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情进行到底

王树军

　　

将爱情进行到底

　　
　　前段时间和朋友们一起吃饭，有人谈到了爱情这个话题。在座的有八位，七个人表示世上没有真正的爱情。为了证明观点是正确的，他们联系当下具体的人和事纷纷发表演说，大有真理掌握在他们几个人手中之势。最后为了达成共识，他们让我发表意见。我说：“我们都没有资格谈论爱情，因为我们都不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
　　
　　有人问：“那谁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
　　
　　很多人都会问这个问题，答案是：金岳霖。
　　
　　我是因为知道徐志摩才知道林徽因的，又是因为知道林徽因才知道金岳霖的。就爱情而言，我最欣赏就是金岳霖。去年参加一个文学创作高级研讨班，前来授课的一位教授讲述了金岳霖和林徽因的爱情故事。使我对金岳霖更加地欣赏。
　　
　　那位教授说：“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家里几乎每周都有沙龙聚会，金岳霖始终是梁家沙龙座上常客。他们一直是毗邻而居。常常是各踞一幢房子的前后进。即使偶而不在一地，金岳霖每有休假，总是跑到梁家居住。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一次，林徽因哭丧着脸对梁思成说，她苦恼极了，因为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林徽因对梁思成毫不隐讳，坦诚得如同 小妹求兄长指点迷津一般。梁思成自然矛盾痛苦至极，苦思一夜，比较了金岳霖优于自己的地方，他终于告诉妻子：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金岳霖，祝他们永远幸福。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凡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林徽因一九五五年去世，时年五十一岁。亲朋送的挽联中，金岳霖的别有一种炽热颂赞与激情飞泻的不凡气势。上联是：一身诗意千寻瀑；下联是：万古人间四月天。此联中的‘四月天’，取自林徽因一首诗的题目《你是人间四月天》。这‘四月天’在西方通常指艳日、丰硕与富饶。金岳霖‘极赞’之意，溢于言表。金岳霖回忆到追悼会时说：‘追悼会是在贤良寺开的，我很悲哀，我的眼泪没有停过……’  ”
　　
　　汪曾祺也在文中写道：金先生朋友很多，除了哲学家的教授外，时常来往的，据我所知，有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沈从文，张奚若……君子之交淡如水，坐定之后，清茶一杯，闲话片刻而因担金先生对林徽因的谈吐才华，十分欣赏。现在的年轻人多不知道林徽因。她是学建筑的，但是对文学的趣味极高，精于鉴赏，所写的诗和小说如《窗子以外》、《九十九度中》风格清新，一时无二。林徽因死后，有一年，金先生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纳闷：老金为什么请客？到了之后，金先生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金岳霖因为爱林徽因一生没有婚娶，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他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也让那些不相信爱情的人在他身上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看到了爱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