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被淹没的，都是充满仰望的部分

爱晴皇岛

最先被淹没的，都是充满仰望的部分
文/谭昌永

一
积雨云在集结，咆哮，嘶鸣，翻滚……
天空已无力阻止水的暴动，这神的子宫
艰难地收缩。海，从天而降

二
禾穗与高粱，云燕与芨芨草，我与塔尖
最先被淹没的，都是各自充满仰望的部分

三
经书里忘了记载，被一艘叫做诺亚的方舟
带走的，都是些再也用不上的躯壳

四
风被风吹散，水被谁淹没，我被我看见
十二月走在去年的老路上，被日子发现！

五
路在延伸，车轮在转动，速度在跳跃
永夜来临前，远方还是那么遥远
星光匍匐大地时，所有的前进，都是罪过

六
种花的人与爱情私奔，拉纤的被岸劫走
熟稔巫蛊的术士，被自己请上神坛
悲剧闯入喜剧的厢房，欲行不轨

七
夜莺在歌唱，夜莺在歌唱，夜莺在歌唱
我们依然可以聆听，我们依然可以聆听
我们依然可以聆听……


——2019年12月11日（杂记）

雪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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