一部分人到太阳岛。这是我们‘口琴社’隐蔽的地方。要不是我瞅你眼熟啊,是不能让你们进屋的。”他又放低声说,“你们赶紧走哇,我这有歌片,你们带些吧。”
说了,他从桌底的纸包里拽出一沓歌片,交给了懂琛,胡勇在旁接了过来,塞进背包里。懂琛和他点点头出了屋,又和吹口琴的小伙打个招呼,便告辞而走。
再说,懂琛三人走后,林剑秋跟大伙聚在一起,乘凉游玩;欢歌畅谈,好不热闹。但他心里,为懂琛这仨人单独行动,很是担忧。他意识到,他们仨人,准可能去找那“口琴社”的地方。
而林来香呢,自从在舞台上看到钟鸣启后,本已预料到上井他们会有所行动的,可现在自己的处境,让她无法对林剑秋表示出来,只可默默无语。
正在思虑难侧的时候,瞧懂琛这仨人回来了。看其神色不是那么自然,林剑秋便把懂琛单独招呼到身边探问:
“你们仨上哪去了?”
“没,没上哪去,”懂琛沉思一会儿,“只是往里溜达溜达。”
林剑秋见他说话不爽,神色冷然,知他必有顾虑,不便再问下去。
这时,朱旭走了过来,跟林剑秋说:
“刚才古风音乐会的王韵来了,碰见我了,让我转告你一声说,王麒麟请咱们今天下午,去参加联席会,说是来一些文艺界方面的人士,还,还要采访什么的。让咱们准备一下。”
“哦,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呗。”林剑秋瞅瞅在身边的懂琛。
“走吧,这事要紧呐。”
懂琛说声,一把拽起了坐在地上的林剑秋。
“喂!都走吧!”
林剑秋招呼一声,大伙应声,上船返航。返回旅馆,
在联席会上,林剑秋谈这次参加联合公演的体会,讲出一句自己的感受;吸引了哈尔滨《五日画报》社记者高岩的关注,并以此,牵连出了林剑秋的一段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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