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潇潇（六）

你好吗

这天中午，董熙与几位同事一起来到财政局食堂，他们结伴来食堂的有四男三女，共七个银行的员工。他们几个业务人员能一起来食堂吃饭，难得遇见的一次。
早上，范主任开会的时候，宣布说：“昨天行里开会通知，今天所有营业网点，贴公告：因系统升级，对外停止一天。今天不对外做业务，主要做内部升级演练新系统业务。”
　　一上午，他们做了一次演练，没有出问题。本来范主任提出所有职工去饭店吃饭，犒劳大家的辛苦。到了中午突然接到行里电话，下午行领导来检查，查看演练的过程。为了演练不出丝毫差错，范主任说:“时间紧，大家只能去食堂吃饭了，吃了饭赶紧继续演练，一起去财政局食堂就餐吧。”
　　走进财政局就餐的七人中，其中一人是身着黑色的保安制服外，其余六个都是清一色的深蓝色西服，胸前都佩戴着一个工号牌，衬衣领子里打着一条与衣服同色的领带。七人中，王明是“海拔”最高的，他有一米九三的身高，曾经是一名篮球运动员，王明每走进这里，总是很引人注目。娇小玲珑的赵琴最矮，她那双机灵的圆溜溜的眼睛，别看个子不高，但她是舞蹈演员的身材，从小学习芭蕾，舞蹈基本功很扎实。
　　早上银行的晨会前，有跳广播操的环节，赵琴是领操，她跳的广播操，是最美的，似乎她不是在跳广播操，是展示她的舞姿。董熙跳广播操的时候，视线总是停留在赵琴身上，赵琴的舞姿是早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赵琴的大学同学杨冰是她的男朋友，每天在班车上，赵琴总是在讲她筹备婚礼的事项。每天男朋友在车站接她，下了车，她第一时间扑进男朋友的怀里。董熙从心里羡慕他们的热恋。
　　由于食堂来就餐的人还没有达到高峰，打饭的人还不多，餐厅刚走掉两个税务人员，只剩下银行几人了。银行人员按着惯有的次序，排队到了餐具桌上，拿了餐盘和餐具，来到餐桌前打饭。
　　这里的用餐采用的是自助式，菜的品种有十多样，餐厅的工作人员每天用心的变着花样。一周保证有鱼、排骨、大虾，这些“高档”品都是食堂人分发，为了体现公平用餐。今天在餐厅口分发的是排骨，每个打饭的人员都能发到两块排骨。
　　何伟与身后的同事说。“今天的菜又有新品种了。”他看到西蓝花，山药都是新品种。何伟是他们几人中，身材相貌最标致的小伙，他的眼睛虽小，但很迷人，五官看上去不是很精致，但搭配的很协调，思维敏捷，做事沉稳的何伟，工作一直是同事里最突出的。两年前，他刚走出大学的校门，年纪轻轻的他走到哪儿，都有领头羊的风范。
　　“你不是不吃肉么？这个肉菜看来你是没有口福了。”张朝指着那个香喷喷的糖醋里脊跟何伟说。张朝身高有一米八，五官棱角分明，个性鲜明独特，是个豪放洒脱的富家公子，他的相貌和气质用潇洒来形容最合适最贴切。
　　“有两个菜就够我吃了。”何伟边盛菜带着很知足的口气说。
　　“都要是你这样的人就好养活了。”走在张朝后面的王明说道。
　　“可惜呀，可惜！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何伟，不会有第二个了。”张朝感慨地说。
　　何伟没有接他们的话题，打了饭端着盘子径直向就餐厅走去。到了餐厅的小走廊，他目视了那么多的空座位，选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坐下了，接着张朝端着盘子坐到他旁边，董熙与王梅打了饭坐在何伟与张朝的对面，王明与赵琴坐在董熙后面的那排座位，还有一名银行的保安——张冰在王明与赵琴的对面。餐厅座位是快餐厅的固定座位，不可移动。每一排座位只设有两个座位，凡来就餐的人，只能两人坐在一起，四人可以对坐。张威在董熙的后排，张威沉浸在他的恋爱中，总喜欢独来独往。
　　最近他与女朋友谈彩礼的事，钱在他面前是至关重要的话题，董熙和范主任看他陷入困境中，主动给张威拿出了一些资金。张威承诺他们两位一定是连本带利还。
　　当董熙与王梅与同桌的何伟与张朝边吃边聊着的时候，董熙无意识抬头发现食堂门口进来一个身材中等的影子，这个人进来后，在门口停住了，他环视着食堂的整个大厅，似乎他在审查这里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董熙在他环视的时候，看清了这个人是几次与她相遇的财政局刘忆，刘忆的出现让董熙感到很意外，因为她来这里吃饭多次了，一直没有见过他，今天他的出现，让她很意外，也更惊喜。
今天刘忆一进食堂就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的一投足早已收在他的视线里了，他的那份欣喜流露在神情里。
　　自银行与财政局有了业务合作后，在财政局的邀请下，每天中午银行的员工可以到财政局的食堂就餐。长期以来，应酬不断的刘忆，不是每天来这里吃饭。
　　今天他能来食堂，也是难得的。几天前他来过食堂一次，看到银行的员工用餐，没有看到董熙，心里有些失落。
　　今天他来食堂晚了一些，是因为刚刚送了儿子，耽误了时间，快中午的时候，儿子来局里找他。小强见到爸爸后，跟爸爸说。下午他不上学，中午想回姥姥家。刘忆很清楚儿子是想妈妈了，妻子秀美这几天一直在岳母那里照顾岳母，岳母的病在医院治疗了几天，没有太大的效果，医生说只能回家调理。岳母一直说她可以照顾自己，但秀美还是坚持想等母亲身体康复一些再离开，这些天，秀美一直没有回家。
　　小强好几天没有见妈妈了，今天下午学校老师有活动，他们学生可以放假半天，他得到这个消息，一放学，就找到爸爸，把他想去姥姥家的决定告诉了爸爸。刘忆听了儿子的提议，欣然同意，当即决定送儿子去岳母家。
　　当他把儿子送到岳母家门口时，他没有进去，吩咐儿子：“你进去吧！爸爸就不进去了。”
　　“那我进去了，晚上爸爸来接我。”儿子说。
　　“好的。”刘忆答应儿子。儿子跟爸爸告辞后，进了姥姥家的大院，刘忆看着儿子进去后，才离开。
　　送完儿子，回到了局里，发现每个办公室都没人了，看看手上的表，才知道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了，接着他匆匆来到食堂，没想到一进门发现了她，她的出现让他感到收获的不仅是惊异还有那份难得的惊喜。
　　当刘忆发现她与他的视线对视，他愣住了神，今天见她是他们地第三次见面，他没有想到食堂让他有了意外地惊喜和收获，在她地注视中，他有些神不守舍了，这种感觉是他从没有预料到地，那天匆匆地见面，让他已经是无法忘记她了，今天地相遇让他感觉是一种难以抑制地喜悦和兴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收回了视线。他也把眸子移到别处。
　　他走进餐厅排队，刘忆的出现，被身后财政局的小柳看到了，他向刘忆问候道：“刚来刘局。”
　　“哦。”刘忆回应道。
　　
　　自刘忆在食堂出现后，董熙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关注他，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投向他这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收在眼里，他的神情体态相貌都在她的关注中，那得体的灰色西服，穿在他身上特别的精神。
　　看他盛饭盛的那么专注，那么精心，她内心有一种感觉，能这样关注他就是人生的幸福。在她的注视中，表面上，他很平静的盛着饭，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这份幸福来自于她的关注，她的关注，使他浑身的细胞都活跃了，每一个神经仿佛都在幸福中，他从没有感受过这份兴奋，似乎这份感觉是他亘古时期就期盼过。
　　今天刘忆打饭用的时间是他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这个食堂他来过无数次了，数不清多少个岁月了，可他从来没有发现这个食堂还能给他带来如此的幸福感，这是他从没预料过的。他为这份幸福来的太突然，不知所措了。
　　他体会着这份非同寻常的幸福，他体会着有生以来感受最特别的一份快乐，之所以他很珍惜这份感受，为了不让这份幸福溜走，他想尽办法的要留住这份感觉。他有意识的把盛饭的速度放慢了下来，看着眼前不锈钢盆里的菜，似乎那些菜在他眼里都那么亲切，都那么可口，他像欣赏艺术品似的欣赏着西红柿调活，肉酱，鱼香肉丝，香菇油菜……
　　他依次把每个盆里的菜都盛了一些，似乎他忘了他的胃口，能不能吃掉那么多，他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些,此时他只专注选菜、打饭。
　　“刘局，今天你的食欲挺强，哪个菜，你都要品尝。”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局站在他身后说道。
　　“哦，今天早上没有吃饭。”刘忆解释说。
　　当他看着盘子里丰富的菜，实在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再放其余菜了，才发现盛的饭菜太多了，终于他意识到他可以离开打饭厅了。
　　他端着盘子，开始找座位，发现食堂大厅的座位几乎没有了，在他正寻思着该坐在哪儿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刘局，坐这吧！”刘忆扭身一看是财政局会计小李。
　　小李旁边刚走一个人，空开一个位置，刘忆选择坐在小李旁边。坐下之前，他先把盘子放到桌上，然后习惯性的把手撑了一下凳子后，坐下，坐稳，这是刘忆的一个习惯动作。从董熙第一次在大厅见到刘忆，他就坐的时候，就是采用的这个动作。
刘忆坐下后，跟会计小李搭讪起来，具体他们说了什么，董熙没有听到，但是她看到小李笑得很灿烂，董熙的心不由地抽紧了，直到小李离开后，她的心才缓和了。
　　刘忆的这个位置就在董熙的斜对面，距离她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会计走后，他开始慢慢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当他发现她不再关注他的时候，与同桌的人谈的火热起来，脸上不时露着笑容，那笑容很甜很美，他看她与同事谈话的样子很专注，说话的表情很丰富，声音脆而甜，由于他们的距离很近，她说的每一个字，他听的都很清楚。他一边吃饭一边很认真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她的话就像一首音乐在他耳边回荡。他听到她说“我看了一本书，上面说。吃的多了对大脑不好，对身体的器官更不好，而且还会减寿”。他的同事都很专注听她说话，看上去他的同事对说的那些内容很感兴趣，他觉得她的每句话都有意义，之所以他听的很用心。
　　
　　当银行的员工陆续吃完，就要离开这里了。
独自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的刘忆，被第一个吃完饭的何伟注意到了，也许何伟看到刘忆吃的很孤独，何伟发现刘忆的那个位置是出门的一个必经之处，如果不与刘忆打招呼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何伟起身后，并没有直接把盘子送到收拾盘子的工作人员那里，而是先走到刘忆面前，做了短暂的停留，跟刘忆做了一个礼貌的问候：“刘局，你好。”
　　刘忆看到何伟跟他友好的打招呼，点头回应着。一向严肃的刘忆回应何伟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平和地点了一下头，何伟的离开，让银行的其他员工都注意到了。接着张朝到刘忆面前做了短暂的停留离开了食堂，之后，王明赵琴也到了刘忆面前做了简单的问候，接着是张冰；王梅看大家都走了，坐立不住了，催促着董熙:“你要没吃完，我先走了。”
　　“哦，你先走吧，我马上走。”董熙回应道。
　　看着王梅离开了，董熙知道不能吃下去了，其实她早已吃完了饭，虽然盘子里还剩的一些，但那是她实在不想吃的饭了。放在平时，刘忆不在那里坐着，她早已离开了。她吃饭的速度一向很快，今天她确被王梅催了几次了，因为当她看到其他员工离开的时候，都到刘忆面前做了问候，刘忆也跟他们做了回应，这意味着她也不能不过去跟他问候了。可她不知怎么搞的，此时的她想逃避他，不想去面对他了，当她看到何伟第一个走到刘忆面前问候时，她心里就有了一份紧张感，为了让这个问候迟迟地来，她一直吃不完，坐在那里等待着什么，似乎等待能让她避开这个问候。当她看着已经没有希望逃避这一问候的时候，只好做足了准备，决定上前面对他。
　　
　　食堂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起身上前不得不面对刘忆的时候，一个救兵突然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范主任来到了食堂，打了饭，端着一盘子食物，坐在刘忆的对面，跟刘忆聊了起来。
　　“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难得了。”
　　范主任边说边坐在刘忆对面的位置，范主任的就坐正好挡住了刘忆与董熙的视线，董熙心里暗暗在想：这样她就不用在刘忆的眼皮底下离开食堂了。她发觉现在离开是个极好的机会，她要是上前问候刘忆，她的出现反而对他们谈话是一种打扰了。就在刘忆与范主任做着交谈的时候，董熙抓住了这个极好的机会，起身离开了食堂。
　　刘忆一边应酬着范主任，不时地把视线又投到董熙那里。当他发现刚刚还在那里坐着的董熙不见了，一时间他感觉浑身像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他的心凉了个透。他本以为今天董熙一定会到他面前做个问候，一定会像其他员工一样跟他礼貌的打个招呼，然后离开这里，然后他看着她愉快的离开，然后他也会离开，结束今天的幸福用餐。
　　没有想到范主任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美好的设想，给他今天的幸福用餐蒙上了阴影，这个结局大大出乎他的预料，是他绝没有想到的结局。他更没有想到董熙会与他不辞而别，更没有想到她会让他这么失望。此时的刘忆脸上有了不快，范主任看着刘忆脸上的不快，以为刘忆还对他存着那天的怨气，此时的范主任不顾刘忆给他的冷面孔，依然笑脸迎着他。刘忆看范主任对他一直那么客气，他不得不做着礼貌的回应。
范主任自那天接到刘忆批评他的电话，刘忆对银行初次接触业务的那几天，都不能按时处理有了火气。
之后几天银行加班加点都如期完成了业务。范主任心里一直也不能平静，几天里他暗暗在想，必须尽快找机会与刘忆接触，增进他们之间的友谊，以便让他心里的那个不平早早过去。只有他与刘忆友谊加深，那件不快的事，才能早点从刘忆的记忆里冲淡。因为那天刘忆跟范主任说话的口气，范主任完全听出刘忆的口气是有怒火的。本来两家单位合作是个愉快的事，可因为那件事给两家蒙上一丝阴影，这个阴影几天来一直是范主任的心病，范主任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着如何能把这个阴影消除。
　　尽管范主任已经按照刘忆的要求，换了人员，目前他已经做到了刘忆要求的，但这些他认为还远远不能弥补他的失误，这两天他一直在绞尽脑子的想着怎么可以跟刘忆增进友谊？他曾试着请刘忆吃饭，都被刘忆拒绝了。
　　当范主任今天一进食堂看到刘忆后，他心里就感觉今天就是一个好的机会，他想应该借这个吃饭的机会与刘忆做个友好的沟通，这样他这几天的担心一定会有好转的。当范主任打上饭，直接到了刘忆面前，与刘忆礼貌的问候之后，坐在范主任面前的刘忆，脸上只是机械地做了一个回应。刘忆脸上确没有一点儿笑脸，但范主任脸上始终带着笑脸，与刘忆聊了起来。
　　“刘局，这几天忙么？”
　　“不是很忙。”刘忆回应道。
　　接下来，范主任与刘忆谈了一些有关业务方面的问题，简单沟通后，范主任转换了话题，他觉得一定要说些实质的话题，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范主任推测，只要非银行人员，对理财都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知识都很缺乏，这是非银行人员都原意与银行人员谈的最热衷的话题，于是范主任想到与刘忆谈这方面的话题，刘忆一定会感兴趣的，于是范主任问起了刘忆：“刘局，买过理财产品没有？”
　　“没有。这方面我不懂。”刘忆说。
　　“怎么说了，就我们银行工作人员也不是都懂，只是这方面的经验我们倒是有一些。”当范主任说到这，他看到刘忆的眼里有了关注的积极性，他的注意力分外地集中了起来。范主任认为这个话题绝对没有说偏，已经引起了刘忆的高度关注，于是范主任信心十足的开始给刘忆谈了起来。
　　范主任看刘忆没有再发表他的意见，只是露出很有兴趣的眼神等着他的下文，于是范主任就侃侃而谈起来：“今天我也只能给你说个宏观的知识，有时间我会详细跟你说细节，这方面的知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这些年，我自己一直就很关注我们的那些理财产品，我把自己的一部分资金投了进去，做了实践了解，因为任何产品，只能先通过实践才能确切了解它里面的深意。我做了几年后，虽然利益也不少，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这里的员工还有比我做的好的。你应该知道，就是做你们业务的那个复核票据的那个员工女，是我们这里做理财做的最好的一个，收益最大的一个人，有时间我建议你跟她好好谈谈，让她给你谈谈做理财业务的细节，她有一些直接经验。”
　　范主任知道吃饭的时间太有限了，今天他来食堂本身就很晚了，看刘忆已经不再吃盘子里的食物了，他回头看到食堂已经空荡荡的了，食堂人员就等他们几个迟到的来者在用餐，他知趣的准备撤退，也不想再耽误刘忆的时间了。他只能简要地跟刘忆谈了一些，日后他想可以找机会进一步跟刘忆深入谈下去，这个话题让他与刘忆日后的交往有了机会。
　　刘忆听范主任说的理财那个员工，他很快猜测到是谁了，但他还不敢确认，于是他疑惑地问道：“那个员工是不是姓董呢？”
　　“是，是，是。”范主任肯定道。
　　“是她！”刘忆情不自禁地说。一时间，他对她更加深了一份欣赏。
　　范主任有些琢磨不透刘忆此时那份复杂的心情，他深怕刘忆对董熙信任不够，于是他进一步的跟刘忆解释说：“别看她年龄不大，她在我们这里算老员工了。”
　　“好的，有时间我跟她谈谈，谢谢你今天给我说的这些。”刘忆带着很认可的口气说。范主任看刘忆脸上有了信任和喜悦，眼里放着亮光，深感自己的话对刘忆有了触动，范主任终于松了一口气，几天郁闷的他终于舒畅了一些。刘忆的心热了，从食堂离开的刘忆，一路上，回味着刚才范主任给他说的有关她的话题，理财的话题对他只是一个谈资，让他最感兴趣的是有关她的话题，都是他热衷的，此时他脚下感觉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刘忆回到办公室，琢磨董熙临走为啥不跟他打招呼？难道是因为范主任的出现吗?他思考一下，不是，他感觉到她今天故意躲避跟他说话。他刚进去食堂的时候，看出她对他一直关注着，到了他找到座位的时候，她再也不关注他了，他找到问题的原因了，她对他跟会计小李的搭话有了不爽的情绪。他发现今天出现的这个问题了。
她吃饭吃到最后，理由就是找机会不跟他说话。他心里说：一个小气的女人。从他内心对她的这份小气，并没有产生反感之意，反而是一种温暖，他明白，她的举动证明，她在意他了；她心里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