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最好的大初一

张鸥

　　

新年伊始：最好的大初一
河北秦皇岛 张鸥

　　
　　年三十儿，吃完婆家的饺子返回途中，儿子坐在后面冒出一句：“禁炮管事儿啊，不用在炮声中前进加速了”。少了夜空的璀璨，多了一份心灵的平静。
　　
　　路还是原来的路。年，一年又一年。两边的老人都恪守着不变的等待。公爹在路口，说着是无聊“卖单儿”，实则等我们去。爹在门口，路灯下徘徊，车库门打开，等我们回。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心情，“过日子图惜的是人气儿”！哪怕我们口无遮拦的信口开河，和他们犟嘴，老理儿碰到时代特征也是捋不清的。唯剩下真实的感觉是，我们也会老，甚至将来不如他们呢。
　　
　　我们只要有他们在世，就是那最幸福的人！有来时路，亦有相思意。
　　
　　守夜，北京时间零点整，儿子又长大了一岁，我只能说增加了一岁，不敢报老。夹在中间，充满感怀，大初一，方是最好的给予。
　　
　　老人把三百多天积聚的疼爱剁成丝，切成块，在热气腾腾中煎炒烹炸，儿媳妇是客人，随便干啥都行，躺着坐着唠唠嗑儿，抢抢红包，发发短信，在他们眼巴前就是好的。连平时说话就抬杠较真儿，也背着儿女到院里。生是怕破坏了一份亲情的融洽。小心翼翼的看脸儿开口，让我感到有些愧疚和心疼。
　　
　　大初一，不论昨晚睡得有多晚，早起是必须的。寻个一年的好兆头。启程，又去婆家。我像只懒猫在热炕头烙着腰，婆婆和面，择韭菜，切肉，时不时探头来一句，“知道你稀罕热炕头，早就擦干净了”。感激她总是要把最完好的东西都给我，尽管因为她爱着她的儿子，间接顺带关爱我。等我当了婆婆也会如此吧？！
　　
　　人都是走着同样的路。
　　
　　老人遵循着老祖宗的规矩，大初一图吉利。她给我讲多少遍，还是记住了做不到。譬如年夜的饺子煮熟破肚了，我张口就来，“妈，你看都破了，成了片汤”，无奈摇摇头，婆婆笑笑，“那叫正了”。年轻人想啥说啥，我也笑，“哈哈，不正就是歪，这么来的啊”。她不懂，也不深究，为了和气。我理解。
　　
　　大初一，拣碗拿筷子得留神，“岁岁平安”是祝福语，碎的话心里还是犯膈应子的。现在手机成情人的时代，嫌弃我干啥毛手毛脚的，干脆直接跟我说，“等着吧”。别样温暖！
　　
　　大初一，好脾气，有啥也忍着。岁数大了，改变以前的认知。儿媳妇并不是什么外人，别拿自己当亲。饭后刷个碗扫个地，应该应分的。我儿子笑话我，“看你就这么感动我奶奶了”，我也不隐瞒，明确表态，“等他成家了，我对他的媳妇儿也这样”，哪有妈妈不期望孩子过的平和愉快呢。
　　
　　吃啥不重要，说啥没关系，想着过了初一，小毛驴该上磨了，也压下。隔辈儿人护犊子疼孙子，我可别找不自在。人家的孙子比儿子来的重要。我只是中间的绳儿，连着而已。
　　
　　美好的初一有阳光，有欢声，还有不言自明的情分在扩散。老同学发位置过来，去旅游了。他说，“双方老人都在的时候，真不敢去，怕有事儿赶不回来。现在，怕看别人家有爹有妈的哥们姐们团圆，只好逃避”。他想，他念，他心空。由他，我益发知足，珍惜当下吧！
　　
　　大初一，真是一个好日子。蕴育新希望，自由行走吧！别忘了，带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