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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投稿] 童年的苦楝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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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 08:5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童年的苦楝子树

太阳收尽了西边最后一抹余辉。天际线下,夜幕已悄悄低垂在镶嵌着宝石蓝色的玻璃幕墙后面,只有芙蓉路上斑驳的灯火,还鳞次栉比的映衬着夜空流光溢彩的浅灰。我瞥了一眼澄亮于马路两边的霓虹,心里有种蠢蠢欲动的孤独。
杪秋的夜晚,总是掺杂着几抹苍凉与冬日将至的微寒。匆匆卷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家,刚躺在沙发上忽听得客厅里拖沓的脚步声悄然入耳,仿佛是弥漫着清醒与无奈,于是,只好躲进书房里去寻求一份沉寂。
窗外,飘进一缕沁人心脾的金桂暗香,心里就感觉轻轻地听到了季节深处的一种音符。此时,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握着鼠标,一种无语沉默的思绪熨帖着岁月泛黄的笺,在缺失的记忆里,散发着暮年一样的牵念,连同途径心上的忧伤和薄凉,还有记载于往事扉页上的童年过往,都被一种悠远的往事牵起着阵阵故居的慰藉。
别握昨日,时光如同踏着薄薄的清辉,有一种感动在心城飞翔,有一些文字在心头跳跃,一字字占据了我的心思,仿佛又听见宿舍隔壁传染病医院围墙里一排排法国梧桐树上几声清脆的鸟鸣,小耳朵里千万根神经立刻舒展开来,随着叽叽喳喳的叫声一起雀跃,并与自己的灵魂相逢。在记忆的梗上,丛生着万千温柔。无论岁月如何苍老,记忆仍然历久弥新。
其实,真实的自己,都深藏在儿时的韵脚里。于是我又努力在记忆中抚摩故居的门环。低头或抬眼,眼帘中便飘过水絮塘商业厅宿舍三栋前坪的两颗苦楝子树;一颗在西头一楼靠近王娭毑窗户下,另一颗隔近南边传染病医院的围墙与夏娭毑的南窗相望。
宿舍第三栋空旷的前坪里,没有如今小区里的园林景观,更缺乏花草和树木,绿化是那个年代缺失的语言。只有爱‘俏’的肖伯妈台阶前尚还种有几束花草,倒是上海人熊伯妈台阶前的土堆上还种植着几颗常绿大型的芭蕉树,茎高达3~4米,叶片相对狭长,呈长椭圆形,浅绿色叶片铺开较大,几颗芭蕉树挤叠在一起,宛如一块小树林,似乎带点亚热带风光的韵味。   
宿舍前坪的两株楝子树,几颗芭蕉的绿叶和稀少的花草,为童年撑起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荫,也见证了童年的勃勃生机,还看到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洒向商业厅宿舍坪前伙伴们聚集在一起的震撼,感受到这些植物点缀着童年的绿意,那些,都是五六十年前的感觉和被善待的温柔。
童年的经历,不愿时光对其无情地篡改。用内心与灵魂和那些细微的万物相逢毕竟还是少了许多忧伤,天空慢慢变暖,春风娓娓讲述着儿时天真缠绵悱恻的絮语,不经意间,当年亭亭玉立的小楝树长成了两棵粗壮的大楝树。
从三楼往下看去,前坪的两颗苦楝树枝非常伟岸,高约数丈,枝繁叶茂。特别是春天发出的嫩芽向一把翠绿的雨伞圆润着我的眼帘;夏天一树似白似紫的花开得热烈,开得奔放,开得磅礴,树荫能覆盖数平方米的阴凉,摇曳着斜阳曦晖的碎影,辉映着昔日里童年的嘻戏软语;到了秋天树上结成的长圆粒粒果实在满树绿叶中弥散开来,一簇簇,一串串,开满了枝头,密密匝匝匝地挤在一起,象极了能吃的酸枣粒,但它有毒不可食用,因此,多少次那种果实累累的诱惑总是空眺着童年的遐想,只是到了冬天一片雪花启程时,枯枝落叶上还吊剩着几串瑟瑟发抖的小圆果实,好像涤荡了整个童心的残缺。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此树的称呼,明明是开得如云似雾的花却与冬天里光秃秃清冷的枝条联系起来,而如此漂亮的植物,为什么非要叫个这样的名呢?明明生机勃勃繁花似锦,却偏叫了个仿佛佝偻身形愁眉苦脸的‘厌名’苦楝树!如是就不再有面觑的笑颜,但那份思念依旧写满了儿时的天空。
转眼,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墙,还是那堵墙,树,还是那几颗树。
只是城市靡霏,灯火阑珊,旧房改造和单位合并、下岗改制就直逼四栋老宿舍门前,接而并是一场欲动的蜕变。
再回儿时的宿舍时发现,故居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市化和移民,剪短了无数人的记忆,他们是没有且不需要寻觅归途的人,而我却不想弄丢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于是,故居与儿时的故事总在脑细胞、神经元里开始积聚、发酵。那些镌刻着年少许多荒唐、顽皮、滑稽、有趣的记忆留存,仿佛都是在苦楝子树下绵长的回音。
查证资料;苦楝为楝科落叶乔木植物,高10-20m。树皮暗褐色,纵裂,老枝紫色,有多数细小皮孔。生于旷野或路旁,常栽培于屋前房后。该植物在湿润的沃土上生长迅速,对土壤要求不严,在酸性土、中性土与石灰岩地区均能生长,是平原及低海拔丘陵区的良好造林树种,在村边路旁种植更为适宜。该种不仅是材用植物,亦是药用植物,其花、叶、果实、根皮均可入药,用根皮可驱蛔虫和钩虫,但有毒,用时要严遵医嘱,根皮粉调醋可治疥癣,用苦楝子做成油膏可治头癣。此外,果核仁油可供制润滑油和肥皂等。
又到“小雨轻风落楝花”的季节。辞别枝头,夏日调皮的凉风打个卷儿绕个弯过来,落在童年头顶上掂足跳舞,于是,那独有的季节沉沦和年少轻狂时的绚烂,以及宿舍伙伴携手时相濡以沫的温情,便肆意放纵,轻轻丢出一点共鸣,便能让我们彼此感到有趣。
溯源着记忆而上,皎洁的月光倾泄在苦楝枝树影下,宿舍的小伙伴们玩着‘工兵捉强盗’的游戏。规则可以几人或多人为准,‘工兵’一人,‘强盗’数人。以苦楝子树为起始点,把手搭在暗褐色,纵裂的树皮上喊一、二、三开始跑游戏就正式开始。如果被工兵捉住的强盗就等于把囚禁在苦楝枝树底下,被捉者就手拉手等着另外的‘强盗’来搭救,直至‘强盗’全部被捉完。在此游戏中,我曾聪明绝顶的想一个办法,等工兵去捉强盗时,趁树下无人,我象猴儿式的俏俏爬上苦楝枝树侯着,在浓密的树叶掩护下等被抓的人蛮多之后,他们手牵手的被捆成一排,我就就偷偷的跳下树乘其不备解救他们,然后一哄而跑散,‘工兵’的希望变为落空,‘强盗’成为得胜者。于是,游戏重新开始。游戏中我发明创造的这一举措成为我那时的最得意之作,仿佛聪明被发挥到极致,很久后还有回味之余。
宿舍坪前的两颗苦楝子树,我们一般喜欢爬上东边这颗,它不挨着人家的窗户,远离了人声和灯光,显得稍微僻静,树干上还能承受几个小孩们的折腾,由此可见此树的敦厚和年数了。在稠密树叶的遮掩下,几个小伙伴常爬上树干上坐着,仿佛是一种‘技巧’和登高望远的得意,甚至还趁无人时,解开裤带掏出小雀雀,对着苦楝子树根一顿轮番扫射,这种毫无拘束的放荡,都是挂在与楝子树下的记忆。
一袭清寒,时光妖娆地去,又清纯无比地来,日月就有了时间夺不去的安详。剪一段苦楝子树下的时光静逸,洒落一世的尘埃,夏炎秋凉,那些最美的铭记往往是住在童年心房里的星星,我对它憧憬,更对它思恋,它载满了童年、少年一颗心载不下的童趣。围绕着苦楝子树下,男孩们玩打‘弹子球’、滚铁环、踢足球、打弹弓;女孩们丢沙包、跳皮筋、老鹰抓小鸡、跳房子等各种游戏在折断记忆的风干残念中依然鲜活起来。
‘弹子球’又叫玻璃球,有白色的,更多是我们常见在跳子旗里面各种颜色的圆圆小玻璃球,蛮漂亮。我特别喜欢一种叫‘花嘎’的‘弹子球’,玩时用拇指与食指夹着形成一个弹仓,拇指作弹射,用力一弹,以碰中对方的‘弹子球’为取胜。小者为好玩,大者赌些物品;如纸油板、洋菩萨、糖纸、还有冰棒棍子、胆大的甚至敢玩钱,当然数额不大,一分、二分钱。玩起了还难分伯仲,有时候为争胜负免不了争吵甚至动手打架。
儿时运动量大的就数踢足球了,场地依然以苦楝子树为中心,呼唤起七八上十个人就能组织一场球赛。球门的距离,以苦楝子树为一个点,另一方放一个石头就形成了足球的球门,球门规矩大约合适为宜,守门员站在两点之间。按现在踢足球场地的规则来讲,应该是属于踢半场。每当赛后,汗津津的小伙伴们就围绕着苦楝子树休息闲聊。
众多的游戏都在苦楝子树下构成了宿舍小伙伴时期的轻狂、绚烂,它轻摇着我的童年和少年,透过苦楝树枝的缝隙,天空中自由的云朵儿飘来又荡去,牵引着我稚嫩的眼眸,但那是属于我们年龄段的生活轨迹,直至现在还不褪色。
唯一缺陷的是宿舍周围少了许多树木和花草。在两棵苦楝子树的支撑中,我曾经幻想宿舍坪前屋后是一片广茂的树林和草丛,伙伴们在那里捉鸟捕蝉,听几声鸟鸣,闻几处花香,想被一缕树林的温柔相待,与心灵的美好相遇,那便是当时最好的圆满。
我无法遏制被月光收拢的思绪,断了年少时的旧痕,徘徊在空洞少绿的岁月,又想看那唯美的韵律,于是,盼绿、盼树、盼花草;坪里东挖、西锄,也经常去外面寻找野生或者偷扯、拔别人家种植的树木花卉,拿来种植在宿舍的前坪里,还象小农艺师一样折些柳枝或其他能插活的树枝插在土里,居然也有些插活成树了。多年后,碗口粗的树干依然还能看到柳枝的飘荡。
这些念想时而分离,独自给予我对于曾经在那两颗苦楝枝树下一个完整的回忆;时而交融在一起,生出一蓬复杂的惆怅情绪来。宿舍坪里、苦楝子树下,忙碌着我少年稚嫩、顽皮、美幻的期盼。
多年后,我依然不改偷扯、挖坑、种树的嗜好,因为,我只想水絮塘商业厅宿舍三栋前坪里有风轻轻吹过,树枝摇曳着、花草泛香。春天,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屋顶的毛瓦,八户人家共住的走廊上观看无数的雨滴落在树叶上,把大地与前坪都笼罩起来的意境。
成年之后,我走出了宿舍,走出了楝花洒落的前坪,学会将琐碎的日子过出新意,简静的岁月里,安排好自己的一颗心,一半浅喜,一半深爱。
从成长到老去,再到离开这个世界,蒙尘的心扉里,每一种生物,都离不开生命的轮回,最后化作尘埃。前坪的两棵苦楝子树早已经是灰飞烟灭了,水絮塘商业厅宿舍的红砖木屋也被高楼大厦所替代,但
那两棵在风华正茂时期,陪伴过我整个的童年和少年,给过我无数欢乐,无数美好回忆的苦楝子树,如今,正以另一种姿势,陪伴在我记忆的深处。
而今,我站在秋的路口,依偎着秋的怀抱,看苦楝枝树下的沧桑流年,留意一些往日忽略过的美,一颗浮躁思家的心沉静下来。此时,你就会发现,其实岁月是宽宥的,待你不薄。
2019.9.17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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