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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霁良 于 2024-2-28 08:50 编辑
2007
光阴荏苒,转眼步入了2007年,这是来省城济南的第14个年头了,翻开14年来的日记,往事历历在目,而就在这一年,济南发生了惊动全国的7.18水患。灾难日,至今记忆犹新,——那天下午骤然袭来的暴雨引发了山洪,狂灌市区,淹死电死墙倒砸死者甚众。济南南部就是泰山山脉,北部是黄河,地势南高北低,黄河调水调沙以前,一直就有“宁要南边一张床,不要北部一套房”的说法。大雨导致满街道、居民区水深及腰,难辨马路与河沟,浮起的车辆甲虫一样回旋冲撞。我家正在市区北部,属天桥区,看到天气不好,城区北部乌黑,我就早下班开车回家,结果大雨忽至被堵在高架桥上一个多小时,等车开到家,天已黑透,雨虽小了,街口积水一直在涨,当时觉得楼下地势比街心高出尺许,应无大碍,再说满街大水,车已无处可挪,半夜听到车报警,下楼看时,污水已淹没四个轮胎及前车盖,电器零件泡坏了。第二天被修理厂拖车拖走,修了一个多星期才提回来,但总有一股淤泥味。也是在暴雨次日,才知道市区不光是淹车,还淹死了很多人,尸身游走于护城河和小清河。这年我40岁,如果算上虚龄,是41,民间说的王八年,做事当须格外小心呢。
虽然百度上输入自家名字,有一些个人信息和作品存在,但坚持写作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像样的东西,困坐书房,常常对着一摞书稿、对着窗外的一角天空发呆,志怀洪巨,却难酬筑起著作之山的宏图大志,至今一部诗集未出,认识的几个文友交往日疏,大家都忙于挣钱,我也是。而14年前来济南的初衷,不就是把自己的文学特长发扬光大,不就是要圆自己的作家梦吗?想想当年一个人泡在菏泽图书馆、游走在菏泽青年湖拱桥上,想想14年来重新组织家庭,两个儿子先后在济南出生,想想为看书跑到废品站按斤称淘旧书的情景,而今忙于生计,竟无始终乎?
虽未忘初心,但写诗这么多年,官刊上发表的却不多,一则水平有限,二则自己也是官刊的不合作者,没有巴结编辑的兴致,三则不屑于竞赛同题写作,以为那不过是搞批量生产,难有真品。但写到现在,时间的焦虑,说真话,也是有的。作为一个写作者、一个诗人,或者至少有一天希望自己能是一个诗人,每天所思所想这么多,有多少落到纸上?付诸文字?
我想在我这个年龄,思想界域真正透出重围的人也不很多,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家很牛逼哩。正像老诗人孙国章说的那样“身上因袭的重负堆积得太多,头脑里存放着许多虚妄的概念和定义,且形成一定的习惯性思维。”写诗需要天赋,而当下的诗歌场域,却是遍地诗人,莫非个个开了天目或天耳、个个天赋附体了?相对于摆弄其他文体者,诗人几乎是生存能力最差的,工业文明到来之后,生活节奏的加快,生存条件的压力,危机四伏的竞争状态,都逼着诗人离贫困更近,可为什么还遍地都是诗人,生活怎么弄湿的你?难道这些人个个都是穷光蛋?非也,这个群里款爷有的是,——当今弄诗,多元化又大伪斯兴,废话诗、垃圾派、下半身,真难以想象这些人会一直这样写下去。更有自己把鞋踢到天上的人,要弄个响亮的诗人头衔,可作品并无多少个人化独特的东西,工夫都用在了跟期刊编辑打得火热,处处不忘自个包装,他傻吗?一点不傻但一直办傻事,就像痴迷赌博想赢下家业最终却倾家荡产的人,聪明过头了啊!
在经历2005年高速公路翻车和随后的官司之后,我变得禁不得拉磨,很多时候不想直面困境,对文学写作也是如此,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梦想把天下大树都砍倒的好汉,唉!梦想归梦想,不是一直没能找到那把斧子吗?现在神经也日渐木然了。2003年结识的好友、小说作家张志云对我期许甚大,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出版了两本书,他认为我将来在文学上一定能有所发展,志云比我大13岁,还说自己正是出作品的好时候呢,其鼓励有时又让人心潮如沸。有朋友的支持,文学道路再艰难,也得坚持走下去,就像今天的胡温执政,不能因有掣肘的就摞挑子。
人到中年,该给自己定指标啦,一年内书读几本?诗写多少?要有个规划,不要再待来日。不记得哪个作家说的了:“啊!明天,明天!——他安慰着自己,一直到这个“明天”把你送入坟墓。
我想,许多人大学毕了业参加了工作,就不再坚持学习某一项专业知识了,所以成不了精,而自家坚持这么些年,也许还有成精的机会。孔孚先生在答《未名诗人》问时说,“自认为54岁(1979年)以后才真正写出一点诗来”。这样说,我还有机会,实际上潜移默化中自己也在进步,中外的诗歌读不懂的已不大再有,就是再晦涩的也能明其意三四。省图、市图都有借书证,再勤奋点,每晚坚持读四五十页书,缩短还书的周期,多跑趟腿,无非几块钱的公交车费而已。
现在读的外国诗比较多,从诗学脉络上看,现代汉诗实际是西方现代诗的舶来品,读外国诗,需要沉下心来,逐一破解神秘诗行。作为60年代末出生的诗人,朦胧诗时代自然没赶上,“第三代”白话实验诗亦非归属, 但并不觉得遗憾,风格可以树,不随大流更好。如果真的想当一个诗人,那就做一个为大多数人写作的诗人,去歌唱家园、歌唱苦难、歌唱理想吧。
出版个人诗集的事,是这两年略感自慰的一个想法,不指望有多大反响,仅仅是保留自己作品。与《星星》诗刊社
《星星诗文库》编辑部联系,对方寄来了一本女诗人的诗集作参照,4个印张(128页)需9000元费用,5个印张10200元,印刷1000册,对方留50册。考虑并与妻商量,子女上学,还贷压力大,作罢。
4月10日伯父患急病辞世了,享年69岁,没迈过70岁这道坎。我是7岁时离开东鱼河边的徐官庄,随父母迁走的,而伯父、三叔一直还住在那里。伯父为人厚道,在白浮屠镇供销社工作了一辈子。伯父的离世对伯母打击很大,丧事上她一直在哭,这在农村并不常见。10月初她患了脑溢血,从此瘫痪不起,我去医院看望她老人家,她还在问见到你大爷了吗?他在南地里忙呢,得唤他回家来吃饭。——伯父确是在南地里,孤零零的,他的坟。
我得把自家的博视传媒公司打理好,这个年龄正是置业起家的黄金年龄,我的优势在于队伍管理,十年前在《齐鲁人物》杂志社,我就负责队伍建设,对团队建设有些心得,——有人,就有业务,这几年也积攒了点财富,人的、物的、财力上的。公司人最多时有30多人,有三个办公区,现在减少到两个,电视台里一个,民生大街一个。经反复磋商,与山东体育频道签了全年业务合同,播出短片《每周精彩进球集锦》,边条广告为公司买断,因为交清了房贷,没啥压力,轿车系2004年购置,目前没有更换的必要,一时暂无大的开销。午餐如不在台里食堂吃,都是开车和妻下馆子的,天天如是。
6月和8月分别开设网易和新浪博客,发了一些个人的作品在上面,反响不错。办公室电脑D盘存了大量“霁良的诗”、“霁良散文”、“霁良小说”、“写作心得”等文档。
6月中旬,去日照,参加山东作协在日照举办的第15届作家班,为期一周,学费800多元。会上聆听了省作协副主席赵德发的创作谈《创作上的战略》,北大西语系教授、博导赵德明、山大文学院副院长施战军、《当代小说》副主编刘照如、《新世纪文学选刊》社长谢明洲、诗人江非、小说家瞿旋等授课,王兆山、刘强、盛奎友等省作协的人也都到场了。参加学习的文友,来自全省不同地市,像李兆军、马广东、仉永和赵振然,来自泰安;零夕,来自临沂;褚福超和罗来玉,来自枣庄;王红梅,来自东营;李舍,来自济宁;徐颖,来自青岛;周习,来自潍坊;刘荣哲和柏明文,来自济南。
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今年还清了房贷,住房首先是自家的了,这所房子位于水园小区北区,紧挨高架路,高架路下便是元代文学家张养浩的墓园,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那里散步,写了不少感怀之作。
8月投给《山东文学》的四首诗,《在这个行将挥霍的夏天》、《错觉》两首被采用了,因为信封上写了我的手机号,中旬《山东文学》的诗歌编辑朱多锦老师打来电话通知这事,并告知了编辑修改的一些地方。朱多锦这个人,以前在《齐鲁人物》杂志社时听副主编李新民说起过,但一直没有见过面,直到10月初我去杂志社拿期刊,才第一次见到他,一个黑黑瘦瘦的老头儿,比我见《当代小说》杂志社的诗人孙国章、谭延桐、于爱香,《当代散文》的傅树声、张卫、寒烟,报告文学作家刘汉太等人,晚了14年。
2008
1月下旬,参加成武县委县政府举办的“在济工作人员建设家乡恳谈会”,县委书记杨晓玲、县长鲁志成到桌前敬酒。我知道鲁以前写过诗,待出了诗集,寄给他一本。
广告业务,春节后有一段时间是淡季,08年更是如此,使我有时间多跑了几次中山公园旧书市场,开春淘得2001年全年《诗刊》,2002年全年《诗选刊》,有空多翻翻。我的诗受“第三代”诗写作的影响多,写得太实,属于叙述性范畴里的诗写作,诗思薄,有时仅仅是一点感觉,又灵性不足,过于直白,缺少想象空间,过多纠缠细节,这就需要多方借鉴别人的长处。
今年一开春写出了《雾》、《庄稼地》、《车窗外》等几首个人较满意的作品,颇觉欣慰,3月寄诗《雾》等近10首给王夫刚,他与孙方杰主持编选《山东30年诗选》。
自家的广告公司运作一般,收入较去年缩水一半,觉得这和自己醉心文学有一定关系,有时心真不在经营上。孙方杰开了个汉唐文化传媒公司,见了我也是大声抱怨业务不好干。
诗人陈忠想出一本诗人合集《无唇之吻》,邀我参与,最终未能付梓;《新世界文学选刊》主编谢明洲拟出版《当代中青年诗人诗歌选》,发来征集函,准备让魏东建写个评论,一块发出去。
8月7日,农历七月初七,由朱多锦、魏东建牵头成立济南七亩园文化沙龙,活动地点在朱老师七里山的居所。到会的有8个人:朱多锦、魏东建、慧敏、张志云、徐树爱、王洪岳、曾尧、王霁良。洪岳远在浙江师范大学教学,只有假期回来才能参加,平时成员为7人,朱多锦为基督徒,7为上善之数字,一人一亩,耕耘好自家的文学田地,每月第一周的周四下午聚在一起交流思想、共议写作心得,其主旨是“华夏九州七亩园,世情万象热眼看;中西融汇成大道,文化大千不拘谈”。这第一期的文学交流主题为“信仰”,会议同时决定把《华夏文坛》作为七亩园的同仁会刊,该杂志2005年由朱多锦、苏富宽创办,吴开晋为总顾问,作为文学民刊已出版十多期,有一定影响。9月,举办第二次主题沙龙,主题为“历史”,改在齐河举行,齐河作家孙德奎、杨传刚参加,济南有周传虎,苏富宽从泗水赶来,席间跟我开玩笑说,“你可算是咱们七亩园的美男子啊!”10月第三期为“命运”,11月第四期为“人性”,小说家、省作协创作室副主任钟海诚参加。
《山东30年诗选》12月份见到了,收录我5首诗歌。诗选共5册,有243位诗人的作品入选,在济的成武人只我一个。
《黄河诗报》选了我的诗1首,《2008年度诗歌精选》选诗2首。《当代小说》下半月刊第一期发了我的诗歌,去杂志社拿杂志时见到副主编刘照如,刘是我的菏泽老乡,彼此倍觉亲切。这个下半月刊目前是王展、陈忠等在经营,对繁荣济南文艺有不小贡献。《当代小说》是济南市文联的刊物,在全国有一定影响力,市文联的秘书长董超岩见过多次,副主席罗珠,本是认识的;副主编杨健,1994年在《当代散文》工作期间,曾是我的上司;还有个副主席叫王金年,是写通俗小说的,在一块喝过酒,听说我写诗歌,酒桌上很不以为然,说你写诗干什么呢?写诗能挣什么钱?——
唉,你要行走江湖,你必独狼一个。
而现在一些自以为牛逼的所谓诗人,挂靠个什么团体,傍依了某一级的作协,拉了二三所谓文化名人做招牌,就以为拥有了“话语权”,炮制什么诗赛诗会、出书出典、办诗歌节诗歌奖,以为跑跑江湖就可以指点江山,指鹿为马,并常常以此自矜,犹似上帝宠儿一般,实则浅薄之至也。杜甫当年就因为很反感拥有“话语权”的人对“初唐四杰”的肆意嘲贬,写下《戏为六绝句之二》:“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呵呵,你今天的话语权并不等于明天的话语权,你今天鼓捣得阵势很响其实不如明天一个屁大,你今天竖起的偶像不过是明天一个木偶,——1991年的莫斯科,不是把斯大林雕像推倒了吗?
2009
春节回成武,站在家乡东鱼河畔,记忆的琴弦上,往事宗宗奔凑而来,又似浮云随风移去。我就读过的晏崮堆中学,是新石器时代到汉代的一个文化遗址,崮堆有二层楼那么高,上面建起学校,有三排教室还有操场,可见面积之大。李白跟朋友打猎就夜宿晏崮之上,曾有“鸡鸣发晏崮,别雁警涞沟”的诗句。我在崮上读书,也算沾了点仙气,汲取了些养分,靠诗仙暗助或运气才跻身诗人行列。滨州职业学院宣传部部长王耀德是我在工作中结识的老友,写了首《念旧感怀赠霁良老弟》,“鲁西思归客,泉城念鸿儒。洒脱醉仙意,酿诗秉烛舞。”
其实我的诗写实多写虚少,还是比较笨的。
成武老乡胡公英等出面搞的同乡会,邀请参加,年底这段时间应酬多,几乎没有看书提笔的时间。好在春节清闲下来,有选择地读了几本书,诗歌理论著作居多,过节期间着手写长诗《执子之手》,不为成功,删掉几节后贴于博客。诗写作,主要靠感觉,感觉不至诗也就没有。写作的过程,则又像抚琴先要掬水净手一样,需要情绪的渲染和烘托,需要点氛围。
1月18日七亩园举办第3次主题沙龙,讨论主题为“使命和宿命”,省社科院张清津、济阳陈总功参加。3月5日七亩园的沙龙聚会,我被任命为《华夏文坛》杂志第二编辑室主任,负责诗歌、散文的审稿、编辑工作。 6月的沙龙聚会在齐河县焦滨镇举办,这天人很多,保安诗人杨荣成做东,王松、郑克中、泰安的赵振然、黄秀峰等都到了,讨论主题为朱多锦的诗学论著。
7月初的七亩园沙龙活动,改在南部山区大门牙举行,张庆岭、张玉华等齐河诗友赶来参加。7月8日与朱多锦去泗水校对新一期《华夏文坛》,路上跟朱老师说了准备就读山东大学作家班,朱老师表示赞成,说除了学习,也能和上作家班的其他同学在创作上、思想上碰撞碰撞。我之前有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专科学历,进山大校园读作家研究生班,于文科,是递进的。
7月12日,是09级山大研究生作家班开课第一天,我是这届作家班的班长,赵庆君是班副,同学有杨巧丽、陈晶、韩庆梅、于辛、唐文梅、宁昭收、乔俊岭等人。赵庆君是天桥文学研究会的会员,天桥文学研究会每月15号在文化局举办一次创作交流活动,坚持了许多年。有一晚我们这些同学过去,认识了秘书长杨共玉,还有黄咏、崔然琳、于东方、韩镇广等人。
家乡“千年古县 伯乐故里----成武书画艺术作品展”8月在青年东路省美术馆南大厅举行,家乡伯乐书画院刘继增、李俄景、于灏、翟中启等20多位书画家的作品在此布展,县委杨晓玲书记专程参加仪式,也吸引了大批在济的鲁西南人赶来。我是10点半到的,转了一圈,见了几个家乡的熟人。天桥陈忠、杨共玉、黄咏老师和山大耿建华教授早早来了,知杨共玉老师老家也是成武,家乡出人才啊!
8月22日,由山东省作家协会文学创作室主办的“魏东建文学作品研讨会”在济南举行。李贯通、张庆仁、贺立华、吕家乡、袁忠岳、杨政、王洪岳以及来自省内外的作家、文学评论家60余人参会,朱多锦主持会议。
用了多半年的时间,才把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读完,这套书,是我作家班的同学陈晶帮着买的。五六年前,我就已经不再读国内长篇小说,主要读国外。今年散文写作小有丰收,《莉姐》相对说较为成熟,诗评《论同郡诗人朱多锦、桑恒昌的诗歌艺术》,经网上推荐,引起较大反响,也引发了一些争议。
任何一个严肃的写作者都想追求更高的美学境界,但不少人的写作高度一辈子只是在二三流或不入流的水平上,我觉得弄到这一步和不善于接受批评、不善于改进有很大关系。如果高自期许,一听别人说就有拂心意,眼睛就蒙上一层仇恨的铜锈,那是相当浅薄的。
2010
2010年是文学道路日渐宽阔的一年,1月中旬,与魏东建去绍兴,见到绍兴诗友东方浩、桑子、何玉宝、柳思、邢荣标、晓辉、周鸿杰、小说作家张剑心等。我们是从虹桥机场转赴绍兴的,绍兴诗社的诗友晚上招待,酒店喝到酒吧,酒喝不少,交流也多,——新昌诗人晓辉专程赶到绍兴一聚,——80后诗人周鸿杰是单县人,现在绍兴广电局工作,与朵渔、赵思运等都有交往。绍兴乃古越之地,西施故里。历代都有文学家涌现,是天下文人向往之圣地,贺知章、陆游、徐渭、秋瑾、鲁迅、蔡元培等灿若群星。今天的绍兴诗群在全国也不算弱,有很大影响,他们中与济南文化界也有不少交往,桑子(王继红)的诗集还是我的作家班同学赵庆君给印的。绍兴诗社赠送了《绍兴诗刊》、《诗江南》和诗友散文个人作品集,东建把《华夏文坛》和他的几本集子分送给他们。我说我还没出过集子,写小说的绍兴女作家张剑心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混进作协的”。
1月底,博士后王洪岳兄来济,在舜耕路福利来酒店设宴,请济南几位文友一聚。洪岳山大读的博士,南京师大博士后研究生,曾在济南大学执教,与女诗人路也有同事之谊。现为浙师大人文学院教授、文艺学研究中心主任。之前洪岳曾有书《审美与启蒙——中国现代主义文论研究》从浙江寄来,我正在研读。鹏鸟图南,时深景慕,系念殊殷,大儒洪岳兄来访解慕贤之渴也。
济南天桥文学研究会,我已充任5人领导小组成员,其他四人为杨共玉、陈忠、赵庆君、黄咏。天桥文学研究会作为文学社团已经存在了20多年。成员从事文学创作之外,有不少还搞着书法、绘画等艺术创作,精力似有分散,但也在不断地推出新作品,新近出版了成员合集《岁月如画》,段辛酉先生诗歌研讨会开得有声有色,郭廓、桑恒昌、孙国章、耿建华、罗珠等知名诗人、诗歌评论家都到会祝贺。其中陈忠、赵庆君和我是两届山东大学作家班的班长,而我们的前任班长赵德发已经著作等身,当了多年的省作协副主席、日照市作协主席。
七亩园的学术氛围比较浓厚,学术上有一定的尖锐性,应了“术业有专攻”那句话。“中国现代诗形式问题”、“当代诗歌的自觉写作与自在写作”、“诸葛亮文学人物批判”等学术研讨会,吸引泰安、德州及济南周边县市远道而来的作家赶来参加。有一次,日照的诗人罗兴坤也赶来了。5月的一个周末七亩园文化沙龙在翡翠郡举行,针对会后的合影,魏东建写了首诗,里面有“一群傻逼,排队站齐”等句,引起部分与会者不满。
山大研究生作家班,邀请朱多锦老师诗歌讲学。
杨共玉女儿结婚,宴席上遇上桑恒昌老师,老头一把抱住我的肩膀,亲切得不得了,这个拥抱除了理解,也有欣赏我的成分。随着年龄渐长,交游面扩大,人情往来越来越多,山大研究生作家班的课,五一假期集中上了几天,同学们提议出一本作家班散文合集,书名定为《小树林的月光》。就读山大研究生作家班两年,收获不小,指导老师有贺立华、黄万华、孙基林、庞守英、耿建华、牛运清、马兵、丛新强、王培元、张学军、章亚昕、王祖哲等。
5月初带妻儿、母亲、岳母乘动车去北京,游故宫、八达岭,玩得还算尽兴。5月19日,市作协一行二十余人赴莱芜雪野水库观光,过午顺道看了看齐长城。济南市的作家中,有些过去只听说过名字,尚未有谋面,此次活动使大家有了见面交流的机会,参加此次活动的有:刘玉民、牛余和、王兆华、王方晨、陈莹、宋俊忠、杨共玉、陈忠、林之云、李云亮、张成、慧敏、高克芳、常方、雨兰、罗东勤、孙永泽、董超岩等。
6月的一个周日下午,受邀参加济南雷锋俱乐部的聚会活动,可谓别开生面、耳目一新,——这是个心理咨询交流沙龙,成员是有济南电台的几位晚间播音主持联合市区多家心理咨询中心搞的。说是新沙龙,自然是对我而言,其实人家存在许多年了。
一年过半,《中国诗歌》、《小拇指诗刊》和《济南政协》等发诗若干。
8月携妻儿开始北国之旅,沿哈尔滨、大庆、嫩江、孙吴县走了大半圈。1994年我去过一次东北,之后十多年没到过了,大暑之期来此,算是避暑来的吧。济南蝉声聒耳,这儿却不产这虫儿;过哈尔滨,看松花江江堤很低,楼宇几乎和江面靠在一起,松花江以西的盐碱地斑斑驳驳,有的白花花一棵草也不长,远处放牧的马群、摇曳的湿地芦苇依稀可辨,临近大庆几乎清一色是湿地了。大庆市区成片的被称为“磕头机”、“驴头”的抽油机正在作业,同学开车带着转了去看,介绍说,大庆这样的油井有4万多座,甚至居民区楼下也安着这玩意。作家班同学韩庆梅近期在《山东文学》发了篇介绍胜利油田油井的文章,若是她来大庆一定会写的更好。大庆分东城西城,因湖泊众多被称为百湖之城,先是看了看东城龙凤湿地风景区,蒲苇接天,鸥鸟翔集,很是壮观;后驱车参观西城油区王进喜纪念馆和科技馆,对这个英雄的城市多了份敬佩之心。4日乘车由大庆去嫩江,8个小时的行程。自萨尔图经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往西北,列车像条绿虫子在草甸中移动,5日抵嫩江,大雨,驱车到临江乡走访亲戚,6日奔孙吴,看黑龙江。孙吴县的沿江满族达斡尔族乡是最北的一站。嫩江到孙吴不通火车,公路也需绕道五大连池市,长途客车要走6个小时,一出嫩江就是近百里的未铺沥青的土路,越过丘陵、蜇入深林,土路被雨水浇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孙吴到沿江乡还有百余里,沿小兴安岭北上,县级公路倒比省级的还好,一片又一片的红松、白桦林在阳光下闪着光辉,远处的小兴安岭一路陪伴。下午5点到大舅家里,表哥一遍一遍打手机,要他的妻兄务必弄到黑龙江的新鲜鲶鱼,等鲶鱼送到家来,才知和青蛙一个颜色。这边的天亮得很早,三点钟天就大亮了,出太阳还不到4点,吃过早饭,表兄专门开了新买的农用货车载我们上山,漫山坡的找蘑菇,我找了一阵,以为蘑菇是生在树上或树根上的,哪知是生在土里,脚踩了也不知道。后来就干脆自个找石头去了,希望寻着几只像样的,带回济南送给几个爱收藏的文友,毕竟是从祖国的最北端带过来的嘛。
9月,伯母去世,返老家守丧。创作短篇小说《阚氏五虎》等。
年底,首部诗集《在这个行将挥霍掉的夏天》付梓,诗集收录收录历年来发表的诗歌90余首,诗论七章,由朱多锦老师作序,张志云兄题跋。
11月,魏东建宣布退出七亩园。12月初去淄川,参加《山东文学》“龙泉杯”征文颁奖活动,组诗《那一地黄花》获一等奖,同时获一等奖的还有尤克利、黄迪声等。
淄博文友李清河开创“文企联谊网”,邀我当诗歌版主,应承下来。
12月,参加大明湖纪念辛弃疾870周年诗词朗诵会。
2011
元月,山大作家研究生班的课结束了。同学合集《小树林的月光》顺利出版,收录于辛、宁昭收、唐文梅、陈晶、韩庆梅、杨巧丽、赵庆君和我共八人的散文作品,其中我有九篇入选,博导贺立华老师作序,上届作家班班长陈忠题跋。我写的散文发表不多,也无意投稿,今生的愿望不过以诗立身。一辈子不离开诗歌,也算活得快意。
因为忙,日记有半年多没写,重新拿起笔时,换成了毛笔,日记顺带连毛笔字了。春,分别以七亩园文化沙龙和济南市作协、天桥文学研究会的名义举办了个人诗集《在这个行将挥霍的夏天》研讨会。吴开晋、朱多锦、诗孩、郭廓、漱玉等老诗人参加了研讨会。
《在这个行将挥霍掉的夏天》出版后,赠给省图、市图几册,网上也可以查到。
4月,与朱多锦、王均镇去沂源、蒙阴,游沂源织女洞等景区。
初夏,参与山东省十佳青年作家评选活动,我的编号是5618,号码不错,但关注度不高。6月,泰安诗人王德席来访。工作之余,在网上,在“文企联谊网”与人论战不休,火药味十足。8月,去武城参加“桑恒昌诗苑”开园仪式,月底参加山东青年作家协会第二届代表大会,当选常务理事。
中秋节前夕,去齐河参加朱多锦长篇叙事诗《父亲的高粱》研讨会,他已经离开了《山东文学》。他从齐河师范学校教师岗位上离职,到《山东文学》杂志社做诗歌编辑工作,一干就是18年,因为不在编,最初月薪只有几百元,他在这座不公的城市,工作比别人干得多,收入却不及别人的几分之一,生活上不得不每周游走于城市与乡下之间,是这座旷野般的城市亏欠了他,亏欠了这位执着的诗人,这位思想的大儒。事实上这些年他在经济上是困顿的,家庭收入方面只他一个人有两三千元的退休金,但就是这笔打在卡上的钱也被用作房贷抵押了。记忆的键盘上,朱老师从来就不是富足的人,给我的始终是披褐而怀玉的形象,带给了我们更为深刻的思想。从齐河回来后,魏东建写了篇评论《朱多锦:一个滞后30年的“小农”写作者》,发到自己博客上,引发轩然大波和之后的论战,我写了篇名为《对文学作品滞后于时代的一点看法》的评论,提出了不同的文学观点。
闲时整理旧作,整理出诗歌30多首,哪一个诗人也不可能首首都是精品,觉得这30首不弱,下部诗集还是能用的;总有一些中不溜秋的作品呆在书中,如果光印称意之作,怕是一辈子也弄不出一本。
国庆长假,回成武老家帮父母秋收。来济南十多年,麦收时节没回去过一次,这回秋收算是出了点力。利用假期晚间把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读完,今年读的书不少,也做了大量笔记,有时想,这些读书心得将来出一本书,断不会没有读者。父母的老屋已破败,计划翻盖,几个儿子都在外工作,再让父母住老屋,不大像话。
成武的文友,县文联副主席王士学,我读高中时就跟他认识,之后通过新浪博客结识了刘继增、朱建勋、陈宜新等,有时间应该聚聚。
10月,《山大诗选》出版,选了我几首诗;给绍兴诗人东方浩诗集《寻找》写了篇评论,也印成了铅字。
盘点一年所发作品,诗歌《远方》3首刊《小拇指诗刊》春季号,《空气中只有土地和盐的气味》2首刊《中国诗人》第1卷,《故乡的春天》6首刊《山东青年作家》第2期,《远方》等刊《诗国》第10卷,《风景》3首刊《济南作家》第4期,《旗帜》刊台湾《葡萄园诗刊》冬季号,《东鱼河忆旧》6首刊《山东文学》第12期;诗论《发现与自我沉潜》、《谈谈诗歌的语言》刊《燕赵诗刊》第9期;散文《韶台听音》刊4月30日《作家报》。
11月,与朱多锦老师参加济南大学“初雪文学社”成立大会,青年诗人徐海明、《山东工人报》郭晓明、山东青年作协秘书长李庆辉等出席。为拍摄省台“新春贺岁片”,奔波于泰安、苍山等地。
12月,为诗人杨荣成诗集《春天向左》作序《好的诗歌都有一种神性》。作家班同学韩庆梅来济,开车去接,到湖山路吃饭,不胜依依回忆起同窗之时。庆梅说,“知道吗?咱这一届作家班是最弱的。”我问谁说的,庆梅说学校那边传过来的呗。一时无语,因我是这届的班长,触动大些,想起山大作家班博客一直由我打理,置顶的《作家班的师生们》还是我所挂,不免杌陧不安,可我们这届弱吗?赵庆君、宁昭收、韩庆梅等不都是省作协会员么?文学这东西就是一天一个灵感、用钝了笔尖写它几十卷,也不一定是大手笔,真不好说“弱”之说有无意义。也许这届太近,还没到出作品的时候,需在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发力。
2012
年初注册登录了一些文学网站,发了不少帖子,反响还行。3月,应邀在济南影潭文学书画院作“让诗成为诗”的专题诗歌报道,后洋洋洒洒整理出《让诗成为诗——在济南影潭文学书画院诗歌讲座上的发言》五六千字长文。
上半年跑出去一大圈,访辛弃疾故居、看东明黄河、游宁阳神童山、拜谒左丘明墓、范蠡墓,去泗河,又进京滞留三日,有劳累,也有收获。4月,去肥城诗人王德席处参加“陶山诗会”,见到老诗人崔西明等;《时代文学》“百世杯”文学作品奖在巨野举行,又前往捧场。9月,沂南竹泉村文学作品颁奖,获三等奖,得奖金1000元。9月底又赶场一般开车去高青,参加高青“黑牛节”和山东企业界文学艺术联谊会的活动,与来自黑龙江、辽宁、河南、江苏等地的文友相聚一堂,纵览黄河。在省城工作生活了二十年,常去黄河边观景揽胜,出于职业原因时常出差,山东境内的黄河西起东明黄河大桥,在鄄城、齐河、利津黄河大桥、东营黄河入海口等处河段都曾驻足过。鲁北高青虽也来过,在此看黄河这还是第一次。国庆长假,去青岛多日。
去沂南领奖,山东散文学会86岁的老会长许评坐我的车去的,回来后一个多月,他便去世了。当时与散文家戴永夏老师通电话,他对我说许评老先生10月14日因心脏病辞世了。想到一个月前,他还坐我的车一块去沂南竹泉村参加文学活动,心里一阵难过,打电话给散文学会副会长王展,知道他参加了追悼会,了解到许老住院期间还在为青岛的一位文友的书写序,不想序写一半竟成绝笔。想到和许老单处的几个小时,我们聊到故乡,聊到对故乡的情连思牵,后来聊到山东散文界的情况,聊到省散文学会,又改换话题细数从前,聊到菏泽市的几个作家,聊到赵统斌、石耿立、邵好学、蔡高选等人。他最后一次参加外地的文学活动,搭乘了我的车,一个苍迈的有声望的老人,有值得我尊敬、学习的地方。
海马轿车是2004年买的,已开8年,虽性能还行,谈业务也不上档次,于是置换了辆丰田凯美瑞新车,旧车只抵2.8万元。
某日,魏东建邀我看山东剧院京剧《重瞳项羽》,他成立了“洞见文化沙龙”,并在药王楼书画古玩市场租了间场地,卖些古玩字画,借以养文。 “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中国的文人构成在今天看大多是体制内的下层职员和体制外的游荡者及一些异己分子,——文人的代名词,即所谓本雅明论述的“游手好闲的波西米亚人”,在中国文人里数量亦不占少数。文学眼光和其他眼光是不一样的,若是生活在一个应当蔑视的可笑的低劣社会,文人无行也算正常。
夏天筹划出刊《雷泽诗刊》,稿件已组织,发刊词已抛出,——“洞中尚七日,世上已千年,城头不断变换大王旗的当口,《雷泽诗刊》姗姗而来,她最需要做的是成为自己。”终因资金不到位,未能出刊,仍盘洞中。
12月21日,是盛传的世界末日。
20日、21日一直下雪,坐动车去滕州拍新春贺岁片,雪原荒凉,树如风中的桅杆,动车如穿越死寂。
今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继高行健之后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鼓舞激励着众多以文立身的中国作家和诗人。高行健算是流亡作家,他的创作水平确实高过国内的知名作家,他的《灵山》《现代派小说技巧初探》读了,《一个人的圣经》是网上读的,读了一部分后来找不到了。
创作上今年有些进步,加入了中国诗歌学会和山东作家协会,担任着文企联谊网主编。短诗3首入选《齐鲁文学作品年展2012年卷》;组诗《在故乡鲁西南东鱼河畔》刊《时代文学》2012年第5期;诗歌《雷泽的风》入选《诗歌里的齐鲁风景》;诗论《发现与自我沉潜——对2000—2010诗写作的一点看法》刊《中国诗选刊》2012年第3期上半月刊,并被《行吟诗人》总第15期(2012年卷)刊用;散文《在胶东看海》入选中国海洋出版社《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散文集;短篇小说《阚氏五虎》刊《当代文学作品精选•第1卷》。另,《菏泽青年作家》2012年第12期发了组诗,能在家乡本土得到认可,好事!
2013
1月14日,去高密胶河农场拍片,这里距莫言老家一两公里,下午开车过去,莫言旧居在村庄最后排,离胶河岸也就20米,过桥左侧隔一户人家就是,——旧居五间平房,西面四间上覆红瓦,东一间却是蓝灰瓦,这可能是莫言出生的地方,他父亲还健在,也不住这样的老屋了,所以老屋实际是村里的闲置房,正好辟出来供人瞻仰。据说莫言刚拿奖那会,一天慕名来一二百人,把院子里种的萝卜都拔光了。在我看来,莫言有此成就一定得益于屋后的胶河,这河是比较知名的大河,跑得开大船,而这样一条河就在家门一侧,不能不说是作家之幸。
照了几张相,摄影师白高杰给我录了段视频,走时,相机外套忘在院子里的石磙上。
2月,淄博诗人李清河兄来济南,聚了聚。文企联谊网这几年,合作愉快,常相往来。23日与老诗人王均镇去齐河朱多锦老家,相谈甚欢。在近期举行的一次七亩园文化沙龙会议上,朱老师明确提出出于身体原因,把七亩园全权交给我,自己只做顾问,同仁刊物《华夏文坛》杂志,亦由我出任社长兼主编。不想1月30日,朱多锦老师竟因心肺衰竭溘然离世,享年68岁。2月1日的追悼会,各地来了很多的文友,王均镇在蒙阴岱崮老家,也赶了来。追悼会分别由朱先生原所在师范学校的校长和我致悼词,我拿着话筒,当着台下黑压压的文友和朱先生的亲朋说,“今天我们在这里悼念朱多锦先生,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朱先生是《华夏文坛》杂志的缔造者,也是济南七亩园文化论坛的缔造者,先生人虽然走了,他的作品还在,下一步七亩园文丛将整理先生的作品,为先生出书,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了解他。七亩园将捍卫先生的尊严,承继沿袭先生的遗风。”我说了这些就再也说不下去。朱先生去世后,2月1日的文企联谊网不发娱乐贴,天涯论坛、大众论坛等发了讣告。
朱多锦先生出书不多,有大量作品未能整理。既然说到,就要做到,经过积极沟通联系,与文友孙德奎、徐树爱、张永、杨巧丽等共同出版“舜耕文丛”丛书,书由周传虎、黄秀峰策划出版,同时出版《朱多锦新世纪诗选》,我的散文集命名为《北方的信风》,由诗人杨共玉作序。6月中旬,共玉兄打来电话,对要出版的这部散文集评价不低,他原本认为作品水准一般,准备随便应付写个序了事,但读了感觉不是那样,特意打过电话来,说序文还得酝酿。
3月,山东作协与山东师范大学联办的作家班搞活动,受邀过去捧场,诗人高艳国拉着我,给外地市诗友介绍说,“这是王霁良,诗歌上,这是我老师。”这个班,我们菏泽籍的作家也很多,分别给同乡蔡高选、史怀宝互敬,喝了不少。
天桥区济南天丰文学艺术研究院成立,出任副院长,不过,这个副院长多的掰指头数不过来。
5月,与王均镇、陈全胜去临沂。7月,访定陶仿山。8月,参加淄博“金城杯”文学征文启动仪式,后去内蒙锡林郭勒盟拍宣传片,往北到东乌珠穆沁旗,距离蒙古不到60公里,回来写有散文《内蒙草原纪行》。9月,去北京,闲时到玉渊潭公园一游,路过一游廊被一六十岁大姨唤住,“您是约好来相亲的吧?——我帮我女儿相亲。”我抬眼看了看周围,原来到了一个相亲会组织的地方,不免尴尬,身后不远,老婆正把玩手机,还以为有人问我路呢。
文学的本质是回忆,就己这段时日,心境灰暗多写了些许怀旧之作。提笔之时总要戴上耳机听歌后李翊君的《诺言》,有时一连听几十遍,总想勾起一种自以为适宜的氛围,寻找平时不易嗅得的“味”,沉溺于靠不了岸的飘茫,不愿去触现实的河底。——就像抚琴先要掬水净手一样,我总以为诗写作也是需要情绪的渲染和烘托,需要点氛围的。
10月初,参加山东青年文艺学会的活动。中旬,去鱼台。12月,七亩园文化沙龙举办《朱多锦新世纪诗选》诗集研讨会,朱先生的这本诗集,收录了他2000年以后写的一百零几首诗作,为了让读者了解先生诗的全貌,基本上没做大的修改。在诗歌的整理上,济阳徐树爱兄做了大量工作,把诗歌从朱先生的博客上一首首下载下来,又查阅了历年刊物上发表的诗作,对诗选予以补充,还有后面的几次校对,都由他来完成。应该说,从诗艺上讲,从创作层面上讲,我们目前的水平还不能够将朱先生的诗往更好方面改,但要让一个作家、一个诗人留名于世,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让他的作品从读者面前消失,《朱多锦新世纪诗选》的面世为朱先生做到了这一点。
是年事务缠身作品歉收,有分量的几乎没有,大刊没有突破。略感欣慰的是散文随笔集《北方的信风》得以出版,其它,诗歌《大雪封园》等3首刊《时代文学》第5期(下半月刊),诗歌《大雪封园》等3首刊第9期《山东青年作家》,诗歌6首入选《燕赵诗刊 2013中国诗歌盛典》,诗歌《一株树》刊《山东文学》第12期(上半月刊);诗评《诗是发现,也是倾听》刊《鲁北文学》第3期。
选本上,诗歌《镜前》4首选入诗选集《以诗歌的名义》,诗歌《母亲,我正离乡而去》2首选入诗选集《写给亲人的诗》,《王霁良的诗》选入2013年《汉诗·读本》,随笔《我的阅读与写作》选入2013年《小学语文同步拓展阅读》五年级上册(人教版),如此而已。
2014
元旦刚过,开车去荣成,纵览冬日大海。春节没回成武老家,节后到济阳一聚,济阳张志云、杜心鸣、陈总功、徐树爱,皆文兄也。
打理《华夏文坛》文学民刊,需考虑杂志的生存问题。济南七亩园文化沙龙已历六年,在省城文艺界有一定影响。山东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贺立华老师这样评价七亩园,——在“经”涛拍岸,一切向“钱”看的今天,在争名夺利浮躁污浊的学界,能有“七亩园”一方净土在生长知识分子良知,保持特立独行的一股清流,实属难能可贵!向你们致敬!
4月6日,清明节的第二天,到齐河县赵官镇程官庄朱多锦先生墓地祭扫,同去的有齐河县作协主席赵方新、副主席孙德奎、齐河县委宣传部石勇、齐河青年诗人杨传刚、济阳县作协副主席徐树爱、济阳作家张志云、济阳诗人陈总功、济南诗人黄秀峰及朱先生长子朱存真,一行10人。
不日,去浙江临安,参加《浮玉》杂志举办的文学活动,见到浙江诗人龙彼德、嵇亦工、柳思、蒋兴刚、东北诗人沈彩初等。临安是古都,市区有钱王墓,郊区有青山湖,山岭多出自水中,后来又去浙西大峡谷,领略一番江南风韵。此次游历,幸会绍兴诗人柳思,两人见面都很激动,因为四年前绍兴一别后,再未相见,柳思当着我的面给东方浩打了个电话,说你猜我碰见谁了?王霁良!递过手机让我跟东方兄又叙了一通。
回济后,从《济南时报》上得知诗集《在这个行将挥霍掉的夏天》获了济南市委、市政府第三届“泉城文艺奖”诗歌创作奖。这个奖三年一评,诗歌创作奖有三人获奖,——路也、柏明文和我,前两位都是女士,男诗人只我一人,政府每人给了一万元奖金。能得这个奖,除了感谢评委们,还要感谢市作协秘书长董超岩,参评前,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之前报送的五本诗集找不到了,让再送五本过去,当时工作忙,龙奥大厦又远,就不想送了,觉得送了也不过打酱油。董秘书长很认真,非要送,只得抽空又送了一次。
年轻时在省城挣揣,作品见报少,四十出头才有第一本诗集,能获市里的文艺奖,算是在圈内有了点写诗的名声,与省外诗人交往也多了起来。其实最应该感谢的,当属七亩园啊!六年不间断的文化沙龙,对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是锤炼!
5月6日,潍坊老诗人诗孩先生来访,与在济老诗人郭廓、尹延斌、桑恒昌、谢明洲、诗评家袁忠岳、济南作协副主席罗珠、王展及中青年诗人陈忠、孙方杰、张永等就诗写作进行了沟通交流,诗孩先生年已71岁,执著于诗写作30年,成就大显。2010年秋我的诗集召开研讨会时,他欣然赶来参加,对我多有抬爱。
6月,散文集《北方的信风》进入山东省第三届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参评目录,终因丛书号问题遭淘汰。7月底,去济阳,参加徐树爱散文集《关山不远》研讨会。
9月15日,济南天桥文学研究院召开“泺上诗派”筹备会,和杨共玉、漱玉、康桥及几个更年轻的诗人共同商讨纲领和宣言,拟吸纳诗风相近者,共同打造一片诗歌天地。“泺”乃古水名,即今趵突泉,《春秋传》有“公会齐侯于泺。”“泺上诗派”如能确立,泉城诗歌界将会有新的突破。
在诗写作上,继朱多锦先生之后,与老诗人诗孩、上海诗人铁舞多有交往。我曾应邀选编了一组实验探索诗发给铁舞,他来短信说,“我在思考:这些诗的实验性表现在哪里?你是否给出一个选编理由发给我。”这个选编理由倒一下难住了我,因为所谓实验诗,在我,一直认定的是它的先锋性。所谓先锋,就是自由,是突破框框的任意的挥洒,但这些年,随着年齿渐长,我已逐渐远离了先锋诗歌。
这之后的交流,曾有这样的微信对话:
铁舞:你的诗收到,根据你写诗的路子,我建议你读读臧克家先生早期的诗歌,比如《老马》、《当炉女》等,可找到艺术上的差距。
王霁良:好的。我倒是有不少他的诗集,只是没细看。
铁舞:我推荐你读臧克家的《老马》、《当炉女》等,其功夫在于能摆平文字,白描,意在场景中,又无宣泄感,倾向鲜明,但十分内敛。这是艺术。
王霁良:臧克家的诗集细细读了,现在能理解您的苦心了,多谢!
铁舞:臧克家的诗在先锋诗人看来是过时了,取其神弃其皮毛,再化入一些现代手法,适当借鉴孔孚的通灵,便可使其发展。也算是艺术传承上有根的表现。
王霁良:这倒是个很好的路子,臧克家好诗很少,过于写实飞不起来。
铁舞:像《老马》、《当炉女》这样的写实作品,很难写,他的艺术特征不是“飞”是“入”,“入”比“飞”更难;“飞”的技巧五花八门,但“入”的技巧有多少呢?全靠“察”的功夫。“臧克家的好诗很少”这种话不应该出自我们后辈的口。我们的毛病不是过于写实的问题,而是写生练习不够,基础不扎实,想“飞”的多,想“入”的少,于是就飘了。评论家也飘,不愿披沙沥金。我们是具体做活的人,所思所想一切都是为了把自己的活做好。呵呵,我知道要现在的青年诗人认臧克家为师是不情愿的。
现在看看,铁舞老师的话还是对的。
11月,去诸城谈电视广告业务,参观当地酒厂。今年业务比较难做,新人难带,收入锐减,准备裁撤两间办公室,只保留山东电视大厦8楼的办公场地。中旬,与七亩园成员黄秀峰去淄川,参加山东企业界文学艺术联谊会2014年年会,瞻仰蒲松龄故居。回济后参加“济南城”与都市文学研讨会。
入冬新一期《华夏文坛》,推出“全国微型诗大展诗选”。
年底,第二部诗集《在生活的另一维度》,由出版人、山大作家班同学赵庆君筹划出版,上海诗人铁舞写了序文《站在齐鲁大地上写诗》,黄秀峰写的跋为《诗意铺陈生活,思索丈量行走》。书出之后寄给国家图书馆几本,收到了馆藏证书。
回顾2014年的写作,收获尚可。其中,诗歌《在生活的另一维度》2首刊于《泺上》2014.6第1期,诗歌《在生活的另一维度》5首刊于《城市诗人》2014年卷,诗歌《细节》外1首刊于《齐鲁诗坛》2014年总第4期,诗歌3首刊于《小拇指诗刊》2014年秋季号,诗评《很想写一写孙静轩》载《诗歌周刊》第100期纪念专号,短评载《诗选刊》2014年第5期。散文《河滩》刊于《文学月刊》2014年第4期,散文《故乡的滋养》刊于《文学月刊》2014年第9期,短诗《镜前》入选《当代精美短诗百首赏析》。
2015
我的写作,于诗,成器之作至今没有,于散文,倒是写出了《莉姐》、《“花花”世界》等有点意思的东西。在创作中,你无法将褶裥里的生活都赶进诗行,无法把繁复的心境全用诗表达,只能退而求其次发展副业,写一写散文,只是自己散文的量太少了。
都说经济下滑,企业都不大景气,依赖企业的影视广告业日子尤为难过,开春倒掉了好几个。收缩办公室后,台里职场有内人打理,我则在家写点东西,不怎么去上班了。年近五十,自觉黄金期已过,不复往昔,还是安心写点东西吧,安心做潜修之人。父亲常说我为人处世不如我二弟,外场上不行,自己内心也承认,但如果外场上混得开,就读不了四百多部长篇小说,写不成啥子东西啦。一个向内发展的人,尽管神经磨掉了一些棱角,但读的书多,想的事明的理也多,足可算作个人财富。这个社会,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不一定终成大器,像我这样有点内力的倒还有点儿机会。
这两年时运不济,收入有限,因为搞写作牵扯精力,少挣了不少钱,许多机会也都放弃了。
1月初,与文友李清河兄去德州,和高艳国等德州诗友聚了聚。高艳国为人谦和,新近刚提升为副县级,他曾在德州文联工作,想在那里官升一级难比登天,因为总头头也就副县级。后来他调到德州社科联,任副主席,如愿以偿。中午招待,喝了他两瓶茅台。
春节前,与张志云兄到泺口拜访老作家周复兴先生,相谈甚欢。2月,与王均镇、黄秀峰等去新泰,见到作家班同学唐文梅等。3月,七亩园文化沙龙活动在黄河北大桥镇举行。参与者,张志云、陈总功、徐树爱、杜心鸣、赵方新、孙德奎、张永、杨荣成、王霁良。
泗水作家程琨去世,只有45岁,真让人难以相信。翻看《华夏文坛》前10期的合订本,程琨的名字赫然在列,2007年以前,他一直是《华夏文坛》的副主编,而我2008年才加入进来,因此无缘共事。泗水作家苏富宽车祸去世,前往吊唁,他负责接待,后交往日密,常有问候。在他生命离开的前几个小时,他还在网上发了这样的帖子:“炫丽的烟花已消失,震耳的鞭炮也停止了,世间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年,终于过去了。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该来的终究还会来。无需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无论是好或坏,不论是悲或喜,都不必留恋着,仅仅是因为过去就已经成为了过去……”这是他元宵节次日凌晨1点零8分发的贴子,早9时便撒手而去,这些文字成了他临去的跫音。在手机沟通中他几次提醒我要注重身体,别熬夜,因为我患结肠炎也有五六年时间,不想他自己这般奢侈,流溢的生命竟因熬夜、竟因肠炎而逝!
闲下来之后,常去黄河看看,有时像根木头一样在河滩一杵半天,有时则逗留到很晚,望着河水和暗下来的天空,跟着树上麻雀开它们的夕会。放眼望去,可看到河谷全景,隔河眺望对面农田,有种久违的感觉。美国大诗人史蒂文斯生前当过律师,当过保险公司的副总,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在每个诗人身上都有一点儿农民气”,在他看来,有没有“一点儿农民气”是辨别诗人之真伪最简单的办法。美国的另一位诗人威廉斯也认为,“我相信所有的艺术都自本乡本土开始,它必须这样开始,因为只有那样人们的感官才找得到它的素材。”
5月中旬,济南市中青年作家培训班开班,去南部山区封闭学习了三天,对个人创作有些新启发。6月初,拜望吴开晋先生。
诗集《在生活的另一维度》获了首届雁翼诗歌奖,并陈列于雁翼诗歌纪念馆。这个诗歌奖分诗歌和诗集两种奖,对于前者,这几年已不屑于侍弄了,后者嘛,寄过去验验成色,这个二等奖,已经是山东诗人作品集中的最高奖了,同时获二等奖的还有山东诗人北野,辰水、陈亮的诗集获优秀作品奖。10月底,七亩园例会就诗集《在生活的另一维度》召开研讨会,邹城诗人高廷金、肥城诗人王德席赶来参加。
省高校文学联盟举办诗歌朗诵会,与王松、火狐唯美诗歌网的坛主陈勇到山东大学,谈了谈今天的诗歌写作。之前的山东首届高校诗歌节,也曾参加,并上台讲话,写有《在山东首届高校诗歌节上的发言》等
11月,与耿建华、杨共玉、黄咏、王庆斌等文友去槐荫区黄河河务局采风,畅游黄河大堤金黄的银杏林,满富丽的色彩魅力无穷,挺拔的树身,遍地的落叶,新鲜而洁净的河滩空气,让人流连忘返。12月中旬,去齐河,参加“齐河四张”诗集《风行四季》研讨会,12月底,去云南旅游,呆了八九天,游大理、洱海、丽江、西双版纳等地。去时是乘飞机去的,来时和同游的人分开,一个人选择了乘火车,为了看看沿途祖国的山河。只是游览的日子过短了,从哪儿来还得回哪儿去,与游历四海的徐霞客相比,短如朝露。
因为裁撤办公室,天天窝在家里侍弄文学,创作上是丰收的,写出了若干自感称心的作品,像《闲散》《溯源》《午间的苍茫》《阳台养鸡记》《小径那边》《一个姑娘坐在我对面》《爆米花一样跳荡的》《光》等诗歌,后来都在正刊上发表,混了点稿费,此外还整理出两首长诗《黄河谣》《雷泽的风》,写出了并不成功的短篇小说《淘金梦》,还有一堆诗论诗评。
是年作品发表,诗歌《流星》(外一首)刊《诗探索》第1辑作品卷,诗歌《在铁道旁》(外一首)刊《诗海潮》第3期,山水诗8首刊《长白诗世界》第4辑,诗选载《当代汉诗》第16期,诗歌《登高》刊《月亮诗刊》第7期,诗论《诗人的蛙皮》刊《诗歌周刊》总第178期,诗歌《镜前》选入《当代精美短诗百首赏析》和《中国首部微信诗选》。
子女长大花销日多,渐渐入不敷出,不上班,想当职业“坐家”,看来行不通,何况写的是难以混钱的诗。出山吧,上苍已经够眷顾你的了,给了你鱼,也给了你熊掌,给了你这般交织缠绕的命运,你还不老,还有水在壶内沸腾的精力,2016,值得憧憬的一年。
2016
这一年,是承上启下的一年。因为已经歇了一年多,没怎么挣钱,渐渐有些坐吃山空。搞经营需要成本投入,而我已意倦神疲,不想再折腾了,感觉似已到了该与肉体妥协的年龄。
散文集《北方的信风》,网上买49元一本,炒的不轻快,但卖的主要是出版人周传虎留下的50本,我并未在网上售卖;诗集《在生活的另一维度》出版后,也没再像第一本诗集那样搞研讨会。也有些文友拿到书,写了些高质量的评论,其中就有周复兴的《向更高飞翔》和王洪岳的《存在、质感与张力读王霁良诗集<在生活的另一维度>》等,河北邯郸的作家、评论家王克楠评价说,“中国山东的黄土地给了他宽阔的视野”,上海诗人铁舞的评论《站在齐鲁大地上写诗》也有这层意思。之前张志云写有《纯朴的学子诗思,宽厚的人文关怀》,诗孩写有《散谈霁良君的几首意味诗》,黄秀峰写有《诗意铺陈生活 思索丈量行走》,魏东建写有《读王霁良诗歌所想到的》,路建锋写有《城市高地的乡村歌者》,张永写有《让诗成为诗》,金罂粟写有《也谈王霁良先生的小诗<镜前>》,慧敏写有《读王霁良的<在生活的另一维度>》,徐树爱写有《纯朴真挚是诗魂》,陈瑞久写有《我看王霁良的<阳台养鸡记>》,散落写有《<镜前>小思》,老四写有《王霁良诗歌印象》,张清津写有《人品和诗品》,时培建写有《醉倒在这片晴空——读王霁良<在生活的另一维度>》,天放写有《简单的复杂——读王霁良<一个姑娘坐在我对面>》等,有肯定,有期待,也有批评。我写的东西其实很杂,说有一定根基,是和一贯的干预生活有关,我其实一直在关注我这个阶层和更下层甚而带着负号的社会地位的人,关注在他们中间发生的事情,而有些作者更愿意一直靠在发霉的书架上。我的为数不多自以为称意的作品,也是与个人命运交织在一起的,折射躯体犄角旮旯里的灵魂。
2月初,去济阳,参加张志云长篇小说《蒿庵记》研讨会,此书是目前志云兄出的最厚的书,且是单书号,反响不错。书中主人公张稷若实有其人,是济阳的历史名人,志云兄用章回小说去演绎,语言流畅,跌宕起伏,人物塑造是成功的。2月7日,与妻携幼子若霖去广州佛山,在此就学的二子若箫今年高考,春节不放假,陪他在此过春节,我们在顺德德云市场附近一宾馆住下,在济生活20多年,有时也回成武老家过年,在南方过春节还是第一次。广东盛产桔子,春节期间,盆栽的结满果实的桔子树,几乎家家门口都有,作为节日喜庆的装饰,摆多少天也没人采摘,因为街上的桔子很便宜,市场上烂桔子满地都是。这个别样的春节不需走亲访友,便安排旅游行程,去佛山市区逛了逛,后又顺便游顺德念宋亭、北滘碧江站,还爬了几座小山。
返济后,面临公司开班问题,因电视广告和专题业务很难开展,公司面临转型,人员所剩不多。即使这样,我也有将公司继续增资的想法,但自己最好在外再经营块别的,真真到了需要开源的时候。
刚开春,《春天向左》的作者、七亩园文化沙龙成员杨荣成竟因喝酒过量去世了,他比我还小一岁,实实可惜!我的第一本诗集在天桥文学研究会开研讨会时,他和爱人还送来了一篮鲜花。唉!人从这个混蛋的时代来到这混蛋的世界,忙碌一生,功业未建、负欠未清,一个闪失就要完戏,一切抱负烟消云散,多么残酷。自己在济文艺圈20余年,虽岁岁努力,成就不展,团结起来的七亩园文化沙龙,苏富宽、石传杰、杨荣成皆壮年离世,朱多锦先生也已离世三四年了,想来不免有悲戚之感。假如上苍赐你百岁寿命,脚下就是不让你再写这些破诗,一首不写也不是不可以啊,非要搏命何来?
4月上旬返老家成武,家乡正建新农村,住房集中建成二层小楼,虽眼下劳民伤财,前景是好的,我虽户口在济南,并不妨碍买一套养老,可是,将来还真的会回来吗?乡村和宁静是两位好大夫,有着一种难以言诠的和谐,我一直有到海边养老的愿望,比如那个可爱让人神往的长岛县。五一长假去北京长子纵勋处,儿子找的对象也是山东大学毕业的,看去日子过得还行。他们兄弟团聚,兴奋得不得了,他们玩他们的,我则去了国家图书馆,次日又专程去了趟昌平十三陵,拜访在那里的诗友孙铭,孙铭本名孙保明,河南人,曾在济南生活,与我相契甚得,后隐居燕山多年;此去了却多年未晤之憾,真可谓“桃李春风一杯酒”,兄弟相见,把酒甚欢,趁着酒兴又到十三陵景区,登高望远,指点了一番江山。
最后一次参加天桥文学研究会的活动,是6.15晚,这可能也是研究会搞的最后一次。7月初,在无影潭济南影潭文学书画院,主持了张志云长篇小说《蒿庵记》的研讨会,这也是今年七亩园的一个例会。8月,济宁小说作家王建勇兄、曲艺家李桂英来访。秋季来临,去淄博参加“助推淄博文化名城建设交流会”,见到李清河、崔玉红、孙建修、王勇等文友,这也是联谊会搞的一个挂牌仪式。回济后参加山东书城举办的刘玉栋、王方晨、孙方杰、东紫、宇向、东涯新书发布会。比较著名的文学家,大都靠同一部作品震惊世人,从这一点上看,大家都在路上,都在接受命运的垂顾。入冬去淄川参加文友采风活动,淄川李清河兄是多年老友,为人实在又风趣幽默,做事很有思路,他创建的聊斋文艺网,有一万多全国会员(网络写手),我则差不多做了这个网站十年的主编。
和散文家戴永夏先生是忘年交,是同年的泉城文艺奖获得者,彼此欣赏,他也送给我不少书,有一次专门打电话来,说给你的一摞《作家通讯》,放到中山公园书市一朋友那里了,你抽空去拿吧。与天桥作家、诗人杨共玉兄交厚,在包容中一步步建立起了友谊,他前后送给我的书达三百本之多。其中有《世界文学五十年作品选》、《世界文学随笔精品大展》、《法国二十世纪中短篇小说选》、《大江健三郎作品集》、《艾特玛托夫小说集》、《中国现代文学补遗书系》、《中国现代诗论》、《外国现代派诗集》、《涅克拉索夫诗选》、《陈忠实文集》、《池莉文集》以及托马斯·曼《魔山》、毛姆《刀锋》、川端康成《花的圆舞曲》、曾国藩《心镜》、马南邨《燕山夜话》等。共玉兄送书,也是希望我这个年龄的人还能在创作道路上再迈进一步。
今年所读,值得一提的就是700多页的托马斯·曼的长篇小说《魔山》和黑塞的著作,并有感而发写了些读书札记。我倒是真有老迈时出本《读书札记》的想法,这类的读后感已写了六七十篇,但良莠不齐,都需要整理,现今忙着挣钱,一时没有整改的精力,留待将来吧。这种书,对初学者、文学爱好者可能有所启发和帮助,将来真能出版,算是对文学事业的一份贡献。《华夏文坛》主编一职,交于了孙雪梅,孙是朱多锦先生的儿媳,和朱多锦先生一样也是基督徒,作为文艺圈的人,琴棋书画皆精,应该能将刊物办出特色并有创新。如果先生多活几年,看到七亩园有这么多人拿了文学奖项,出了这么多的书,《华夏文坛》杂志还在定期出刊,他会感到非常欣慰。他去世后,我出面主持了一些沙龙活动,因为年轻才疏学浅,因为孩子多负担大忙于职场,渐渐疏于召集,就我本人,还是抱着入世的心态去苦修,幻想博得社会上的名气和声望,将来条件允许,好有那么点号召力,这一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一半是出于不敢辜负朱多锦先生的重托,如果先生不把这些交给我,或者我不接这个棒,那我可能早就心有旁骛了。较早创设的雷泽文学网,因是免费网站,少人浏览等同虚设,《雷泽诗刊》纸刊因经费问题,虽编好第1期,一直未能出刊,随着2014年天桥文学研究会创立泺上诗派,出刊《泺上诗刊》提上日程,《雷泽诗刊》又遭搁浅。
菏泽籍青年诗人周鸿杰编辑了一辑菏泽六诗人诗选,收录朵渔、赵思运、勿(刘军生)、北残(赵目珍)、周鸿杰和我的诗;今年创作上不算丰收,诗歌《远方》刊《小拇指》诗刊十年精选,《王霁良的诗》刊《城市诗人》2016年卷,诗歌《流星》入选《2015年山东诗歌年鉴》,诗歌《镜前(外2首)》刊《鲁西诗人》2016年第1期,诗歌《光(外1首)》刊《辽河》2016年第2期,《王霁良的诗》刊《刀锋自在诗歌》2016年第4期,《王霁良诗歌选登》刊《山东青年作家》2016年第7期,散文写出《我们村的那些名人》《孟姜女哭倒的那片长城》《燕山访友记》等,微小说《公奶牛》刊《大众文苑作品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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