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妈妈的痛

绿洲岛

  慧慧姐透过窗户窟窿看见‘大白梨’残忍的踢打妈，心里拧成了扣的痛。咬着薄唇对‘大白梨’产生了无限的愤恨。

  顾不上三猫四狗五虎， 丢下三个弟弟，慧慧姐急急慌慌紧张的跳下炕去，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就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慧慧姐虽然满腹的愤怒悲伤，对‘大白梨’有千头万绪的恨，像妈一样的懦弱善良，这一刻慧慧姐是敢怒不敢言了。

  慧慧姐看得出‘大白梨’这一刻的凶残，所以她害怕了。从屋里跑出来虽然满副愤怒悲伤，只能扑在妈身上搂着妈伤心的大哭起来。

  慧慧姐边哭边使出全身的力气给妈从冰冷的雪地上想抱起来。可怎也抱不动妈。妈和慧慧姐紧紧地抱在一起无限伤痛抱头痛哭一起。

  “妈。快起来。咱回屋吧、、、、、、”慧慧姐哭得咯噔咯噔的难受看着就揪心的痛。这一声妈喊出来该有多么的深情凄凉啊！

  慧慧姐哭着，站起来用尽全力气给妈抱起来。“妈。咱回屋、、、、、、”凄凉伤感愤怒的滋味儿沉积在慧慧姐无限伤感的感情里。

  这时的三叔不再多想，顾不上我妈和慧慧姐在风雪里嗖的一下给我抱起来向门外冲来。

  于兴山将医药箱背在肩上也紧跟着追了出来，在后边善意的催促着三叔：“三爷。快。啥都别想赶紧去卫生院哪。救人要紧啊。”

  当于兴山跑到妈跟前，妈猛下抱住于兴山泪流满面渴望的眼神望着于兴山哀求着：“兴山哪。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儿子吧、、、、、、”

  “二奶。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看笑话的。快松开我。我和三爷好给二叔送卫生院去呀。耽误不得呀二奶、、、、、、”于兴山急坏了。

  妈放开了手，跪在于兴山面前磕头作揖的求着于兴山：“兴山哪。求求你救救我苦命的儿子吧、、、、、、”

  于兴山见妈松开了手，趁机拔腿就跑，赶忙去追跑在前边抱着奄奄一息的我三叔，边跑边给妈解释着：

  “二奶呀。不是我不想救二叔，这病我实在看不透彻。只能去卫生院了。耽误不得呀。晚了二叔的生命真有危险了呀、、、、、、”

  于兴山边解释边急火火的追赶着前面急匆匆跑着的三叔。

  爷爷豁出去了，帮着慧慧姐给妈搀扶屋里去。三猫四狗五虎他们哭得跟杀猪似的叫喊着。

  尽管这样，哥冷血的靠在炕角那里还在无动于衷。给小木枪捡起来爱不释手的玩在手里。

  可别小瞧这只小木枪，这可是人人有责在孩童时就树立起的捍卫祖国的责任！

  妈被爷爷和慧慧姐搀扶进来，扑通一下趴在炕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凉哀嚎：“我的天呐、、、、、、老天爷呀。救救我儿子吧。”

  天上，漫天的飘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为我的遭遇宣泄着。这鹅絮一般的飘雪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三叔抱着滴里当啷的我急匆匆地冲在风雪里。于兴山也胆战心惊的紧跟着。于兴山害怕被武斗队的民兵给撞见。那样他可的倒大霉了。

  妈对我一直在担心，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喊着：

“儿啊。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老天爷啊。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

  妈急得砰砰的直撞头，向苍天为我祈祷。妈不知道我这场病会给我带来怎样的灾难？

  三猫四狗五虎被妈这悲悲切切的哭喊声吓得也跟着更加嗷嗷嗷的大哭起来。三猫四狗他俩拼命的挣脱着拴在腰间那根无情的绳索。

  这会儿可给慧慧姐忙坏了，她顾东顾不了西，想去心疼妈又在心疼着哭得嗷嗷叫的三猫四狗五他们。真让慧慧姐左右为难呀。

  爷爷见家里混乱成这副凄惨乱糟糟的样子好不心酸，老泪顺着眼角簌簌的流淌出来。

  “慧慧妈。别哭了。先顾眼下的孩子吧、、、、、、”爷爷心疼着儿媳妇好不心酸。

  爷爷见哥靠在炕角那里没事儿人似的玩着小木枪非常生气，哥无情可恶的行为一下给爷爷惹恼了。

  爷爷呼的一下脾气就上来了，冲过来一把抓住哥的一条腿就往炕下拉。又给小木枪夺过来‘咔’的一下踹成两截，怒道：

“寒冬。你个混蛋。你爹妈是白疼你了。你简直就是喂不熟的小狼。都到这节骨眼儿了咋就不知道心疼人呢？你的良心是不是喂狗了？”

  爷爷恶狠狠的给哥从炕上拉下来，气呼呼的踢了两脚。

  哥见爷爷给他的小木枪损坏了气疯了，怒视着爷爷攥紧小拳头要打爷爷，气得他晃动着小拳头恶狠狠的怒道：

  “你你你、、、、、、你个狗地主。都是你害的？”

  这只小木枪可是哥的宝贝，爱惜得犹如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支小木枪还是一年前狼心爹于万河这个木匠精心给哥打造的呢。

  哥愤怒着，骂着爷爷：“滚。滚出我家你个狗地主。我不给你叫爷爷了。”

  爷爷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很生哥的气，但因心疼儿媳妇不得不转身向门外追去去追三叔了。

  这时的于秀莲在屋中哄着莺莺，听妈这凄惨的喊声和家里的乱乱哄哄有心过来关心一番也不敢出来。她只好透过纸糊的窗户窟窿向外张望。

  于秀莲与婆婆‘大白梨’有所不同，平日里她与妈关系很好，背着‘大白梨’经常与妈来往。两人之间相处得跟闺女妈似的亲。

  可是，于秀莲在脾气犹如老虎一般的暴脾气婆婆‘大白梨’的眼皮子底下不敢与妈明目张胆的来往，只能背地里偷偷的往来。

  其实，于秀莲也是个苦命人，要不是沾了‘大白梨’与狼心相好的光，她和她娘家那些富农成分的人们和我家一样也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家里的成分高，于秀莲这个美如天仙的美人绝不会嫁给地主成分的子弟于寒争的。

  一个村里住着，于秀莲最了解‘大白梨’的为人了。心里明镜的知道，进了‘大白梨’这个家于秀莲就等于跳进了火坑。

  多亏有个疼爱她的丈夫于寒争，不然于秀莲在‘大白梨’的眼皮子底下可以说苟且的活着。

  尤其被公爹于向明占了便宜后，于秀莲的日子一天更比一天不好过了。因此于秀莲才在‘大白梨’面前更抬不起头来。

  于秀莲到现在还在担心着被婆婆‘大白梨’在灶间挡住她的去路。她认为婆婆‘大白梨’还在灶间做饭。所以一直不敢出来关心我妈。

  无奈，于秀莲只好在屋里同情心疼着我妈吧嗒吧嗒的流泪。此刻，她哪里知道婆婆‘大白梨’早已不在家中了呀。

  这时的‘大白梨’扭着浑圆的屁股急匆匆的走在风雪里，用手在头顶上搭着凉棚怕飞雪淹了她的一双大鹰眼。

  ‘大白梨’这急急火火的是要去狼心家告妈恶状。‘大白梨’心里清楚，这个年代是不允许相信迷信的。

  对妈跪在地上为我磕头作揖的向天祈祷就好像‘大白梨’抓住妈反动的把柄，所以才理直气壮地去找她的相好狼心替她出气。

  ‘大白梨’想借助革委会主任狼心之手恨不得尽快给我们一家赶出这个狭小的院子。所以总是在背地里对妈和我们家暗暗使坏。

  狼心家的大门总是敞开的，别看狼心是武斗队的队长兼职革委会主任，平日里他家很少来女人。

  村里的女人来狼心家的比较勤的莫过于她‘大白梨’了。最近这一年半载的兰花婶儿来得也比较勤。其他女人几乎没人敢来。

  全村人都知道狼心和他爹是两条光棍汉，村里的姑娘媳妇们也都知道这爷俩光棍花花。所以没有女人敢着这爷俩的边儿。

  对于‘大白梨’来说来狼心家出出进进的倒是有借口，不管咋说，‘大白梨’和狼心是远房的姑表亲戚，表姐来表弟家串门是顺理成章。

  而兰花婶儿来狼心家要比‘大白梨’更近一层；听村里人传言兰花婶儿要嫁给狼心呢。是真是假只是个传言。

  不管是今天，还是往日，‘大白梨’要来狼心家是不费吹灰之力。她是不计较外人的风言风语，大大方方的就进了狼心的家。

  此刻，‘大白梨’多么想跟表弟狼心做那样风情万种幸福快乐的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