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作家
- 成绩
- 1817
- 威望
- 839
- 精华
- 4
- 粉丝
- 11
- 好友
- 2
- 注册时间
- 2022-8-24
- 最后登录
- 2024-11-24
- 在线时间
- 626 小时
- 性别
- 男
|
欲说知青心中的另一种困惑---(对那个年代政治宠儿们现状的探讨)
回家,路上已经是暮色四合,华灯初放了。刚结束了一次知青聚会,开车往回赶,家已在城市南边的灯火阑珊处。从东门跨进小区,沿路的花坛边就竖立着几盏欧式室外防水草坪景观高杆灯,它温馨地灯光照应着我疲惫的身躯一直伴我到三单元电梯门口。拧开房门锁,巡睃空荡的客厅,目光在整个房间里顿一顿,仿佛有种巨大的孤独和困惑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此种情绪都源于今晚在饭桌上‘她’的影子和她的故事以及‘她’内心的倾诉。
人生,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梦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虽然包含着复杂的社会、经济和当时的政治考量,但毕竟也是现实环境的无奈之举。但是,它还是深刻地改变了一千七百万知青的命运。塑造了人们至今所熟悉的与共和国同龄的现状,也塑造了知青以及改革开放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他们与共和国历史发展的情缘。
这种情缘如同沃土一般,从中能孕育出知青灵魂的千姿百态,于是,把痛苦写在上山下乡运动的广袤里,也写在纸面上。
人们常说;被逆境所困,抱怨是没有用的。被困,才有所思。有所思,才有所能。于是,带着今夜纷飞的思绪,我便习惯性的坐在电脑显示屏前,手握着鼠标,望着洁白的word文档,想起一晚又一晚,月光的冷静照进了窗户,也照进了我心里。它静的让人有几许落寞,也静的让人沉思,甚至让人感到心灵里有种震撼,从而,不由得使我
感慨万千,不得不重新思考起那个年代能进入企业、公社、国有农场机关的政治宠儿们的真实境况以及她们身上鲜为人知的一面。
时间就是这个样子徜徉其中尚觉得慢,一旦定睛回望,又在弹指之间。当思绪与回忆交融的那一刻,就有种凝重感觉的涌出,仿佛间就悠悠然然的就蔓延到东山峰的茅草坡上,赤裸裸地直面那个时候所发生的许多事情……。
命运就是这样蹊跷,无法言说,不是来得太早,就是来得太迟。刚刚好的思想交流,都需要一个恰当的机遇。我和她以前并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同在一个队上,只是由于她过去在东山峰农场(担任过农场党委副书记)的特殊身份而记住了她。而有关她的传说林林总总、褒贬不一,但在我心里;上进、干练、泼辣、办事有魄力、运气好的印象就深深地扎入在脑海中。
今晚的聚会是为了答谢常德知青协会的部分负责人来长沙而设。她们邀请我参加是因为平日我对知青活动比较关注,并且多次发表有关东山峰农场知青方面的文章和建议而引起她们的注意,理所应然,由陌生到熟悉,由关注而重视就这样顺理成章了,而且还受她之托,要求写下今晚所谈有关她在农场的那些事。
岁月中流淌的往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那种古朴的多年不曾改变的知青点上的原生态面貌真逼得我想哭,然而又不忍用自己的这点所谓的视觉去剖析她今晚吐露的内容,因为谁也无法去改变当年知青生活的那种状态。当初离开东山峰时心里是沉甸甸的,也为尚留在农场的知青深深的捏过一把汗,更不知道在她在卷入农场知青领导层时那些鲜为人知的‘事件’。
今晚聚会的交流与沟通,拉近了我与她几十年未曾相识的距离,也走近了彼此内心的亲近、更增加了双方的信誉感,于是;东山峰上隐藏在她心中的那些‘秘密’竟在一种不合时宜却又胜势常态的氛围里被她慢慢地释放而倾吐出来了。
在一个恰当的方程式里,人的思维都会猛然活跃起来、甚至会有种极力想表达的愿望。此刻,她十分健谈,语气中会感觉有几分的煽情。今晚,她好像要跟我倾谈一下心底夜话一般。我坐在餐桌边屏息聆听着她讲着自己的故事,那些不愿谈起的过去在她眼神中仍透露出淡淡的伤感,当我正要凝视她时表情时,更惊诧的另一番话题却使我不敢再仰面看见她那些内心的痕迹了。
世间许多事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拥有时,你认为理所应当。当你失去时,才知道自己没资格。
此时,她的笑容终于解脱了痛苦,变得纯净、通透,仿佛回到东山峰上时的豆蔻年华。那眼神中有伤心,有愤怒,有痛悔,也有深深的失望。但终于,这眼神转为冷彻,欲言又止的难言和苦衷仿佛如骨鲠在喉。须臾,只见她语气凝重,扫视了桌上几个人,用舌尖舔了一下干渴的嘴唇,挪动着身子,然后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笑容中含有一种悲切与她迸发出的夺目的精神和想澄清的事实变成了不吐不快。于是,深陷在农场机关党委领导层里那些埋藏了心中几十年的秘密终如说了出来。霎时,她在山峰上那些人生际遇般不尽相同的遭遇才逐渐被我所知。
过去,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总以为那个年代的知青政治明星都是身缠绕着绚丽的光环,却不了解光环背后的心酸和屈辱,那种以
柔弱的身躯、浅薄的政治阅历和单纯的思想去博弈个人命运的遭遇就无形被一种莫名的权利争斗卷入进去,挤压在领导的两派之中,从而背负了另外一种政治上的十字架,永远在替不暗人事的官场上偿还债务,身上有着抹不去的悲剧色彩。
包厢内的吊灯照得餐桌如白昼,趁身影还在,在桌的几个知青骤然一惊,睁开眼,当年知青中的云锦也已皱蹙,凌乱,似乎山上有谁抛出了一篇政治谎言,然后又转化成绯闻,让人情绪陡然紧张恐惧,将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撕成碎片了。我无意识地赶忙捏住她几乎坠地的心境,餐桌前还剩下几盘霓虹色的残影。我仿佛是看到了山峰上那种平静后面的波诡云谲。
一场由农场领导们的政见不合而彼此产生的矛盾,发展到拉帮结派,演变成报复某个人为目的,利用涉世不深‘她’的某些生理症状来诬陷打击自己的政敌,那种官场上的权奇超绝,鱼龙曼衍,一招一式均在她的讲述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完全超越了我做知青时候那种单纯的想象,也超越了她光鲜亮丽后面的一种悲催。这个故事中的故事,使我有机会更加接近地触摸到那一段鲜为人知女知青领导干部在场部的命运之殇,从而折射出那个年代中国女性干部的坎坷而尴尬的政治命运。
四十几年回眸那些直抵心灵的人与事,突然陷入落魄不如意的状况中,竟然还如此的难堪。官场,一脉相承,不管在哪个年代,恶劣的时代官场环境总会把那些政治上的弱者,单纯的理想主义者抛进深不见底的漩涡。
当我很理智地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当我真的开始去透彻地了解她这个人的时候,我想,她已经把自己投出去的感情收回来了。她说;只要她心中坦然,良心安宁,没有遗憾和悔恨即够矣。我相信她的话。就凭她平日组织知青活动的那种执着热情的态度、那种组织能力、那种奉献精神即可窥见一斑。由此而相信,那时的她,并没有在政治光芒的照耀下用青春赌官场,更没有往名利场上去追逐,一切宛如是倍感珍惜这份知青的身份和自己纯洁的名誉,还有随波逐流的无情。
今夜的一席话,我知道她故事背后的无奈与忧伤,就如我听到那些世俗蒙蔽鲜为人知的染尘,我还揣测,她是想在合适的时间里、在合适的人群中再度恰当的澄清自己,重获纯净与清澈,避开山峰上那种瞬间颤动的政治漩涡里的流言蜚语。
现实不光扎心,有时还是很残忍,唯有对自己心狠起来,才能慢慢熬过生活里的考验,而不是被生活琐碎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一颗成熟的心灵,是需要磨砺的,人生有很多承载,是躲不掉的;我还想,当时惟一能够支撑她的一定是她自己坚强的意志和倔强的性格,据她自己所说;为要证明她的清白,前前后后几年,向上级单位申辩,
甚至惊动到常德地委行署和妇联、省农垦局等上级单位,最终还给她一个清白,从而使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她的遭遇,是许多生活、工作在那个年代农场、农村知青领导层里面而不被人所了解的另一面。
我还在想,真正可怜的是曾经那些知青宠儿,她们曾经令千人瞩目的政治荣耀,就这样被揉碎在农场领导层的争权夺利、个人的矛盾的纠纷中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最后落于市井人的舌尖,低微如尘,狼狈不堪,令人咂舌攒眉。须臾,我目光端详她良久,仿佛嗅到那个年代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依然猜不出端倪,心里一丝涟漪泛滥得更厉害了。
其实,知青整个的光阴,谁没有过年少唇红齿白的时光,谁不曾走过青春的迷茫,谁没有过年少轻狂,谁没有经过命运的起起落落?但落实到她身上发生的事件总让你不忍触碰,埋藏在她心底让我可以深深的理解,必然是她难堪和无奈感染了我的思想和情绪。我就那么近的贴坐在她身边,静静的衬着手肘,不想说一句话,却感受心灵涤荡之后带来的沉思,慢慢变得释然,呼吸由急促转向舒缓,混乱的思绪开始渐渐清晰从而让我找到了共鸣,东山峰上,她宛如还是那么的飘渺,如轻纱般遮盖疲惫的心。
我所见她的故事如此这般。广阔天地与知青的社会,一切事物统在东山峰上交错,织成一篇,永是生动,永是展开,永远隐秘,我看不见这一篇的结束。我想,这些基层锻炼出来的人是我们最应该悲天悯人的人了。
其实,每个人的世界并不大,当有些人走进的时候,一些人正在默默地离开。低下头来摸摸自己的影子,往事回味,人生中的机遇往往是无形‘而遇’却又‘有遇’而失去,时代抛弃一个人的时候连说一声再见都不会,生活也不会时时厚待我们。现在,没人去追寻历史的责任,纵然我们对历史有过怨言,但都在挫折里把它看淡了。
古人云:“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处在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之间,在人生中的不同阶段,对世界有着许多不同的理解。
知青的历史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用‘一分史料说一分话’的观点来看依然有着现实的依托。当年的许多‘弱冠’参入者都还健在,也不缺失那一段上山下乡的生活史料,但囿于一些政治上原因和主题的限制,它卷进去容易,真正写好很难很难。
今夜依旧,思绪循着她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想起故事后面带给我启示,眼前仿佛漂进一张沧桑悲催的历史卷书。曾经流淌在知青岁月中的往事现在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青的过去有着太多的扑索迷离而不容易被人倾听。山峰的云雾是神奇的也是神秘的,知青中所发生的一些现象至今也无法说清楚的,因此,有人始终保持着某种怀疑的态度。如果稍微撩拨一下就会有人将它顶起。那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话题呢?
视野拉回到当下,知青已经出场了,把事件回放到眼前。接下来,时间回到‘1972.3.28’,那不仅是个年号,还是人生的一个拐点,一个以青春为题的时代。当时建办东山峰农场,主要也是为安置部分城市待业青年和解决南糖北调的任务。在农场建立的几十年中,人来人往中,知青是留下最多身影的一群人。浓雾中,有长沙、常德一千二百多名青春驻扎在此。漫山的茅草坡,山沟深壑,峡谷乱石,甚至每个犄角旮旯都留有知青的身影。
“思想有人抓,生产有人教,生活有人管。”这是当时省委专题文件对知青工作的总要求,如是,当初的场部领导和带队干部在部分知青队上就钦点了极少数女知青充实到农场场部参入知青工作的管理。虽然事过境迁,客观的说,这在当时应该是充分考虑了这些知青平日在学校的政治表现、家庭出身、个人能力和影响。但它忽若了一个事实,同等条件下,男知青被选派到机关领导层工作的人却很少很少!
若干年后,回个头来看,究极原因,再搜索和回味,在全国上山下乡知青比较集中的地方,凡属于往上充实领导岗位的人多以女性为多,这一现象即普遍又极为常见,我们农场前期大部分调到场部的女知青就遵循了这一‘普遍规律’。当时,我想这是不是对几千年传统封建势力的一种大反转?或者,是对弱者的一种保护?更或者,只有她们才适合干这份工作呢?
当时,我,的确弄不明白!因为说实在的,如果说是凭政治表现、靠吃苦、依自己的能力,或许男性应该比她们更强势一些,甚至更能胜任一些,以自己为例;凭我当时的政治表现和能力,尤其是脱胎换骨式的劳动锻炼绝对不比她们任何女性差,然而,现实的情况和我想象中的境遇却有着巨大的落差和不同,由此而使我明白了两点;一是我的家庭出生不好,二是我的性别不同(男性),所以,最终使我的政治选项在农场里归于落寞,发不出任何声响!
鉴于此种情况,加上后来披露的许多女性知青被侮辱和欺凌的情况,如是,以至于后来总有人把这种现象折叠为女知青的曲折和悲催,并带有各种女性痕迹的现实扩大化了,而且想象得极为丰富,议论甚至就变成了‘八卦’。舆论总是在世俗社会里涵盖着社会成员适应时代所必要的、或对其有利的一切信息。
缤纷繁复的社会科学并不都是如此缺乏度量衡,然而当聚焦在某些社会现象的具体话题上时,无论古今中外,人们全都支支吾吾模凌两可语焉不详,没有谁真能一五一十讲明白,什么算“公众人物”、什么叫“公众利益”、公众人物的“隐私权”的边界在哪里?
后来,我看到沈乔生的《上山下乡中的女知青》一文中说:
一、“因为女知青性意识的相对早熟,因为她们绵软、深厚如子宫一般的母性,因为她们感情化的思维方式(而那恰恰是一个非理性的时代),使她们比男知青更容易和农村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处在艰苦、困难的环境,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女生往往表现出比男生更强的适应性和忍耐力,有更多的奉献和牺牲精神。
三、在特殊的复杂的政治生态中,女生比男生更容易接受“上面”的思想,有更强的适应性,与男生喜欢独立思考相比,她们表现出更多的服从和盲目,换句话说,她们比较听话。所以,她们被提拔当干部的人数也比男生多。”看到此文分析,我认为,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但是否解开那个话题的迷,不得而知?
四十六年前那段历史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残存于知青脑海中的那些印迹也开始支离破碎了,山峰之上覆盖的是一段谁也不愿提起的往事,会使一些人感到有所忌讳,特别是牵扯到曾经的‘当事人’她们的命运和后来人生的走向都无情的被岁月抛弃在茫然的群山、田野、边疆之中。醒来,全当是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最后都让人唏嘘不已。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被一面相知而青云直上的人都会流星般的坠落,因为他们都不具备恒星般的厚重和行星的阅历。
键盘敲打着对那个年代政治宠儿们现状的探讨,但在现实面前,任何虚伪的面具还是先放下吧!
我觉得,评价知青,不能仅仅停留在它是否符合历史的真实,而要更加关注历史事件中饱满的人物内心,是否揭示了当时真实的社会现象。知青不能把自己的历史给抹去了‘从下乡到下岗’,是我们这一代人忍辱负重付出的沉重代价。当代有一种倾向;许多情绪化的思维使知青容易神圣化自己的经历。
曾经热闹非凡的知青话题,现在视乎都归于沉寂,但今天我的思绪飘然而来,还是我对知青中间发生的另外一种现象有着极大的兴趣,也是我曾答应写她的要求所至。如是;思绪慢慢溢出房间,由此而追索到1972年3月28日。
在东山峰上,知青大多是刚刚脱离城市又涉世不深的懵懂青年,还是一个抱团的群体,昔日的同学、街邻,不同身份使大家身份相同,所呈现不同的是;知青群体中必须慢慢涌现出新人来,艰苦的环境实际上确实能锻炼了极少数精英人物,但也摧毁了一些人。哪个年代许多知青都是靠自己的努力,靠比别人流更多的汗,付出更多的代价从而脱颖而出,‘她’是否就是其中之一,历史与机遇让她担当了不同的角色,当时的职务是农场党委副书记,真是羡煞了众多知青。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机遇和缘分,也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她,但实事求是的说;抛开其它因素,能从一千二百多知青中脱颖而出,肯定有着她不同凡响的一面,她是高中毕业,有着比一般同年人成熟的人生阅历和认识,据她所讲;72年过春节,大年三十,她没有回长沙,而是自己带头组织一部分同学把那些回长沙的知青被褥全部洗干净、收好。她性格活泼,为人热情,心地善良,平日里找知青同学谈心,做思想工作,帮助困难知青渡过难关,积极出工,累活冲在前,许多小事点点滴滴的汇集起来便显示出一个干练、和蔼、有能力的领头知青大姐形象。
我想,她的这种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了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机遇是垂青那些有备而来的人。她被机遇所垂青了。调到场部后,她依然奔波在各个知青点上,多次回队搞劳动,帮助农场领导协调处理知青中间一些问题,她为官清廉,啬己奉公,赢得众人的钦佩。而最考验她的是全国恢复高考后和回城后的那几段坎;当时农场招工、当兵、读书都是搞个人表现优秀再推荐的制度,因为她是东山峰农场优秀知青代表,又是农场党委副书记,各种光环非她莫属,据她自己说;当时清华大学在常德地区曾指名道姓要招她,后因农场出于当时政治影响的原因没有同意放人。她却被政治约束的一纸(听党委的话),缚住她读书的全部想望。
我试图设想了一下她当时的心境;心应该像涨了潮,冉冉蔓延到眼眶,潸然泪婆娑。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真正是把一切献给了党、献给了知青事业。简单地说,她虽然没有自封为‘惊天动地’或被人捧出知青明星,但普通人还是用心能衡量出来这件事的分量。这正如;如果说那些平凡者的破碎泄漏的是人性最纯最美的光点,那么这些优秀的灵魂的破碎则如银色的梨花开满了我们头顶的天空。为此,我想说;能够破碎的人,必定真正活过。
据考证,后来从农场顶替她去的另外一个常德知青读完清华后被分配在北京工作,听说还混的非常不错。由此可见,机会是在纷纭世事之中,许多复杂因子运行之间,偶然凑成一个有利于你的空隙。而她,在她恰恰是被迫放弃这个机会后,身份和待遇由此而拉开。只能被迫到多年后回城顶职参加工作,再到后来就以企业单位普通职工退休,拿着一两千元工资而已。
我现在总结她,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她的生活经历,撇在知青岁月中虽也说平凡,但搁在她身上却是比别的知青遇到更多的坎坷。曾经确有许多如意的光环在她身上闪烁,但闪烁过后依然能淡然处之,心静如雪,将名利的浮云轻轻拂过。
还因为,她在知青的时候,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可以夺目,可以耀眼;然而时光流逝,真正沉淀下来的丰姿卓越的女子又有多少?所以,做女人,做女知青领导,无论成否,千万不要忽视丰富自己的内心,内心的坚强、宁静、淡泊和从容才是恒久的!女人这样,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由个别说到一般,又由一般探讨到整个知青史,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从某一种意义上说,即认识了中国社会的现实,继而坚定了一些爱于思考的人勇于探讨起中国的命运来。不把历史驱逐于想象和政治需要的演说,尤其注意到农村与城市,知青与时代所发生大大小小的细节,以穿透遮蔽,以勘探知青事件以外更广阔,更丰富,更本质,更血肉鲜活的世界,以探索历史的当代意义。
但凡下乡经历过磨难,返城后又有事业追求的知青,无论男女,都会觉得这段经历对他们是负负得正的财富,都赞成‘知青精神’这种提法。我以为,知青精神是对苦难的忍耐和承受,是对人的意志和毅力的赞美,是对目标的不屈不挠的追求。当然,知青精神还包含着一个基本的立场,那就是反思和批判,是对文革毁灭教育的批判,是对阶级斗争践踏人性的批判。我们颂扬苦难,但丝毫不排除对苦难源头的追究和批评。在这个问题上,大家越来越形成共识。
搁笔之时,思绪仍然掩藏不住对那里的怀念,因为,那段岁月大抵和我们那一代人的青春紧密地联系到一起,引起无数逐渐老去知青人的眷恋和怀念,生活在山峰广袤的云雾里,每个日夜都满含青春的汁液,我怎么会不爱?
现在,我只想看到知青中最美好的状态,抛弃那些被曲解的流言蜚语。每一个知青的境遇是非常不相同的,惟一一致的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青春岁月很眷恋、很不舍。只会作为一份特别的记忆停驻于此,任善良的人们去放大其中的美好。
2018.12.24草于家
|
上一篇: 临别赠诗下一篇: 走出迷失的雪山(小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