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2 20:32
端卧在素榻上,我看窗外繁花绽放,朵朵凝露而娇艳。它们在我顾盼后,也似乎更生添了柔媚的姿态,光致而玲珑。我也只是匆匆的过客,想不到窗外沿途的风景,如此的华丽馨香,或素淡如锦。日出,我看街衢人群波涌。日落,我等浮散了繁华之后,才有涩涩的酸楚之情。
走在林林密密里,我默默无声。在苍凉的山口,我看见了孤独的废墟。它献出了昔日积累的馨芳,也就是历尽了最难堪的酸怆。无论狂风暴雨,光风霁月;辛酸都会多于安逸,泪水多于笑窝。山川跌宕起伏,让我的思虑更加深刻而回味无穷。
大别山南麓,长江北岸,安徽西南。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东晋立县,取“安抚平宁”之意,曰:“怀宁”。至今,近一千六百年历史风云。
怀邑位于皖西南交通要塞,东临安庆,南枕长江,境内独秀山与大龙山遥相竞奇。早在七十万年前的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东晋义熙年间(公元四零五至四一八年),晋安帝复位,取“安抚平宁”意,立县曰“怀宁”。南宋景定元年(一二六零年)怀宁县城随安庆府迁至宜城(今安庆市),府县同城。清乾隆二十五年(一七六零年),安徽布政使司自江宁移至安庆府,省、府、县同城而治,史称“首府首县”。一九五零年,县城迁至石牌镇。二零零二年一月,由石牌镇迁至高河镇。 怀宁人杰地灵,俊才辈出,四海闻名。东汉长诗《孔雀东南飞》故事发生地小吏港(今小市镇),至今仍保存着焦仲卿、刘兰芝合葬墓等遗迹。怀宁素称“戏曲之乡”,是被誉为京剧之父的徽剧和全国地方剧种之首的黄梅戏的发祥地。历史上名伶辈出,有“梨园佳弟子,无石(石牌)不成班”之誉。
怀邑简史。夏、商、周,属扬州之域。春秋属皖、桐二国之地。战国为楚、吴属地。秦统一中国后,实行郡县制,县境属九江郡皖县地。西汉高祖五年(公元前二零二年),废衡山王国置淮南王国,属淮南王国;文帝十六年(公元前一六四年),分淮南王国置衡山王国,属衡山王国;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一二二年)又废衡山王国为庐江郡,属庐江郡,隶扬州;武帝元封五年(公元前一零六年),设枞阳郡,后为庐江郡,皖、枞两县分领;王莽新朝时,归属如故。东汉沿前制,为扬州刺使部庐江郡之舒、皖县地。建武初年,皖县复为侯国,后复为县;元和二年(八五年),改属六安国;章和二年(八八年),复属庐江郡。三国仍为庐江郡。舒、皖二县地为魏、吴兵争之地,建安十九年(二一四年)前属魏,后属吴。西晋复汉制,属庐江郡舒、皖及龙舒县地;永嘉乱后,皖县废。东晋安帝义熙年间(四零五至四一八年),刘裕平桓玄之乱后,分庐江郡置晋熙郡及怀宁县于皖县故地,属晋熙郡。南北朝宋武帝割扬州大江以西为豫州,晋熙郡怀宁县属之;南齐沿宋制,怀宁县属豫州晋熙郡;其后分属梁之晋州、北齐之江州及陈之熙州。隋初废郡置州,改晋熙郡为熙州,怀宁县属熙州;大业三年(六零七年),废州为郡,属同安郡。唐武德四年(六二一年),改同安郡为舒州;五年(六二二年),分怀宁县为皖城、梅城、皖阳、安乐四县,属舒州;七年(六二四年),仍恢复为怀宁县;九年(六二六年)后,州郡屡经变更,先后于天宝元年(七四二年)改舒州为同安郡;至德二年(七五七年)改同安郡为盛唐郡;乾元元年(七五八年)改盛唐郡为舒州,怀宁县亦随改属之,隶归淮南道。五代十国,仍为舒州,先属十国吴,后属十国南唐及后周。北宋前期仍属舒州同安郡;至道三年(九九七年)后,属淮南路;熙宁五年(一零七二年)后,属淮南西路;政和五年(一一一五年),置德庆军,属德庆军。南宋绍兴十七年(一一四七年),改德庆军为安庆军;庆元元年(一一九五年),升安庆军为安庆府,怀宁县均属之,仍隶淮南西路。元至元十四年(一二七七年),改安庆府为安庆路总管府,隶蕲黄宣慰司;二十三年(一二八六年),置宣慰司,直属江南省;至治三年(一三二三年),始析西部清朝、玉照二乡分置潜山县,至此,今怀宁县境大体己定。明初改安庆路为宁江府;洪武六年(一三七三年),改宁江府为安庆府,怀宁县先后属之。清顺治二年(一六四五年),属江南省安庆府;十八年(一六六一年),属江南左布政使司安庆府;康熙六年(一六六七年),改江南左布政使司为安徽布政使司;乾隆二十五年(一七六零年),安徽布政使司自江宁移治安庆府,怀宁属安庆府。
漫犹可信的历史变迁;却有温雅的儿女佳话,或是流血成渠的戮杀。怀宁胸腑酸苦成千万,凄凉遍山川。它在江河波涛天涯,而血印凉月尘沙。它消失的辉煌和崛起的企望,苍老而博大。它在壮丽的阳光中,湛蓝的天幕下,艰苦地跋涉着。它用眷恋的苍穹,火辣辣的山冈,诲人而不倦。它给了人类短暂的生命,和无涯如烟的思绪。
哭泣着向上攀登怀宁的历史,留给我的也只是孤独弥漫,和楚歌的悲壮。我把蕴含的心意和太久的眷恋,坦诚在了冰棱的岁月里。我感谢苍凉漫长,犹如远古的琥珀。我看见了风吹翻卷的摇曳,和柔弱欲滴。可是,我那不惜粗暴地察言观色,又不堪一击。我看见了轻微的寒风,引起无边的落木萧萧下。五彩斑斓的世界,我或泰然自若,或骇之入骨。我常常明月照清泪,或在薄田中苦熬,真让人辛酸。
我的思索与抉择,温润恒远而酸楚。我粗糙的天性,会在长久消磨中褪色。我的笑容,也会风卷残云般的逝去。但是,我准备了时间,殷勤地演示在沧桑的旅途。我在懵懵懂懂中,疲倦地走过,许许多多的年月。等到我再回首,往事已只是薄薄的烟尘。我年轻的歌谣,破碎的秘密,在忧愁酸楚中都已经风干了。那里有稍纵即逝的精致,美妙的融合,而这些也被巨浪迅速的吞噬了。
豆荚嫩绿。芭蕉叶被雨淋湿了。日新月异的竹笋,嘴尖皮厚,随心所欲地膨胀着。最好的年华,或者苦难的岁月,都需要清醒与冷静。我把怨天尤人,和虚荣愚昧,都倾泻于旅程里。生命没有指标,我不需要过度地烦恼,无论是眉色飞舞地迷乱,还是便利的荣耀。花团锦簇的盛世华衣,总是显得那么诱惑而狂躁。我苦苦寻找,又沉思袅袅。我在无数焦渴的黎明,或是失眠的月夜里,盼望着柔情陶冶,或是枯木逢春而郁郁葱葱。
直面惨淡的人生,我也要让拥抱热烈如火,情话柔情似水。我步履维艰,但是绝不迂腐。我无畏山高路远,只求水光潋滟晴方好。我在生活浪漫而奢华的故事里,波澜不惊,神采奕奕,而极少流露,悲哀酸楚。
江镇有美丽的秋浦渔村,皖河落日圆。这些美景我却无法欣赏。只因海螺的雾霾,早已遮蔽了我的双眼,让人虚怀若谷。我在犄角旮旯里,孤陋寡闻。我对晓天烟霞,也只能置若罔闻。我有新枝的惆怅和黯淡的悲伤,而它们依稀都映成了一束寒光。我的思绪却狂放在山溪,在银河,在人间天上。
夕阳会倾斜时光。生灵野鸽,也散落在包谷地里。原野苍翠,四周静悄。牧牛在淡淡的欣赏这些景色,或者漠然地摇着头。山溪紫烟,倒影浸在了湖心。纵横交错的峡谷,在不断地考验着无畏的勇者。松林也渐渐地幽冷,隔岸的灯火也次第亮了起来。修远的山谷清风,早已吹散了香草落叶。
拔萃华丽或是彷徨的过往,最终都会成为记忆的倒影图画。河流会迷失,绿原会凋落。激情再次的澎湃,也已遥遥无期。只有沉默游荡的黄昏,在沉沦中又妄自菲薄起来。蝉翼玄微,藤萝缠络。我满掬的诗思里,却有了无尽的乡愁。我认为是寒酸的几缕霞光,冷艳了苍穹。我欲用泪水去濯净,行舟的历程,让失落的梦,再一闪娉婷。
我总是摇摇荡荡而至停顿,在无奈的酸痛和刮风暴雨之后。我依然不能遮蔽自己的疲倦,虽然歌声仍然从灯光中溢出。日炙雨淋,变得粗糙的脸,我既熟悉又陌生。
田塍,路旁,土墙。还有古朴风貌的碾坊。青藤疏林,大树覆阴,山弯弯而溪水流。凉凉风,淙淙水里,横溪渡人。据说他们:不论晴雨,必守船头。有人过渡,他便略弯着腰,两手援引了竹缆,把船横渡过小溪。无论降霜落雪,还是清明谷雨。只是在风雨中,年年月月如是。我又触目青山绿水,眼净清明。我若顺溪下,便经过略浑浊的圩渠,绕经中塘,过汪家栏。眼前常年作碧翠颜色的,便是三鸦寺湖了。
我萎悴无聊时,会漫无涯涘地默想。我用粗茶淡饭,过着简陋而不拮据的日子。我只是臃肿的贫民,谈不上有生活的勇气。我在回旋中,会不置可否,只好静等平湖日落。彩霞片片成灰烬,我只在酸酸楚楚,愁闷混沌中。上侯庄,黄家祠堂,一路往北。山头渐低渐小,树木转增密蒙。这里安静和平;气象格局,小而俊美。这里风俗淳朴,人心淳厚。屋外有溪涧,寒林远山。山水人情,虽不很瑰丽浪漫;但是静乱调和,倒也十分的婉美。
我日耽风雅,无念自己写下素事篇章。每援笔饰笺,辄劳悬怀,命蹇如斯,殊
觉赧颜。我在此只是淡写生活旋律。我非倩人,亦无蓝本,信步观场,稍散郁滞,慨当以慷而已。