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陪你过冬的人

翟自明

清晰记得那个初夏的午后，
你悠然地走过我车窗旁边。
鲜花般明艳的短T恤配长裙，
带着淡淡的芬芳；
还有白皙里透着冷峻的脸颊，
轻易占据我的心田。
逐渐领略你的浅笑和温柔，
也懂得你就是我的春天。
有你就有煦风拂柳，
有你就有山花烂漫。
偶然发觉不够懂你，
竟不知你对花粉过敏。
看到你红肿的脸颊牵强的笑容，
那一夜我担心到无眠。

你知道我喜欢在花海里写生，
便主动邀约去陕南。
去欣赏淡墨勾勒的丘陵，
浓彩涂抹的梯田。
我欣喜之余不得不找理由搪塞，
屡屡让你的计划搁浅。
说实话做梦都想去，
但绝不愿你因此难受。
至于牵你的手在诗情画意里散步，
只当是我们爱情故事里的残缺，
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浪漫。

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
总有隐隐的奢望：
想亲手培育不释放过敏原的花朵，
种满我们常走的那条小路两边；
然后一起偎在那里观赏，
然后画你花一样绽放的笑脸。

你曾怨自己的身体过于矫情，
受不了西北夏的酷热和冬的干冷；
就连春秋的风雨也能引起过敏和鼻炎。
所以你总是不告而别，
也是不忍的无奈的事；
数九寒天时飞往鹏城，
春暖花开才回到西安。
我说你是我生命中的候鸟，
由季节转换掌控着距离，
来来去去又带着浓浓的牵绊。

不觉多少个寒暑擦肩而过，
每到此时总是天各一边。
尽管怀里还有你的余温，
回忆有你的点滴也成了习惯。
有时不免觉得有些残缺，
我们的爱已没有春花的靓丽，
为何还要再枉费雪花的连绵？
我知道很多事都不能强求，
就像万涓归流后的平静，
心灵升华也随之释然。

现在又到白雪飘扬的季节，
忍不住捧个精灵许愿：
把我和这个冰雪世界缩小吧，
随着北风飘到你的身边；
我想做个陪你过冬的人，
陪你过个完整的冬天。

天马湖畔（李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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