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实小小说《一碗黑豆》作者/雨露

计志勇

　　

记实小说.《一碗黑豆》
作者/雨露

　　故事发生在四十多年产前的1973年春。主人公张老汉那时候才四十岁上下，是生产队里有名牛把式。地少人多是豫西深山区的普遍现象。我老家的河南栾川县更为突出。那年的春天，正值青黄不接的档口，新麦未熟，陈粮吃尽，山野菜也不到吃的时候，是人们生活最艰难的时候，畜牲也一样。青草刚发芽，干草又告罄。大人们一天喝两顿稀汤，虽然说饿得浑身发软，还能免强撑着，可孩子却整天哭喊着饥……
　　万般无奈，憨厚的妻子开腔了:“孩子他爹，实在不行，把队里分给咱当牛饲料的黑豆弄一碗，煮点白玉谷，兑一起磨成豆面，先凑合两天，等麦子下来，咱拿麦还上？”才说，张老汉死活不同意，可抵不过妻子的多次商量，看不了孩子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只好免强同意了。夫妻二人趁晚上去水磨上磨了点豆面。怕被人发现，还用玉谷皮子重了好几遍。
　　谁知第二早上刚好是队长的媳妇起五更磨玉谷糁子。早饭吃饭，队长端起碗，咋喝都闻着汤里豆腥味很大。就问媳妇磨没磨牛料？媳妇说，“没有。”那昨晚是谁家磨了？媳妇说星老张家。队长端起碗就去了老张家。到老张家，张老汉一家人正在喝豆面粥。见队长来了，可把老张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让队长吃饭。队长二话没说，跑到锅跟前，舀一勺子一闻，就问一声，“喝的豆面糊涂呀？难怪我家的糁子汤也一股黑豆腥味。”到了这时，老张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只得把自家缺粮，无啥下锅，无奈借了一碗牛料，磨了点豆面度饥荒的事给队长说了一遍，乞求队长开恩。
　　这队长是个死脑筋，虽说干了十几年队长，连个党员也不是，可是个积极分子，遇事不讲一点情面的主。二话没说，抬腿就走。
　　回到家里把碗往锅台上一扔。出门就去敲挂在门外大枣树上的牛车铁轱辘（当钟用的）。队里的社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三两两，有的拿铁掀，有的拿撅头，有的拿锄头，时候不大都围在队长家门外的打麦场上。只见队长让张老汉一手端半碗豆面糊涂，一手举着毛主席语录本站在石磙子上。就这样，从早上批斗到下午，还让老张游了三天街。要不是大队干部出面说情，还不知准备咋整治老张呢。在今天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在哪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就会给你上纲上线。结果张老汉家磨的豆面充公，三头牛也换了饲养员……
　　如今张老汉已是四世同堂，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只要有人提起那碗黑豆，张老汉就会泪如雨下。告诉人们，缺什么也别缺粮食，要不是那一碗黑豆，三丫头也不会送给别人养。
　　2018.7.5.下午.原创首发.


　　作者：计志勇.笔名雨露.汉族.生于豫西栾川县，现定居河南省嵩县.中共党员.本科学历，河南省洛阳诗词学会会员。曾在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广播网络上发表各类文章诗词歌赋数数百篇.近作分别被《百度》《今日头条号》《网易》《新浪网》《中原文学》《中华文学》《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广西文学》.《现代诗歌_中国纯文学网》.《古典诗词》.《古典诗词_中国纯文学网》.《百纳付笔》.《大连文学》.《广西诗词》.《作家美文》.《世界经典文学荟萃》.《中诗社》.《浅墨少彰之家》.《中华福苑诗词学网》《中华诗词》《百度贴吧》《康桥文苑》等上百家网络平台刊发.通讯地址.河南省嵩县城关镇北店街村王大喜收转.邮编:47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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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志勇 发表于 2018-7-5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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