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闺女最好的靠山

张鸥

《爹是闺女最好的靠山》（散文）
张鸥

我属于欠儿欠儿的事儿妈。跳跃式思维，话于我来说是脑门子到脚背子，呼啦一下就直白的出溜滑下来。记性不好忘性大。
眼看着儿子要开学了，这也没弄好，那也没收拾，叨咕着还指东打西，又落下了。
爹回来了，孙子，看爷爷给你买了拖鞋，宿舍穿，好不？还有新鲜毛豆，让姥姥马上就煮。学校没有啊，你妈带你烧烤店的不新鲜……

儿子笑了，爹也笑了。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爹在我印象里始终是寒冬腊月加春暖花开的矛盾结合体。
爹四八年生人，传统而守旧。爹的亲生父亲走的早，随娘改嫁。
爹爱我们姐们，更爱娘。爹始终记得娘不嫌弃他出身，敢嫁。北京姑娘啊嫁他，爹说是修来的福气。
爹更感谢娘的“伟大”。娘是个慈和又坚定的女人。许是思想宽阔还是目光远大？娘两件大事儿收服爹。一是，爹的胞兄耍钱败家，输了亲爹留的祖宅后，又来投奔奶奶，改了姓氏的弟弟收留他，仍和乡下所有的光棍一样，我行我素，继续财，娘教育我们，该咋咋的，“一寸一节一细腻，远的近不了，近的远不了”，给他养老送终。二是，北京的知青返程潮，娘好几天睡不好觉，怕我们没了亲爹或亲娘，不回。
爹念着娘的好，惯着娘，爱穿好衣服，买。爱旅游，去。

今日见他惯着我的孩子，百感交集。
想当初，爹是娘的迫击炮，装弹就开打。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我三年级，二舅高考差一分落榜，来家里玩儿。小妹出生，他抱着她唱“军港之夜”，我在院里挨打。爹买了一筐苹果，国光的，留给姥爷姥姥吃。我在框边上抠个窟窿，就一个啊，那大嘴巴搧我。……他说给别人的东西不能动。……我还就落下毛病，美夏，鸡冠，国光，富士，我都忌了，不吃。记忆伤人，爹后来说，还不是穷？！
爹有时很惹我烦，可也让我敬！
我怀孕的时候，爱人说，要是女孩儿有啥吃啥，要是男孩儿吃啥有啥。爹急眼了，我没儿子，我闺女都是宝，生啥我都稀罕。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一副身板儿挺整个家，一双手搂着我们娘几个都美美的得瑟。

爹是男人最自豪的称号，爹是闺女最好的靠山。
闺女和爹提要求，没说的。我那一竿子兄弟姐妹来家，爹无可不可，不知道咋说好，给啥好。其实他还真的没有啥。可他舍得。他有个特有意思的外号“某某大爹”，兄弟出差买点啥特产念着他。人品吧？！
爹脾气一直不好。小时白眼年少冷眼，唯有他自己要强。他听到爽姐叫大爹，心里那个舒坦，连着夸了好多天。
爹心眼儿好。这边三奶家的大姑父，老奶家的二姑父，都拿他当亲亲大舅子。老一辈儿的交情也延续到我们身上。

多大岁数的爹，都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闺女。
闺女喊声爹，老人家喜笑颜开，骨酥肉麻的不自在，赶紧问，闺女，缺啥了啊……
闺女呢，恃宠而骄，拍着老爹肩膀，谈谈心，唠唠嗑儿，糊弄他咧嘴又笑了。
…………愿爹快乐健康！
…………他说的咱得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