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之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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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去年七月，专程到远在浙江的大学同学业的工作地去。

　　一则时间已久，自己工作未有着落，二则吃住全由业负担，甚觉过意不去。于是辞行。业知我去意已决，便打开钱夹，信手抓出几张钞票塞给我，别无他话。

　　我笑了，也不推辞，装进口袋。

　　即将发车，业说：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眼眶红红的。

　　我又笑了，却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发现，原来我可以在一个人的心里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习惯了惯性思维，这一次，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的很。虽然两人都忘记了是怎样的相识、相知，却在冥冥之中成就了这么真诚的友谊，此生无憾矣！

　　2

　　几人饭馆吃饭，点盘红烧带鱼。

　　老板端鱼上来，抱歉剩料不足，后又不知何故，解释说：

　　“其实平时的量和这盘差不多。”

　　“什么？”我们几乎同时笑了发问。

　　突然发现，有些事情只需说明事实的本原即可，过多的解释反会让双方都如刺在喉。郭小鹏说他不愿意说限定词太多的话，宁愿说今天会下雨，也不说今天海州会下雨，颇有道理。

　　3

　　与友酒吧聊天，被前女友撞见，寒暄几句离去，却突然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友也陪着我笑了。

　　我想起一句话，便说与友听：

　　“微笑是一种安静的哭泣。”

　　“是啊，笑的最欢的人是最痛苦的人。”

　　举杯无言。

　　突然发现，能够心灵相通的原来是一年前才认识的朋友，尽管不曾过多地对他说起我的过往。经历过漫长的雨夜，仰望天空，才感到星光真的很温暖。

　　4

　　那天，碰见原单位的同事。

　　“你怎么瘦成这样？”表情中透露着惊讶。

　　“现在不是流行减肥嘛。”我笑了答。

　　“在哪工作？”

　　“你猜。”我笑着又答。

　　她摇了头而去。

　　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不愿提及个人的事情。秋风萧瑟，似乎带走了所有的绿与红，却凭添了一副呆板、僵硬、勉强的笑容。也许这正是这个季节所需要的吧。

　　5

　　深夜，斜倚床尾，凝望夜色，伴着烟卷袅袅的青烟将记忆的断章一页页打开，在翻过最后一页时，笑了。

　　突然发现，上帝赋予人笑的本领，确实是无限强大的。春叶生，笑；夏花开，笑；秋寒袭，笑；冬雪落，笑。不想说的，不能说的，说了也白说的，写了也白写的，都可以完全用笑来代替。笑，是人这一生用之不尽的财富，也是对人这种动物的一种调侃。

　　有时想，这样也好，如果没有这种调侃，或许很早以前就该送我到二院了。昨昔何昔，天心寄月；今昔何昔，路断巢倾；明昔何昔，谁吾同欤？豁！……

　　毕竟得到了，笑。

　　毕竟失去了，笑。

　　2005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