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家》【原创：牛增强】

程湛馨

      这篇文稿大概在四、五年以前我曾拜读过，当时因为没有交流平台搁置。今天母亲节想起了它，借值班机会找了很多文件夹才找到，在此推荐给朋友们一阅。——燕山童  

回   家
原创：牛增强

      去岁母亲节曾撰写一篇《母亲》，来感受母爱的光辉。今岁母亲节却已成为对母亲的回忆。

      自离家学习、工作以来28年多，回家的这条路线我走过很多次。因为路的那一头萦绕着母亲的牵挂，她总是期盼着孩儿能够多回家，哪怕自己再苦再累。可现在想起来，我就象所有没心肝的游子那样，只觉得她的等待天经地义，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

      母亲一直操心的，以前是我是否能吃得饱。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寒假回来，她看我瘦骨嶙峋的样子很是心疼，说要不别去吃那个苦了。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儿最简单的牵挂，殊不知那个年代粗茶淡饭是多数大学的存在。坚持了下来，既获得了服务社会的知识给养，也感受了生活的滋味。这于我来说却成为了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母亲操心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从我的衣食住行到工作上的事，让我感受到母亲不仅是一名普通的农妇，她能够从家庭中走出来感受社会的变化，教育孩儿遵纪守法，絮叨起来还真有些水平。这些感受只能在回家的时候。现在这些事情离她、离我都已经很远了。因为现代医学无法再挽回她的生命，她已经到天堂去享受了另一种生活。

      回家的路是很熟悉的，但有时却变得陌生起来。作为一名离家多年的游子，虽然这条路线不是很远，却没能如母亲期盼的那样多走几遍，以至留下了些许遗憾。在刚参加工作那会，虽不象现在双休日这样时间宽余，却也能保持一个月回家看看，可后来回家的间隔却越来越长，回家的路也就变得陌生起来。母亲望着孩儿回家的路盼啊盼，有时盼来的却是失望。盼来的孩儿又要离家时，母亲虽然病体沉重，却也要送出村口，直至望不到孩儿的背影才肯回家。牵挂的是母亲。因为路的那一头是她的孩儿。但好多时候，孩儿是没能感受到母亲的年轮也更加禁不起岁月的侵蚀了。这是孩儿的悲哀。

      接到哥哥的电话，说能否带个氧气袋回来，预感到病中的母亲可能时日不多了。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六。赶到家中，母亲微闭着双眼，高声唤了一声，“妈，孩儿回来看您来了”。这时的母亲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再也听不到孩儿的呼唤，再也认不出孩儿的音容相貌了。我哽咽了，泪眼也模糊起来。直到这时，我才轰然猛醒，回家探望母亲的次数太少了，给予母亲的失望太多了。母亲却把自己的盼望带走了。多次在梦中，回家探望母亲，只好以此作为补偿，祈望母亲多在天堂托梦，也让孩儿在梦中回家，享受母爱的光辉。

     母亲走了，度过了八十四个春秋。送别母亲那天很寒冷，我托着母亲余热未尽的骨灰行进在回家的路上。她再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她的身体温暖着我的双手和我的身体。这次回家的路很长，对我的回味也很长。一路告诉着母亲回家沿途的标记，已免得母亲回家时迷失了方向。

      五月九日是庚寅年的母亲节。撰写此文纪念母亲。愿望所有祈盼母亲安康、幸福的游子，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多回家看看；也祈盼天下所有的母亲安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