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坚强的挣扎 一

绿洲岛

  “我的天哪、、、、、、我的孩子呀、、、、、、”

  妈紧张惊魂的一嗓子：“孩子呀。我苦命的孩子呀。你这是咋啦？这是咋了呀、、、、、、”

  此刻，妈都心疼死我了！紧张得要命。吓得都走了真魂。不顾一切的奔我跑来。

  从这点上看，可真是十指连心啊！每一个听话与不听话的孩子，都牵扯着妈疼子的心。

  慧慧姐在这一刻也吓得急忙给书往一旁一丢，急慌慌的喊着：

  “妈。妈。寒生哆嗦得吓人。满嘴冒白沫。这是咋啦？得啥病了呀？”

  慧慧姐被我这瘆人的症状吓得一脸的慌张哭了。

  我躺在地上，就像得了抽风病似的手舞足蹈的在抽搐，哆嗦得越来越厉害，汗水将露着窟窿的棉裤棉袄都湿*透了。

  折腾得我冷得不行，嗑牙嗑得当当当的不停在响。满嘴的往外冒白沫。这样的惨状，怎能不让妈为我而心疼担忧呢！

  见妈急火火的跑进屋来，我抽搐不停，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凝望着妈，希望妈赶紧救我。

“妈妈妈，快快快快救我。快快快救我。我我我我冷冷冷冷死了、、、、、、”

  这突如其来吓人的怪异症状搞得我浑身高烧像着火似的滚烫，使我呼吸困难，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挣扎着想向妈跟前爬去，努力的试了试，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瘫软得好像骨头都疼得要断裂开了。

  这一刻我冷得不行，心里像着火似的热得我受不了。我不知自己得了什么可怕的怪异病症。

  “孩子呀。你这是咋啦？别吓唬妈好吗、、、、、、”妈吓得惊慌失色。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声音颤抖，无限悲伤。

  妈从没见过我有这样吓人的怪异症状，我平时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可顽皮了呢，很少生病。

  我的体质就像我的性格一样坚韧、刚毅、倔强。可眼下我毕竟被病魔缠倒了，担心自己能不能抗衡得了这残酷的病魔呢？

  我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来了这怪病了呢？我好担心。也好害怕。

  以往，我每每早上爹起来去打柴时我都会随着爹起来点亮令一盏煤油灯去做自己规定好了的早自习。

  从上一年级小学不久我就养成了这样的良好习性。通过上学在老师的教育下我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所以我知道家里穷，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朦朦胧胧的懂得一个道理，只有勤奋学习拥有了知识才能改变贫穷的面貌。所以我要好好的读书。

  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症状吓得不知所措，忙乱中赶忙给我从地上抱起来，顺手将被子从炕上拉下来给我裹在身上。妈心疼我哭了。

  见我这样遭罪妈好不心疼啊。看得出，就像有人用刀子在割妈的心痛得妈受不了。

  世上，每一个儿女都牵扯着妈那颗疼爱儿女们的心！

  虽然家里孩子多，妈也会疼爱着每一个孩子的。妈心疼抱着我坐在炕沿上赶忙给我擦汗，又给我揉额头。揉肚子。急得妈不知如何是好。

  “寒冬。寒冬。赶紧起来，快给兴山（于兴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找来给你弟弟看看。”妈急切的喊声在抖。

  我哥就像聋了一样装没听见猫在被子里不肯动弹还在装着呼呼大睡。

  妈见哥不动弹生气了，转身给了哥两巴掌；一般情况下，妈不会轻易打人的。即使打了哥两巴掌，妈也是善意的疼爱。

  妈急得不行，又急切的喊着：“快起来。快起来。你弟弟生病了。赶紧给兴山找来。听话。”

  眼下不足百户人家的于家堡和山弯河那边的大人孩子有了病就都指望着刚刚学医回来不久的于兴山身上了。

  哥对妈这两巴掌不满，哼哼唧唧的冲妈叽叽歪歪的嚷着：“干啥呀？我还没睡醒呢。正做梦呢。搅局。”

  说真的，我和慧慧姐从来不会像哥这样跟妈顶嘴。也许哥是爹妈婚姻的成功第一颗果实吧？溺爱的结果造成哥特殊的任性？还是另有原因？

  哥很生妈气，气呼呼的将被子噗啦一下撩开，不满的哼了一声，抱着被子就往炕角那边躲去，大被一蒙，又接着去蒙头大睡了。

  慧慧姐见哥不乐意，急得不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急说：“妈。我去。”

  慧慧姐一脸的恐慌和对哥的愤怒，忙给怀里抱着的五虎急急慌慌的放进爹于向东编制的藤条摇篮里。

  一转身，慧慧姐又火急火燎的学妈以往那样给身边玩耍的三猫四狗熟练地拴在窗棂上，然后胆战心惊的急急火火的向门外跑去。

  外面阴沉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天空上飘着细蒙蒙的雨丝夹带着沙沙打脸的雪粒，正冷冷纷纷地飘洒在于家堡这冰冷的大地上。

  雨雪天，给于家堡二月二这个吉祥日子带来了无限的寒冷。

  院子里，一个俊俏的中年女人抱着一抱柴禾正从我们两家共用的柴房里走出来。她不顾及天上飘来的雨雪，慢步走着。

  从她的表情，明显看出来对我遭罪的折腾满意的解恨。嘴角流露出满足的恨意淡笑。

  那女人理都不理，也不关心我的死活，满足的诡异一笑继续凶巴巴的斜视我家奔她家走去。

  慧慧姐急急慌慌的跑到院子里，迎面碰见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人称绰号‘大白梨’的靓丽女人大妈。

‘大白梨’这个绰号，是因大妈人长得水灵好看，满身的皮肤雪白，所以村里人给大妈起了这么个水灵‘大白梨’绰号的名字。

  别看‘大白梨’门面长得好看水灵靓丽，但本质上与她的门面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大白梨’虽然外表长得秀丽，可内心里与本人的长相相差得十万个叛逆；心肠狠毒着呢。用这样的话来概括再恰当不过了，一肚子坏水儿。

‘大白梨’和她的相好狼心相比，那可真是挑着南河喂王八不偏沉。可以说，他俩那可真是同流合污，天生一对儿的狠毒啊。

‘大白梨’是嫁错人了，她不该嫁给我那窝囊废的大爹于向明。跟心狠手辣的狼心凑到一起正合适的一对儿。谁都别挑谁的毛病。

  好了。不瞎咧咧了。接着说慧慧姐给我去找赤脚医生于兴山的事。

  慧慧姐急急慌慌情急之际险些没撞到‘大白梨’的怀里。‘大白梨’赶忙躲闪，十万个不满意，嘴一撅，脸一沉，凶巴巴的样子骂道：

  “你没长眼睛啊？小瞎驴。”‘大白梨’的嘴撅得能拴住一头骡子，本来一张俏丽的脸蛋儿一下子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母妖精的难堪死了。

  ‘大白梨’很不高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着慧慧姐。在‘大白梨’眼里，我一家人还不如生产队里养的一帮猪让她高看一眼呢。

  我一直很耐闷儿，虽然都生存在一个院子里，虽然都是一大家子的人，虽然都是地主成分的人。

  但我家做人怎么就没有‘大白梨’家的人有地位有尊严呢？

  慧慧姐心里清楚，‘大白梨’还因那件事一直对我家不满，还在憎恨着我家。

  为了我，慧慧姐顾不上跟‘大白梨’理论，心里承认是自己的错，只好歉意的说声对不起便匆匆忙忙的跑去。

‘大白梨’抱着柴禾冲慧慧姐身后丢出一句下狠的话：“死了才好呢。都死绝了吧、、、、、、”

  慧慧姐听见‘大白梨’小声的谩骂顾不上理她便急急火火的奔于兴山那边跑去。

  边跑边暗下决心，心里怒道：好你个‘大白梨’，等着。等有机会了看我怎样整治你‘大白梨’。慧慧姐对‘大白梨’产生了无限的愤怒。

  我们全家人都知道，‘大白梨’对我家仇恨大着呢。尤其是‘大白梨’和她的相好人送绰号的狼心于景奎对我妈更是恨之入骨。

  ‘大白梨’恨我家和妈主要的原因是，一，有次她在家里正和狼心相好一起被妈给撞见，所以对妈不依不饶的怨恨。

  其二，因家里没房住，婆婆媳妇儿的一大家子六七口人还挤在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屋子里不方便的生活着。

  这个年月缺房子的人家实在太多了，不仅仅是‘大白梨’家。包括全国经济落后贫穷导致大部分人家都在缺房子。

  这个时期，将整个的精力都放在斗争运动上了。

  因爷爷当年是地主，被斗争后分了田产房屋，所以造成一大家子老少几代人挤在一个狭小的院落里生存。

  家里大人孩子的也跟着爷爷背上了地主成分的罪名。

  故而造成‘大白梨’一家人和爷爷三叔他们住在对面屋里。家里需要房子，因此‘大白梨’恨不得给我们一家人早早的赶出这个院子。

  甚至希望我家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呢。这样的结果是‘大白梨’求之不得的愿望。

  这些年，我妈可没少受‘大白梨’带给她的窝囊气；从我妈做媳妇时一进家门大白梨和狼心合起伙来欺负我妈。

  爷爷在奶奶活着时也一起给妈气受；爷爷奶奶他们都是耳朵根子软，糊涂起来分辨不出是非。

  在花言巧语的大白梨挑唆下爷爷奶奶当年可没少跟妈打架。我妈是个心里能撑事儿的人，明知委屈，从不与爷爷奶奶计较。

  妈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承受着。从不给爷爷奶奶对她的不是放在心上，照常不误的孝敬着老人！

  算啦。往事不再提起。

  无情的病魔折磨得我快支撑不住了，脑瓜疼得掰裂开似的疼。这一刻我感觉浑身疼得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的可怕。

  我不敢想自己是否能抗衡得了病魔带给我的灾难？更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